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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1072章 多謝老祖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135 2024-01-06 23:00:00

  第1072章

  “陳瑜,你醒了?”紀(jì)妃月美目泛紅,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望著陳瑜泣道:“你怎么樣了,你嚇?biāo)牢伊?!?p>  “我沒事。”陳瑜想笑卻做不到,只好虛弱道:“知道妃月姑娘禁足,定是很辛苦。所以我就受點(diǎn)傷,好讓姑娘有借口出來玩?!?p>  知道陳瑜是為了逗自己開心,不過見他能一口氣說這么多話而且條理清晰,紀(jì)妃月總算放下心來。

  然而陳瑜這番話卻惹惱了惠瑯,只聽她不滿道:“又說謊!你這樣天天說謊的人就算成了人皇,也是騙子人皇……呃,他怎么了?”

  “又昏迷了?!奔o(jì)妃月憂慮道,她說的是“又”。

  不知過了多久,陳瑜在迷迷糊糊中只聽劉毓亭抱怨道:“萬壽道兄跪了,王德閑跪了,唯陳瑜小子硬挺到底。他想干什么,證明萬壽道兄跟王德閑者陽軟骨頭嗎,你們出去聽一聽,外面的人都在說什么?”

  接著是曾新瑤恭敬而耐心的解釋:“紫陽宗什么都沒了,就算我個逢人便說,只要還有紫陽宗弟子,就表示紫陽宗還在,但事實(shí)是,紫陽宗確實(shí)已經(jīng)沒了。而我們這些還抱有幻想的紫陽宗弟子,如今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只剩下師門傳承下來的剛烈?!?p>  “人言……不足畏!”陳瑜努力睜開眼睛,艱難道:“庸人只看表象,只看到我不顧老祖和師父的顏面一味強(qiáng)硬,卻不想想,只要以我作要挾,滕倫和騰玉那對狗男女就能輕易拿捏老祖和師父。今日還只是讓我認(rèn)罪,明日,那對狗男女會不會以我性命要挾老祖和師父送死?”

  “你這孩子,怎么想得如此復(fù)雜?”劉毓亭愣了愣道。

  “劉老前輩,陳瑜恐怕沒聽到,他又昏迷了。”黛姝道。

  就這樣,陳瑜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醒來,自己說幾句話或者聽別人說幾句,然后又不知不覺的睡去,或者昏迷。

  直到又一次,陳瑜終于能夠感受到,他正躺在自己房間的榻上。他喜歡睡硬床,背部那熟悉的堅硬觸感,乃是他在周興國的陪同下,在金鏞城逛了好幾條街特意挑選的,由足足生長了一百年已然頗具靈氣的金蘆編織而成的蘆席。

  耳邊有輕微的呼吸,是小花。它似察覺到陳瑜即將醒來,正在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輕抵著陳瑜的右鬢。

  “丹癡道兄技藝著實(shí)驚人,封鎖丹田,引導(dǎo)陳瑜體內(nèi)奔涌的法力一氣呵成,不但成功將他救下,更是不傷他修為分毫?!比f壽老祖的聲音開始有些隱約,很快就變得清晰,只聽他道:“在下在此,多謝丹癡道兄那日仗義出手,多謝了!”

  “萬壽道兄太客氣了,在下微末技藝實(shí)難登大雅之堂。”丹癡大師聲音謙和,陳瑜能想象他此時正在捋須的動作,只聽他道:“說起來,那天還多虧萬壽道兄及時施展歸寂神通。再遲一點(diǎn)點(diǎn),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在下也無能為力了!”

  陳瑜努力睜開眼睛,目之所見,沒有錦帳、沒有垂幔、沒有一切華麗裝飾,卻簡單而溫馨,正是自己熟悉的房間。

  嗯哼!

  都沒來得及看第二眼,劇烈的痛楚突然從身體的四面八方襲來,陳瑜忍不住痛哼出聲。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數(shù)年前,那種熟悉的,全身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血肉、每一條經(jīng)脈、每一處臟腑、每一處骨頭縫甚至連指夾都在劇痛。

  這種痛,令他有一種想死的沖動!

  “你醒了,你今天再不醒,丹癡大師就要用回魂針,以大傷元?dú)獾姆绞綇?qiáng)行讓你醒來了!”紀(jì)妃月焦急道。

  “我沒……”陳瑜嗓子干啞,想咳,卻因全身劇痛而不敢,一時間蒼白的臉都憋地通紅。

  周興國趕緊倒了一杯蜜漿,小心的喂給陳瑜潤嗓子。

  丹癡大師上前,坐在榻邊小凳為陳瑜把脈。趁著這個工夫,陳瑜轉(zhuǎn)動劇痛難忍的眼睛,四處打量一番。

  大家都在,連惠瑯、惠玦、惠正義以及周興國和牛亮都在,甚至騰玉仙君也在。這么多人令小小的房間顯得有些擁擠,只是……

  “老祖,我?guī)煾改??”陳瑜問道。房間里唯獨(dú)缺少了王德閑。

  “王師祖剛剛還在,不過有甫山大營的人過來找,王師祖去處理公事了。”紀(jì)妃月道。

  王德閑雖在料理萬壽老祖壽宴之事,但甫山大營壁壘大陣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紀(jì)師兄呢?”陳瑜問紀(jì)妃月,笑道:“你都出來了,紀(jì)師兄難道還在禁足?”

  “哥哥陪王師祖一起處理公事了。”紀(jì)妃月回答著陳瑜,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丹癡大師。

  切脈畢,深深的看陳瑜一眼,丹癡大師扭頭向房間里引頸期待的眾人道:“醒來就沒事了,知道疼就是在恢復(fù),接下來好生將養(yǎng)即可?!?p>  眾人松了口氣,丹癡大師又回過頭來,責(zé)備陳瑜道:“你這孩子,丹田豈能說碎就碎。這次多虧萬壽道兄的歸寂神通,更是多虧了騰玉仙君及時讓滕倫仙君住手,否則……哼哼!”

  沖丹癡大師笑笑,陳瑜艱難扭頭,望著門口的騰玉仙君道:“我只是自碎丹田,并不是自爆。如果我真是人皇,仙君定可為我重塑丹田吧?”

  “在坐上那個位子之前,誰都可以是人皇,誰都不是人皇?!彬v玉仙君清冷道:“而且我并不能為你重塑丹田,赭磯娘娘可以,但娘娘正在沉睡?!?p>  吱吱!小花當(dāng)即炸毛,它氣地差點(diǎn)跳起來。陳瑜當(dāng)時自碎丹田的時候,可完全沒跟它商量啊!

  “老祖,我這次受傷,有沒有一夜風(fēng)雷?”陳瑜不理小花,向萬壽老祖問道。

  “你已昏迷兩天兩夜,這次沒有風(fēng)雷?!比f壽老祖道。

  “仙君看到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皇!”陳瑜向騰玉道。

  “上次一夜風(fēng)雷,令那人知道自己雖奪舍了天,但并沒完全掌控?!彬v玉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但是以那人之能,上次之后他對天的掌控必然更進(jìn)了一步。這次沒有風(fēng)雷,并不能說明什么,而你仍然是目前氣運(yùn)最盛之人?!?p>  師父沒有完全掌控天?

  黛姝聽著這話心中冷笑,師父早就將天掌控!

  就像現(xiàn)在在陳瑜這小小房間里,什么騰玉仙君,什么萬壽老祖,他們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陳瑜的房間里,從窗戶鉆進(jìn)來的夕陽,令地面多了一道影子!

  “前輩,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标愯げ幌朐偌m結(jié)什么氣運(yùn),向丹癡大師請教道:“我剛才內(nèi)視,發(fā)現(xiàn)這次傷勢明顯比上次輕很多,但怎么……我怎么覺得比上次更痛?”

  “什么這次上次的,陳瑜你在說什么?”惠瑯心直口快,也問出了騰玉仙君的疑惑。

  “幾年前,就在紫陽宗覆滅之時,元州的宇文憫拿劍架在陳瑜脖子上逼他拜師。陳瑜不肯,當(dāng)時他就自爆丹田,幸好被德永道長及時救下。”黛姝解釋道。

  “你自爆丹田還上癮了!”惠瑯驚訝道,連騰玉仙君都忍不住多看陳瑜兩眼,自爆丹田兩次都不死,還敢說自己沒大氣運(yùn)護(hù)身?

  “你丹田里的鴆虱蠱失控了?!钡ぐV大師起身道:“大家都出去,讓周興國留下來照顧他就行了?!?p>  “還有鴆虱蠱!”惠瑯驚地尖叫,道:“你被人下毒了?”

  惠瑯被曾新瑤推搡著出了房門,其他人也都出去。黛姝看了看地面,那道影子跟著大家一起出了房門。

  “老祖!”直到萬壽老祖快要跨出房門時,陳瑜突然道:“多謝老祖!”

  “公子,你快服用解藥吧,老奴給公子護(hù)法?!敝芘d國道。

  月上中天。

  有桂香縈繞于鼻端,恍惚間令陳瑜錯以為,這里是澤藪院,自己正在靜室里。只是這桂香里夾雜了蘭花的芬芳,片刻恍惚的幸福當(dāng)即消散,陳瑜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緩緩睜開眼睛,周興國立刻湊上前來,關(guān)切道:“公子,怎么樣了?”

  呼出一口濁氣,陳瑜盤腿坐在矮榻上,微俯了身子望向榻邊銅盆,里面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黑油油的鴆虱。忍著惡心,陳瑜苦笑道:“羅嘉昕當(dāng)時可沒說,中了鴆虱蠱竟這么痛。而且我只喝了一小瓶,怎么就吐出這么多?”

  “周叔,我好多了。你把鴆虱處理一下,然后扶我出去走走。”陳瑜吩咐道。

  “可是公子的傷?”周興國猶豫了。

  “我的傷沒事,這次確實(shí)沒有上次傷的重?!标愯ぴ倏匆谎勰_下銅盆,苦笑道:“我總感覺,這房間里有異味。”

  哪里有什么異味,是陳瑜心理作祟而已。

  今晚有云,橫貫?zāi)媳钡男呛颖辉茖诱趽?,明月也在云層與人捉迷藏。

  在周興國的攙扶下,陳瑜循著蘭香,一路來到后花園。只是沒想到,騰玉仙君和黛姝竟也在這里,而且看她們神色,似乎不太對勁。

  “劉叉公子他們回自家莊園了,仙君就住在府里?!敝芘d國向陳瑜解釋道。

  “仙君在這里住的可還習(xí)慣?”陳瑜笑著問道。

  “這株蘭花,就是被你點(diǎn)化的那株?”騰玉仙君道:“我想將它移走,將來收它為徒?!?p>  ?。筷愯び行┮馔?,看一眼被小聚靈陣溫養(yǎng)著的白色蘭花,為難道:“仙君收它為徒當(dāng)然是它的造化,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靈尊,就是金鱗閣鎮(zhèn)派靈獸紫金神龍,我想從靈尊那里給小花弄一滴真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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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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