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指點(diǎn)李承錦
第1037章
并無特殊之處,果園里只是尋常桃、李,除了遠(yuǎn)遠(yuǎn)就飄動的誘人果香,顯示這些果品極為可口之外,與外界并沒什么差異。
“怎么會沒有差異?”看著果園里的累累碩果,陳瑜想不明白,道:“天河坊上一站絕不在中洲五域,也不在南北二疆。天河坊的上一站,很可能在我們聞所未聞的奇異之地。但這些桃李是什么鬼,他們不種一些奇珍異果,好在下一個目的地大賺一筆嗎?”
劉叉、趙抽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過這個問題。事實(shí)上,他們認(rèn)為陳瑜想地有點(diǎn)多了。
“陳師弟想什么呢,豈不聞桃李滿天下這句話?”盧沐林其實(shí)也沒想這個問題,只是見趙抽正在張口結(jié)舌,有意將其比下去,心念電轉(zhuǎn)間終于讓他想到說辭,道:“天河坊的上一站在哪里不重要,對這里的人來說,他們更需要考慮下一站。而不論下一站是什么地方,種下在任何地方都能成活的桃李,應(yīng)該才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p> “不愧是金鱗問高徒,想問題就是透徹!”
果園這里可不止陳瑜一行人,更有提前進(jìn)入天河坊的修士,也一路溜達(dá)至此。只不過,這些修士在外面不論身份何等尊貴,來到這里卻無人敢造次。果園里沒有人沒有圍墻,身為修士甚至無需伸手,只要動個念頭,樹上果香誘人的桃李就能自行入懷,但沒人敢摘。
在天河坊這種神秘之地,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
“還有一種解釋?!币黄ЬS拍馬的嘈雜聲中,張辟疆微作沉思道:“天河坊的人,沒打算賣果品賺錢?!?p> “怎么辦,我腦子不夠用了!”鐘離建撓著頭皮,苦笑著問身邊陸臨風(fēng),道:“我敢保證,張兄說的每個字我都聽懂了,但是,我感覺還是沒懂,這是怎么回事?”
“桃三年杏四年,盧師兄的意思是,天河坊一直在漂泊,上一站在火熱的南疆,半年后就有可能出現(xiàn)在酷塞的北疆,因此天河坊的修士只能栽種更容易成活的桃李?!标愯顽婋x建解釋,道:“而張師兄認(rèn)為,天河坊的修士走南闖北,只要手中有寶物,各種奇珍異果都可以隨意品嘗,所以他們只種尋常桃李以作消遣?!?p> “就看個果園,你們就看出這么多道道來?”陸臨風(fēng)不可置信道,不止是他,連黛姝、劉叉以及盧沐林都覺得陳瑜是沒事找事。
“剛才看著那個村莊,我生出田園之念,但這個念頭現(xiàn)在沒了。”陳瑜搖頭道。
“見微知著?!痹卢幫瑯訐u頭,道:“紫陽宗在大家眼里只是尋常小宗門,但不論雪蓮還是椰子,不論葡萄還是櫻桃,紫陽宗不但可以大量種植,還可以被我們拿來釀酒。天河坊名動修仙界,其內(nèi)修士想吃什么卻要看運(yùn)氣。漂泊,天河坊修士只是可憐的無家可歸者?!?p> 這下連羊銜、周興國和費(fèi)邦都面面相覷了。
天河坊修士可憐?你還知道天河坊名動天下,人家天河坊修士用你可憐?
關(guān)鍵是,以他們的閱歷,第一次見到有人同情天河坊。以他們的閱歷,誰不羨慕天河坊修士?
吱——吱——
紫陽宗三個弟子亂發(fā)同情心,令此地不論親疏全都懵在當(dāng)場之際,趴在虎龍額頭王字上的小花突然站起,手指著磨山腳口中吱吱大叫。
羊銜心里猛地一突,他有不好的預(yù)感。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陳瑜錯愕道:“小花說,章太炎他們那一隊,跟人打起來了?!?p> “我就說別來這里的!”羊銜咬牙,匆匆且鄭重地向磨山方向行了一禮,身形晃動間,已然從眾人面前消失。
喧嘩四起。天河坊來金鏞城的第一天就有人前來鬧事,誰這么大膽子?
附近因好奇而來天河坊的修士不禁好奇,待看清是陳瑜、張辟疆等紫陽宗弟子,所有人又不禁恍然?;蛟S,也只有紫陽宗弟子才敢如此膽大包天!
“曾師妹?”羊銜行禮的舉動令張辟疆動容,只好向曾新瑤詢問。
“章師兄性子穩(wěn)重,很早就能獨(dú)當(dāng)一面?!痹卢幹缽埍俳獑柺裁矗溃骸叭缃衿鹆藳_突,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發(fā)生!”
哼!
正要動身前去察看,冷不防單庭芳竟跺腳生氣。陳瑜當(dāng)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位大小姐的氣性,未免太過莫名其妙,而且沒人得罪她??!
陳瑜粗枝大葉的性子當(dāng)然不明白,似黛姝、韋靈兒等女子卻知道,單庭芳這是吃起了曾新瑤的莫名飛醋!
張辟疆剛才只是喚了一句“曾師妹”,他并沒有問具體問題,其他人恐怕還在發(fā)懵,單庭芳更是沒回過神來,可曾新瑤卻心有靈犀的,立刻作出解釋。
要命的就是這心有靈犀,她單庭芳跟張辟疆沒有這份默契!
不明白,這會兒陳瑜也懶得明白,抓過小花展開身法繞過果園,向小花所指方向馳去。
羊銜乃元嬰修士,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郭秉燭接到傳音,也率領(lǐng)他那一隊弟子向這里趕來。
惹事的不是章太炎,而是在臉色鐵青的羊銜的威壓下,如斗敗了的公雞般垂頭喪氣的李承錦、李雪南以及跟著他們的鶴筆翁、鹿杖客。
微微打眼,己方并沒有傷亡,陳瑜松了口氣問道:“怎么回事?”
“梁贊!”李承錦看羊銜一眼,向臉色陰沉的張辟疆道:“我們剛才看到梁贊了,只是那賊子竟有小傳送符,從村子傳送到磨山腳下,我們跟鶴、鹿二位前輩出手,他又催動小傳送符,這回真的跑了?!?p> “章師弟,這就是你帶的隊!”張辟疆語帶森寒的質(zhì)問章太炎。
“張師兄,剛才那人是梁贊!”李承錦亢聲道:“而且此事與章師兄無關(guān),發(fā)現(xiàn)梁贊的時候,章師兄離我很遠(yuǎn)!”
陳瑜、曾新瑤心道壞了,郭秉燭等一眾紫陽宗弟子暗自后退,并且微低了頭。
張辟疆不敢相信地看向李承錦,那模樣似要吃人。
章太炎不敢后退不敢低頭,硬著頭皮向張辟疆道:“張師兄,是我?guī)ш牊o方,請張師兄責(zé)罰!”
“你是無能!你連自家?guī)煹芏紟Р缓?,去了各大勢力,你如何帶領(lǐng)他們的血親子弟!”張辟疆霍然轉(zhuǎn)頭,以殺人的目光看向李承錦,暴發(fā)道:“你是紫陽宗弟子,別人不懂軍令如山,你也不懂嗎?陳瑜,告訴他什么叫軍令如山!”
“是!軍令如山,就是大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突然被點(diǎn)名,陳瑜責(zé)怪地瞪李承錦一眼,向張辟疆求情道:“李師兄還不熟悉軍旅,偶爾犯個錯也是在所難免,張師兄就不要生氣了?!?p> “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張辟疆的臉色刷地鐵青,他的神色似要吃人,但語氣極為平緩道:“李承錦要回祖地,如果他只是組建松散聯(lián)盟我不管他,我從不指望散修聯(lián)盟。但他如果要組建暗軍,你認(rèn)為他有資質(zhì)偶爾狠錯嗎?”
“是,我把這個給忘了,張師兄息怒?!标愯ば睦镆煌唬俅蔚上蚶畛绣\,道:“李師兄,大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這個要求違背天理人情。但是作為紫陽宗弟子,只要有軍令,面前縱使有殺父仇人在挑釁,我們也要軍令優(yōu)先!”
“如果李師兄希望有所建樹,愿意為重建宗門出一份力,那么你的暗軍就必須以軍令如山為靈魂!”陳瑜微微一笑緩和一下氣氛,道:“李師兄也知道,我曾經(jīng)有五千麾下,在遇到妖獸大軍時一哄而散了。你要在元宗的打壓下組建暗軍,遇到困難就難免要化整為零,那時候軍令,就是暗軍唯一的黏合劑了?!?p> 紫陽宗這些人啊……黛姝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這些話張辟疆不能說嗎,當(dāng)然不是。但張辟疆性子孤傲,盡管語氣平緩但說教意味太濃。曾新瑤也可以說,但目前為止,陳瑜的聲望最高名氣最大,而且陳瑜常年跟著師父,相比張辟疆和曾新瑤,他跟李承錦這些人更熟悉。
由熟悉之人幫著指出問題所在,李承錦更容易接受。
如此簡單的教誨,都考慮地如此細(xì)致,真不愧是紫陽宗弟子!
“還有鶴前輩、鹿前輩?!标愯ぴ掞L(fēng)一轉(zhuǎn),突然向站在李承錦身后的鶴筆翁和鹿杖客道:“二位前輩紆尊降貴追隨李師兄,我等師兄弟都是極為感激的。但二位前輩見多識廣而且行事穩(wěn)重,當(dāng)多多勸誡著李師兄,似今日這般違抗軍令之事,二位前輩不可再由著李師兄了!”
果然還是得陳瑜來啊。
陳瑜不止如今聲望高名氣大,他的師父更是紫陽宗大長老。鶴筆翁和鹿杖客可以對張辟疆和曾新瑤倚老賣老,卻必須敬重陳三思。因?yàn)樵谧娴?,人人都要敬重陳三思這位紫陽宗筑基境的大長老。
鶴筆翁嘿然道:“陳公子這么說,倒令我們不好意思了。”
“鶴前輩、鹿前輩,在下畢竟年輕識淺,而且出了師門再無師長時時耳提面命,行事難免有些出格?!崩畛绣\后退一步,向鶴、鹿二人鄭重一禮道:“以后晚輩但有行差蹋錯,還請二位前輩多多指正,晚輩先行謝過了!”
“張師兄,人哪有不犯錯的,狠了錯總要給個機(jī)會讓人改正吧,所以張師兄就別生氣了?!标愯槔畛绣\求情,目光往磨山方向示意一下,道:“而且,也不能讓人家等太久!”
就在陳瑜勸誡李承錦之時,從磨山的重重樓閣里飛出數(shù)十道身影,為首之人,乃是一位二八年華的粉衣女子。
這些人到來之后也不著急,那粉衣女子更是俏臉掛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陳瑜他們。
張辟疆心中仍有惱意,但主人家已經(jīng)來了,確實(shí)不好讓人家等太久。當(dāng)即轉(zhuǎn)身一禮道:“這位姑娘請了,在下紫陽宗張辟疆,家?guī)熌藰屔袼究帐?。今日本是慕名來天河坊,剛才沖撞幾位前輩清修實(shí)乃事出有因,還請前輩們不要怪罪?!?p> “咯咯咯咯……陳瑜,可讓我逮到你了!”那粉衣女子未語先笑,而且不理張辟疆,反而向陳瑜道:“陳瑜,本姑娘判你有罪,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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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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