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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小毛驢

十年

我和我的小毛驢 陸甲柒 2321 2020-04-21 18:54:38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p>  懷揣著這么一句話,楚白衣帶著趙姿等人終于來到了楚山下。

  楚山,本只是天下間眾多沒名字的山里面半點也不突出的一座山,因一首詞而得名。

  山不高,勝在險,人不多,贏在靈。楚山上有破廟,破廟不破,只是名就叫破廟。這破廟也不知何人何年所建,愣是選在了楚山上最險的一處懸崖建了這么一個破廟,廟雖不破,只是經(jīng)歷過經(jīng)年的風雨,顯得有些老舊。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沒點腿上功夫,一般人是上不去的,也只有武林中長于輕功和長年攀崖登山的老手才上得去。

  楚山下有一小村落,小時楚白衣不懂,為什么他上山下山那么費力,這些山下的村民卻能一下子上去那么多,直到后來武功有成,楚白衣才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小村落里的人居然都是身懷深厚內(nèi)力的頂尖高手,甚至于據(jù)老和尚說,這些人在五十年前,都可以稱得上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大俠和女俠。

  為什么這樣一群人會幾十年如一日地守在這么一個遠離江湖名利場的偏遠之地呢?為什么五十年前的大俠會一起隱居在這破廟之下?

  最初的幾年,楚白衣比誰都要好奇這一點,但誰也沒有告訴他原因。

  直到六年前,也就是楚白衣十三歲那年,今周城突發(fā)了瘟疫,死了成片成片的人,偏生著縣官不僅無作為,還要在苦的不行的百姓身上火上澆油,得到消息的老和尚才帶著他一同下了山。直至老和尚與山下村民生起對峙之時,他才知道這些人留在此處的原因——他們要看住老和尚,用他們的一生將老和尚鎖在這楚山之上,鎖在這破廟之中。

  十三歲的楚白衣還不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于是直接就問了老和尚,“老和尚,他們?yōu)槭裁床蛔屇阆律侥???p>  老和尚說,“因為我曾經(jīng)錯得很離譜?!?p>  聽到這句話,楚白衣便沒有再接著往下問,因為他看到,老和尚說這話時,就像是憑空老了十歲,害怕他老著老著就沒了,十三歲的楚白衣決定絕不會再問。

  再度來到這個他長大的地方時,楚白衣心中頓生感慨,人生能有幾個十年,而他人生的前半輩子中,就有一個十年是在這里度過。

  從馬車上搬下來數(shù)十酒壇子,楚白衣放開了嗓子大聲喊到,“張大爺,趙伯伯,李奶奶,沈婆婆,我回來了。我給你們帶了許多好酒,出來喝酒啦。”

  不多時,草叢中,峭壁間,修竹頂,茅草屋中,一個又一個打扮樸素的花甲老人或飛或跑或躍或跳,就這么來到了楚白衣身前。反倒是小村落里的年輕一輩,都是穩(wěn)穩(wěn)重重地走過來。

  秦淮游心中雖驚倒也不怕,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老人家飲酒若鯨吞,有種說不出來的江湖氣,更有種說不出來得豪情萬丈。

  趙姿倒是神態(tài)自若,想來是早有耳聞。

  度八厄和一群武功不俗的孩子打鬧到了一起,玩得頗為痛快,倒沒有多想些什么。

  伍不毒伍不救二人則是完美演繹了“瞠目結舌”四字是如何寫的,眼底還有種說不出的羨慕,看看人家老人家喝酒的模樣,再看看自己不能喝酒的苦模樣,二人在實力演繹完“瞠目結舌”之后再一次實力演繹了什么叫做“酸”。

  被楚白衣點名喊出來的張趙李沈四人正圍著楚白衣和趙姿轉(zhuǎn)著圈圈,張姓老人一拍楚白衣肩膀,道,“好小子,有出息,找的媳婦真不賴?!?p>  十日后,上京城東,柳樹橋旁。

  “聽說了嗎?”

  “什么?”

  “我朝大儒文未生將在今日辰時要接受其弟子曾過客的挑戰(zhàn),在泗水旁坐而論道?!?p>  “這弟子怎么能挑戰(zhàn)師父呢,這未免也太不尊師重道了吧?!?p>  “你知曉什么,理念之爭,即便是師徒,那也沒得情面講,何況文大儒發(fā)了話,理念之爭,不當不孝,論道過后,曾過客仍是他最好的弟子。”

  “文大儒真真是海量?!?p>  “那是,文大儒可是我朝丞相,沒聽過宰相肚里能撐船嗎?”

  “是極是極?!?p>  “聽說三年前的狀元郎葉輕塵和今年春闈的主考官李春盛大人也都會去觀摩這一場論道,李兄去嗎?”

  “張兄呢?”

  “自然是去啊,平常見到這些大人物的機會可不多,單說那狀元郎,三年前游街之時可是一時之盛況,他去的話,想必去見識一番的閨閣小姐也少不了?!?p>  “李兄果真是這個?!睆埿諘D(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向著李姓書生擺了個大拇指。

  李姓書生被奉承得高興,嘴角咧得都合不上了,嘴上還非得謙虛一番,“張兄謬贊,謬贊,在下哪當?shù)蒙线@個?!?p>  城南舊宅。

  形貌莊重典雅的美婦人甩著鞭子,將一錦衣華服的美少年追得抱頭鼠竄。

  “你個不孝子孫,成天的斗雞走狗,今天文未生與曾過客的論道,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p>  “我的個娘啊,我又說不去嗎?我去啊,可您堵著我的路我怎么去啊。”

  “你真去?”性格直爽潑辣的美婦人微微挑眉,風姿畢露。

  美少年苦著張白玉一般的小臉,說道,“我本來就要去的,曾過客是我兄弟,他要跟人吵架我怎么可能不去支持他?!?p>  “粗俗,人家那叫論道好不好?”

  “吵架就是吵架,換個叫法它還是吵架?!?p>  “小子,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是吧,居然敢反駁你老娘我的話。”

  “沒沒沒,娘,注意風度,注意儀態(tài),免得叫爹看著了?!?p>  “行行行,甭廢話,趕緊騎上快馬趕過去,免得誤了時間?!?p>  “遵命,母上大人?!?p>  城西酒樓。

  身著破爛衣物的老乞丐帶著小乞丐在酒樓一下豎著耳朵,廣聽八方消息,聽到文未生的名字陡然愣了一愣,又聽得其弟子曾過客挑戰(zhàn)他的消息,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文未生,你也有今天,你親手教出來的弟子要挑戰(zhàn)你啊,定然很是憋屈吧。”

  旁邊的小乞丐不解其意,推了推老乞丐,“爺爺,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狗蛋兒啊?!?p>  老乞丐這才平靜下來,喜意仍是雀躍得可躍上眉梢,“無事無事,只是爺爺昔日仇人總算有了報應,走走走,狗兒隨爺爺一起去看看那老潑皮無賴難看的臉色,看完之后,爺爺今晚定要浮上一大白?!?p>  “那就走,很久不見爺爺這般高興了,這文未生定然是個壞人,我們一起去看他出丑?!?p>  “狗兒這話深得我心?!?p>  城東,陌上樓閣。

  身著千褶百迭裙的纖瘦女子掩了掩唇,對著身旁的豐潤女子說道,“聽聞今日那狀元郎要去泗水旁聽丞相與丞相門生論道。”

  雪膚紅唇的豐潤女子羞紅了臉,小聲說道,“那又如何?”

  “咱們一起去看看唄,就當陪陪我吧?!?p>  “那,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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