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虛無縹緲的刀法,根本瞧不見細刀的鋒刃在何處,只能憑感覺躲過,若不是自己占的先手,恐怕已經掛彩。
路東臉上的神情越加精彩,根本不知對方是哪里冒出的無名小卒,可是幾合下來竟然與自己平分秋色。
不敢小覷對方的實力,一層黑色的鱗甲慢慢覆蓋了全身,深吸一口,瞬閃而出,宛若鬼魅,只在地上留下幾條彎彎曲曲的痕跡。
路東不在托大,細刀上的血色鋒芒暴增,猶如驚濤,一浪蓋過一浪,低聲沉吟:“幻影刀法——血色漣漪?!睅涌諝庵械撵`氣,瞬間全都變?yōu)榱思t色,以著肉眼可見的形態(tài)蓋過全場。
抓住空氣中波動血色的痕跡,路東瞄準方位踏身揮舞著靈刃,一道道彎曲的血刃從從空氣中飄蕩而出。
潛龍獸的特性封默并沒有完全掌握,但是目前領悟的蛇行亦是完全能夠面對眼前的場景,以著游蛇的形態(tài),每一道血刃來臨之際,全都以著微小的的距離艱險躲過。
臺下的眾多弟子目不轉睛,在他們看來,血刃明明已經斬擊到了封默,可是卻一點事情沒有。
路東皺了皺眉頭,對方這個身法聞所未聞,自身的靈氣消耗的很快,揮出最后一道血刃,自己也緊跟上前,剛剛一直在找尋其中的規(guī)律,如今發(fā)覺了一些苗頭,停下了試探,瞄準其中的一個方位,低吼:“合一幻形!”
封默還在半空之中,對方的已到了身前,長發(fā)拖在身后,兇光畢露,呈弓步攔腰斬之狀,后面的拖尾瞬間融進細刀之中,“轟!”不像一道斬擊,反而像激烈的炮轟,擂臺之上的青磚全部揭地而起,揚在半空之中。
臺下的弟子連忙讓開,生怕波及到自身,路東感受到了灰塵中的阻力,細刀停滯不前,陰翳著臉色,一拳收于腹中,只沖而出:“貫山拳!”推開空氣中的一且阻力,帶著泰山傾臨之勢“嘣!”半面擂臺瞬間瓦解,推動空氣的傳動,遠處一顆巨樹轟然斷折倒下。
掀起的彌漫灰塵在這一刻跟著拳勁瞬間全部消散,兩只無形劍圍繞在封默的身側,形成一個無懈可擊的防護罩,擋住萬千威能之勢的拳頭,使其勁力全部消散于無形。
封默面無表情:“不錯,竟然碎了我三把劍?!闭f完碧靈劍以著不可思議的角度,閃起一道白光,直沖要害。
路東在不是之前胸有成竹的狀態(tài),自己最強的一擊對方竟然毫發(fā)無傷,反擊的靈光猶如雷霆,不給人一點思考的機會,只是本能的想要后退,卻發(fā)現地上什么時候漫起了一層水面。
封默微咧嘴角,水面瞬間凍起,彌漫到路東的大腿處,在想離開根本動彈不得,封默低吟:“潛龍一閃。”碧靈劍瞄準路東的頭顱,猶如一條藍色兇獸。
在死亡的恐懼之下,“我認輸!”生怕對方聽不見,路東吼出全部的氣力。“噗呲~”利刃入骨,只透肩胛。一道道湛藍的冰晶從路東的后背綻放而出。
全場靜默不言,望著臺上蔓延到地上的冰面,這場戰(zhàn)斗的結果是出人意料的,但說上精彩程度絲毫不讓人失望。
“噗呲~”封默抽出碧靈劍,傷口處快速的結著冰晶,“你應該慶幸今天與你對決的是我?!闭f完擂臺上的玄冰瞬間化為一灘水漬。
路東癱坐在地,急忙運起靈力壓制著傷口的冰寒之意,它正在凍結身體里的血液。
封默走下臺時,衣服上的數道劃痕裂開了口子,里面的黑色鱗甲也有著深深的凹痕。摸了摸譚千凝的頭頂:“我們回去吧。”目光逼視著一旁瑟瑟發(fā)抖的郭剛。
譚千凝重重的點了點頭:“嗯?!?p> 封默背起還在昏睡的趙良玉便在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武練場。
在路上,趙良玉已經醒了過來,趴在討厭的人的背上也不說話,而譚千凝則在一旁噓寒問暖,生怕趙良玉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知怎么回事,平常很緊貼女孩的男孩為什么此時這么冷漠,不發(fā)一言。
小孩之間的關系封默也不是太明白,只要人沒什么問題就行。
送回了譚松的院落,封默正要離去,便在門外被譚千凝叫了下來:“封哥哥,你明日是要去大哥他們那里么?”
這些名單公示欄都是有張貼的,封默也是自知:“嗯,短期之內我們應該不會回來,你在宗門內好好照顧良玉,期間就不要下山了?!?p> 譚千凝頷首低眉,手中仿佛捏有什么東西:“其實我知道,大哥他們這次任務并沒有往常簡單,封哥哥,你此次前去與大哥他們一定要小心?!闭f著,便張開了小手,里面靜靜的躺著三只檀木掛飾:“封哥哥,你們一定要安全回來呀。”
十二歲了,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孩子了,心中也能藏得下事了,接下三只掛飾,和藹笑道:“放心吧,你大哥可是很厲害的。”
封默倚在秋千之上,看著三只檀木掛飾,自己明明是前幾天才被通知的,反而自己的那個掛飾卻是最精致的那個,正面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福字,背后是一個娟秀的默字,用著紅繩系掛。
摘下脖子的指環(huán)戴在了指上,隨后把檀木福牌規(guī)規(guī)正正的掛在了脖間。
……
翌日清晨,在名單內的弟子已全部到齊,有序的排成一個方陣,此番帶隊的是兩位長老一個是項正陽的師傅——秦世秦長老,另一個是飛云閣的女長老——陸敏陸長老。內門弟子并不在其中,他們在上層山,不清楚路上會不會碰到。
來到高石城天曉府,早已備好了十頭金毛吼,體高二丈,身長五丈,都是三階妖獸,全身金毛閃爍,每一只都可乘十人。這東西天曉府是不對外租用的,即使是本山弟子也需主閣長老的手諭才可申請使用。
封默與其他九人共坐一騎,每個人都在侃侃而談,就自己沉默的坐在一旁,不發(fā)一言,只是發(fā)覺好像有兩人在不停的偷偷打量自己,也沒興趣詢問什么姓名,以后有無接觸都是兩說。
憑著金毛吼的腳力,路上并沒有歇息,就是遇見一群強盜的尸體,停下來耽擱了一段時間,大概有一百多名,無一生還,具秦長老口中所述,是行在前面的內門弟子干的。
這一趟的弟子都很興奮,封默很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明明是一言不合就與各大門派動手的情形,為什么他們一點緊張感沒有,反而像是去參加一個盛事一般。
千里赤云都需四五天的路程,而金毛吼僅僅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到了界碑之處,封默也不再閉目修神,燃起黃紋香,時時刻刻注意著沙子里的情況,上次與譚松在這里遇見的情況只是這片沙漠的鳳毛麟角,里面不知道還潛藏著多少未知的危險。
兩位長老也嚴肅了起來,因為即將要面對的不止是沙漠中的兇險,還有著各大門派的敵視,這些隨行的弟子雖說如今的修為并不高深,但是,每個人都有很大的潛力,是宗門的根本。
瞄準了方位,直奔澤洋湖的包家礦坑,一路上并沒有遇見任何的兇險,像是沙漠中的妖獸全部消失了一般,越往澤洋湖,發(fā)現人跡的地方越來越多,篝火與獸糞行一段路途便會發(fā)現一處,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隨行的眾人壓抑著內心的興奮,早已沒了聊天的話語,因為接下來便是萬人矚目的時刻。
道元宗蟄伏的有點久了,以至于陽郡的每個門派都以為道元宗開始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