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是一個洞口,外面只有一個刺眼光源,不顧光線的照射,直到眼中的水分全部蒸發(fā),封默才完全清新過來,全身的肌肉疼痛無比,背下并不是事先準備好的溫?zé)崴幵。钦粔K宛如堅鐵的玄冰。
好不容易才從缸中爬出,眼前哪里是之前的怡然小園,玄冰三尺覆蓋了院落的每塊土地,閣樓變成了一座冷酷碉樓,藥田中的靈植全部壞死,就連靈池中的錦鯉仿佛還不自知,就被永遠的禁錮在了寒冰之中。
這是一座由冰晶組成的院落,這洛水的威力遠遠超出了封默了預(yù)料,明明之前已經(jīng)有了陣法的引導(dǎo),沒想到他的特性還是影響到了周圍的環(huán)境。
隨便吞下幾顆丹藥,感受著身體內(nèi)的變化,有著之前準備的靈氣抵擋,奇經(jīng)受到的影響倒是沒有多少,最關(guān)鍵的還是身體的肌肉與八脈,周邊的組織全部壞死,只能靠著往后的調(diào)理才能慢慢的恢復(fù)。
不知是不是之前洛水的留下的余威,封默發(fā)現(xiàn),整個身子都冷了不少,再轉(zhuǎn)向識海,浩瀚的星辰大海之中,多了一條碧水,在萬千靈氣中游蕩,隨著靈識的指引,周圍的靈氣瞬間被洛水同化,從手掌噴涌而出。
沒有絲毫的心里準備,水炮以著不可抵擋之勢,三尺玄冰應(yīng)聲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周邊震蕩的空氣也開始結(jié)起冰晶,封默的手掌很冷,但是還可以忍受,自己掌握了洛水,身體的免疫到也是提升了不少,但是能感覺得到遠遠沒有達到能釋放全部威能的洛水。
默默的發(fā)掘著洛水的特性,靈氣開始在全身運轉(zhuǎn)起來,原本就很嚴寒的院落溫度不禁又下降了幾分,封默的身體慢慢的被一層冰面覆蓋,看著兩只手掌分泌出的洛水,滴落的水滴落在地上之時瞬間化為了一小塊堅冰。
最基礎(chǔ)的運用已經(jīng)熟悉了一遍,輕撫而過的東西全部化為了一座冰雕,終于待到靈氣耗盡,洛水重回體內(nèi),封默壓制內(nèi)心的狂喜,運著火靈陣清除著院落中的玄冰。
轉(zhuǎn)眼又過了十天,對于洛水的掌控已經(jīng)完全熟練,身體上的凍瘡在靈丹妙藥的調(diào)理下,倒也好了不少,生活的節(jié)奏不禁也慢了下來,但呆在武功坊的時間卻比平時多了數(shù)倍,絲毫不在意元丹的花銷,只要能提升身體的強度,這點元丹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了。
這是鍛體一周期的最后一日,明日便是道元宗撥派第六輪本山弟子前往托月平原,其中會有一百名外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十名,這段時間內(nèi)道元宗一直沒有閑著,那邊的形式好像變得嚴峻起來了,大人們不敢動手,弟子之間的沖突卻是越發(fā)激烈,就連著入世弟子與雇傭弟子連明日這一波都是十幾波了,在陽郡各地的都被召去了不少。
自從上次院落被冰封之后,總是還有一股淡淡的冷氣彌漫在空氣之中。與往常不同,今日早早的結(jié)束了錘煉,回到院子中準備準備,因為明日的一百人中便有自己。
封默遠遠的便看到傻站在門前的譚千凝,不知道在猶豫些什么,走到了跟前還不自知:“千凝,你在這里做什么?怎么不進去?!?p> 譚千凝身體一頓,慢慢的回過頭,紅著雙眸,粉嫩的臉龐上還有兩條未干的痕跡,封默心中一緊:“千凝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封默看著譚千凝的模樣,很是心揪。
看到封默,譚千凝眼中的淚水瞬間開始打轉(zhuǎn),帶有一絲哭腔:“封哥哥,我勸不住良玉,我怎么說他也不聽我的,他身上還有傷……”說著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封默彎著腰,擦拭著譚千凝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千凝不哭,好好說發(fā)生了什么事?!?p> 譚千凝淚眼婆娑,也用手背擦拭著淚水:“良玉和郭剛的表哥打起來了,我叫他不要打,可是他們都去武練場了,封哥哥,良玉根本打不過打他的?!?p> 譚松與陳蕓都不在,現(xiàn)在只有自己能為這兩小家伙出面,無論從什么角度,這次,自己絕不可逃避,拉著譚千凝的小手,和藹笑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武練場,良玉一定會沒事的,一切有我呢?!?p> 后面,封默直接背起了譚千凝,路上沒有絲毫的耽擱,但也不知道千凝在門前等了多長時間,自己并不知道那個郭剛的表哥是誰,只希望對手能下手輕些。
是其中的一個擂臺,圍了很多的人,看到上面只有了一個人,譚千凝愈加擔(dān)心,愈加急促:“封哥哥,良玉在那邊。”
封默推開道道身影,地下果然躺著一個人,臉上全是淤青傷痕,嘴巴朝外冒著鮮血,衣服上也是道道劃痕,朝外宓著鮮血,周圍還有幾個同千凝一般大的少年嘲諷著地上的人。
譚千凝的擔(dān)心還是應(yīng)驗了,再也止不住了臉上的淚水,從封默的背后掙脫了出來,推開幾位少年,跪坐在地上挽起趙良玉,哭泣著:“良玉,良玉,我來遲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調(diào)皮,不應(yīng)該惹你生氣,你答應(yīng)過我的,以后要一直陪我的,你醒醒呀,良玉……”
周圍的幾個少年也立馬止住的聲音,其中的領(lǐng)頭義憤填膺道:“哼,趙良玉,讓你總和我作對,今日你們大哥不在,吃到好果子了吧?!?p> 封默推開幾人,宗門決斗是不可能下死手的,掏出一顆地元丹塞入了良玉的口中,摸了摸譚千凝的頭發(fā):“良玉沒事,你照顧好良玉,后面就交給我了?!?p> 郭剛被推了開來,怒火中燒:“你又是誰,沒長眼睛,敢推小爺我?!?p> 封默站了起來,并不想理會小孩子,看著臺上的男人,眼神凌厲:“這是你干的?”封默看著眼前之人,是往屆弟子。
路東也絲毫不慌:“是的,你想替他報仇?”
也沒看清封默的動作,就到了臺上:“他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沒想到你會下這么重的手?!?p> “我表弟也只是十二歲,沒想到七日之前被卸了胳膊,我這做表哥不做點什么,恐怕無顏去見姑姑?!?p> “小孩之間的玩鬧,而你現(xiàn)在堂堂筑基后期的修為,卻有臉面參與其中?!?p> 路東聳了聳肩:“武練場的規(guī)矩,沒經(jīng)雙方同意,不得動手,促成這個局面,我一人是辦不到的?!?p> “好,很好,有些人做了些事總歸得承擔(dān)相應(yīng)的代價,不知閣下能否接的下來!”場中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封默舉起碧靈劍直指路東。
路東也嚴肅了起來:“也好,我這人和藹久了,總會有別的人覺得能踩上幾腳。”
臺下的人已經(jīng)不管倒地不起的趙良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場激戰(zhàn)蓄勢待發(fā)。
“表哥,替我好好教訓(xùn)他,讓這個趙良玉天天得瑟。”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有些技法并不能見光,失去了地龍游,封默速度依舊沒有下降多少,率先使出沖靈劍法,直沖了過去,帶起道道藍色漣漪。
同樣是筑基后期的修為,路東也不敢托大,使出自己的武技,細刀之上瞬間覆蓋血色鋒芒,短暫相交,兩者皆相錯開。一合之過并不能看出孰強孰弱。
二人的速度相差無幾,都并沒有搶得先手又再次碰在了一起,互相尋找著缺漏之處,封默五指在空中一捏,一層水流轉(zhuǎn)瞬便附在了碧靈劍之上。
不知路東使了什么技法,血色細刀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再次相交,水形劍刃脫劍而出,透過細刀,這一擊明顯超出路東的意料,急忙閃退。
封默嘴角一咧,“嘣!”水劍瞬間爆炸開來。路東向下一按,激射而來的水珠紛紛失去了沖力,掉落在地。
封默的衣角也被無聲的開了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