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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1044章 赭磯娘娘選了你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530 2023-10-24 21:00:00

  第1044章

  從昨晚到今早,再到烈日炎炎的正午,若非要給紫蘇寫菜譜,陳瑜會一直枯坐在小亭里。但早上從傳送廣場回來到現(xiàn)在,他一動未動。

  孫季良挑了七人,算上他自己一共八人,將成為趙抽在金鏞城、乃至整個中域的班底。趙抽千挑萬選而選了曾在武英殿任職的孫季良,但愿他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想要風(fēng)鈴渡的大長老之位。

  不過話說回來,這世上的事不可能受陳瑜控制,而且他也沒想過控制趙抽的行事。

  眼見著趙抽滿載而歸,劉叉大受刺激,他看中了王處直。然后他借口練兵乃極為勞神之事,而且妖仙一次帶走紫陽宗三十余弟子,他也不貪心,只要二十個。

  連妖仙都看重紫陽宗弟子,連天理教都因太過垂涎而行事激烈,被陳瑜一箭毀了一尊元嬰。如今趙抽帶走八人,劉叉又要帶走二十人,紫陽宗來到金鏞城的三百弟子傾刻走了六十!

  消息不脛而走,即將開始的風(fēng)云大比,也壓不住人們對此事的熱烈討論。各大勢力聽聞消息,哪還顧得上什么考核?打從今早開始,各勢力都急吼吼的派人過來,令顏氏別院簡直客似云來,鬧如集市。

  原本招待這些貴客的任務(wù)當(dāng)由陳瑜負(fù)責(zé),然而自昨晚聽到老祖的答案之后,他什么事都提不上勁,因此現(xiàn)在前院里,是曾新瑤和屠岸賈負(fù)責(zé),張辟疆從旁協(xié)助。

  老祖道:“不是我選了你,而是赭磯娘娘選了你?!?p>  “那塊紅色石頭?”陳瑜訝然。

  “住口!”老祖勃然道:“你放肆!”

  “是是,弟子知錯!”陳瑜連忙追問:“那位赭磯娘娘,到底是什么來歷?”

  “天地初開之時,神、魔掀起曠日持久的滔天大戰(zhàn)。神血、魔血沖刷出溝壑江河,神血、魔血席卷著神肢魔臂不斷匯聚,成湖、成海。殘肢斷臂浸在血海中不斷擠壓,最終形成一塊非神非魔的赭色巨石。”老祖輕咳一聲,道:“女媧娘娘切下巨石的一半用來補天,剩下的那一塊,受女媧娘娘點化通了靈智,歷經(jīng)無數(shù)歲月無數(shù)劫難,最終得道而成如今的赭磯娘娘?!?p>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天被奪舍,而天的一半其實是赭磯娘娘。”老祖看著陳瑜道。

  默默點頭,陳瑜道:“所以赭磯娘娘才如此熱心腸的,又是幫修士開辟化神境界,又是幫修仙界撕開天幕。我就說嘛,天怎么會被奪舍,原來天果然是修士!可是,我跟這位赭磯娘娘素未謀面,她怎么會如此神通廣大的發(fā)現(xiàn)我?”

  如果是“天”發(fā)現(xiàn)陳瑜則合情合理,可赭磯娘娘必竟不是天,這令陳瑜很是好奇。

  “十幾年前的一個夜里,你在祖地一處小河邊找到一株地靈根,然后你將它給吃了?!比f壽老祖淡淡道:“從此以后,你就成了十萬年來世間第一個服食靈藥而踏入仙途之人!”

  陳瑜卻大吃一驚,這是他最根本的秘密,這個秘密,連曾新瑤都不知道!

  見陳瑜神色大變,萬壽老祖心中暗爽。舒口氣,道:“魏某人和梅炯,是赭磯娘娘座前兩位童子。你吃地靈根時,他們剛好經(jīng)過,并且就在你身邊看著你!”

  我真他娘!

  陳瑜差點破口大罵!

  那天晚上吃地靈根的時候,到底多少人在圍觀?陳瑜至少知道,流霜宮主的弟弟,那位眼睛狹長冷冽的帝冠中年也在圍觀!

  “老祖,我當(dāng)時又累又餓,我是拿地靈根當(dāng)野蘿卜在吃?!标愯た∧樜⒗洌裆簧频溃骸拔页缘仂`根是無知,可梅炯、魏某人就那么看著,等著我爆體而亡,他們的心,何以如此冷漠?”

  萬壽老祖一愣,道:“不看著,如何知道你的不凡?”

  “我的不凡,何須他人見識?”陳瑜怒道:“我只知道,若道左見一稚子將砒霜當(dāng)糖吃,但凡有點人性者都會出手阻止,哪怕這稚子當(dāng)真不凡,真的能將砒霜當(dāng)糖吃!”

  陳瑜這已經(jīng)是典型的帝王心態(tài)了,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世人世事都該圍著自己轉(zhuǎn),即使自己有錯,那也是別人未能勸諫!

  可惜萬壽老祖還沒習(xí)慣給人當(dāng)下屬,沒能敏銳的察覺出陳瑜這個心態(tài)。

  “你想說什么?”萬壽老祖皺眉道。

  “我想說,窺一斑而知全豹。有什么樣的仆役,就有什么樣的主子!”陳瑜道:“魏某人和梅炯如此冷漠,那位非神非魔的赭磯娘娘又能好到哪兒去?況且,弟子這一生大概率的不可能化神,無須承那赭磯娘娘之情,所以無須為她效力!”

  “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陳瑜直視著萬壽老祖清澈深遂的眼睛,道:“那人奪舍了天,人人恨那人,人人又何嘗不想著成為那人,至少弟子就有這想法。既然如此,弟子跟赭磯娘娘就是對立,那我為何還要為她效力?”

  萬壽老祖沉默一陣,踱出幾步這才幽幽道:“不是為她效力,單只是為了實現(xiàn)心中想法,也該揮師打入天庭?!?p>  “什么?”陳瑜大感驚訝,追幾步向老祖看去,對方卻仍在踱步,似剛才聲音極低但震耳欲聾的話不是他說的。

  只聽萬壽老祖道:“你還太弱小,我也很弱,難免要受人擺布。赭磯娘娘既選了你,斷不可能因你的執(zhí)拗而逃脫擺布,況且你有實實在在的大氣運,即使不想,事情也會推著你前行!”

  這就是昨晚,萬壽老祖摒退所有人與陳瑜的一番交談。特別是最后那句“事情會推著你前行”的話,令陳瑜深感沮喪。因為他知道,梅炯、魏某人也就是赭磯娘娘確實有可以將他拿捏的東西。

  北域有一座道觀,名為隱龍觀。觀中很可能有一位修士,名為奚從游,也就是殺陳瑜母親的主謀——奚道人!

  唉!陳瑜嘆口氣,連萬壽老祖這般人物都自承弱小,我能逃脫別人的擺布嗎?

  小花正在教鹿朗和虎龍移形換影,獅格在一旁蹭課。

  它原本想教《饕餮吞天訣》,只是它吱吱了半天,鹿朗呆、虎龍愣,連獅格都神游天外,它們不知道它在說啥。直到教起移形換影,鹿朗和虎龍都有基礎(chǔ),獅格也聽地極認(rèn)真。

  張辟疆失去神識,戰(zhàn)力幾乎降了一半,若非有槍意補充,他這次來金鏞城簡直虧大了。饒是如此,聊作安慰的槍意跟陳瑜的刀意一樣,都是初掌握的那一瞬間簡直強絕天下,而隨著時間慢慢沉淀,張辟疆的槍意跟陳瑜的刀意,竟在迅速變?nèi)酢?p>  直到昨晚向槍神和萬壽老祖請教,他們才知道,槍意、刀意、劍意、拳意這些玩意,竟跟功法一樣都需要耗時耗力精心修煉!

  鹿朗必須盡快掌握移形換影,如此才能對張辟疆的戰(zhàn)力有所補充,至于該怎么配合,則需他們主寵自行磨合。

  傍晚時分,送走最后一波訪客,曾新瑤和張辟疆來小亭找陳瑜,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曾在度支殿任職的常澤、和曾在披霞殿任職的李志堅。

  “怎么回事,常師兄和李師兄沒人要,這怎么可能?”陳瑜意外道。

  要知道除了齊、楚、晉、魏、秦五大國,內(nèi)黃李氏、邾野陳氏、南郢恒氏、滎陽鄭氏、土橋侯氏、脩武司馬氏六大世家向陳瑜表示了請聘意向之外,還有大量其他勢力,以及此前想拜訪陳瑜卻沒有門路的勢力,今天都沒有去天河坊而是來了顏氏別院。

  就算有張辟疆從旁協(xié)助,曾新瑤和屠岸賈也無法招待所有人。因此今天紫陽宗弟子全體出動,以他們之優(yōu)秀,幾乎人人都可以拿下自己招待的勢力。

  “你才沒人要!”曾新瑤聲音有些沙啞。

  “常師弟和李師弟,還有其他七十余人有不同想法,我是同意的,現(xiàn)在想聽聽你的意見。”張辟疆道。

  明天去確山祭奠刀神,然后張辟疆將在師父沈放的畫像前,代師收李承錦為徒。接著他往東回平州,李承錦攜數(shù)百師長畫像,與李雪南、鶴筆翁、鹿杖客往西回平棘城。

  陳瑜將老實的參加風(fēng)云大比,作為條件,待拜師之后,金鱗閣幫他從曹國要一座城池。

  “之前我們在浹水北岸,曾接觸過吳國、越國等小國王子,他們很殷切的希望我們能前去效力。”常澤道:“今天吳國和越國王子又來了,我和李師兄他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可以去?!?p>  “吳、越?這兩個國家我聽過,但他們被楚國壓地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且他們也太小了吧?”陳瑜質(zhì)疑道。

  “國家小,所以事情就少,除了幫著練兵更能安心修煉?!崩钪緢缘馈?p>  “而且我們帶領(lǐng)吳、越軍士開疆拓土,可以反逼著前往楚國效力的師兄師姐更受重視?!背梢步忉尩?。

  “你不同意,就因為吳、越兩國太?。俊痹卢幧持ぷ映獾溃骸澳悻F(xiàn)在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點,高到你已經(jīng)忘了,我們其實連宗門都沒有,沒資格挑三揀四!”

  “陳師弟想想,我們分散同門給各大勢力效力的初衷?!睆埍俳驳溃骸霸蹅兂擞H傳弟子,其他人結(jié)丹之后再無可修煉的后續(xù)功法。吳、越還有其他小國雖小,只要他們能提供元嬰功法,前去效力又何妨?難不成你想讓這些同門,當(dāng)真掌握人家的兵權(quán)然后為你所用?”

  紫陽宗還在的時候,不論親傳還是內(nèi)門弟子,只要結(jié)丹人人都可以修煉《紫陽真訣》。為何,就是因為那時除了紫陽真訣,宗門再無法提供后續(xù)功法。

  陳瑜向元靖提議,分散同門給各勢力效力,目的就是讓大家博采眾家之長,希望將來紫陽宗可以多幾尊元嬰。

  被曾新瑤和張辟疆一頓數(shù)落,陳瑜也悚然驚醒,苦笑著向常澤和李志堅抱拳一禮,道:“這幾天又是大氣運,又是給聯(lián)軍當(dāng)主帥,弄得我飄飄然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人皇了。二位師兄考慮的已經(jīng)很周到,我沒有意見!”

  “陳師弟還是如此坦誠?!崩钪緢再澋?。

  “那么陳師弟想不想讓我們幫忙控制各勢力的軍隊?你知道的,控制全部不太可能,但掌握一部分精銳,我們還是能做到的。”常澤意味深長地笑道。

  “別,千萬別!你們別聽張辟疆瞎咧咧,我從沒想過控制人家的軍隊!”陳瑜趕緊阻止,正色道:“咱們沒剩幾個人了,去給他們效力,危險的事別做,我們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我希望打元州、重建宗門的時候,咱們所有人都在!”

  (未完待續(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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