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之前李思遠作了承諾,得到人參之前他所得的儲物袋全歸劉子興和胡滿,二人欣喜之余,如今搶著走在前面為大家開路。
陳瑜的左手心里托著一只淡紫色的光罩,里面有濃郁的靈氣,溫養(yǎng)著毛都沒長的小松鼠。紫蘇難得的看到陳瑜不再揪他耳朵,此時還湊過來和一起商量著,應該喂小松鼠吃些什么。
“給它吃果汁吧?!鄙塘堪胩?,在這初春時節(jié)的山林里,上哪給小松鼠找奶?還是果汁更靠譜一些。紫蘇道:“就像你剛才那樣,將果汁以普通水化開,用果汁養(yǎng)小松鼠?!?p> 紫蘇說的果汁,是他們從紫陽宗帶出的靈果汁。然而就像陳端不能直接服用小還丹,小松鼠能喝的也只能是稀釋之后的果汁。
“果汁的話,我記得紅玉長老有一棵蔥。”盡管有劉子興和胡滿二人在前面探路,四方仍然警惕不減,道:“主上曾說,紅玉長老在步婷之前收過一個弟子,那弟子資質(zhì)驚人但心性魯鈍,紅玉長老花了大氣力找了一棵靈蔥。只是那弟子福薄,外出時被人殺害。等紅玉長老回了宗門,瑜公子可以去求一下?!?p> 如今為了原陽韋氏,紫陽、掩月和方夜三大宗門正在對峙。紅玉乃紫陽宗披霞殿長老,請了宗門幾位太上長老、長老攜眾多弟子,在原陽主持大局。只是紫陽宗已經(jīng)創(chuàng)派三千多年,已經(jīng)有了不少規(guī)距,比如紅玉長老每隔一些日子要回長老堂述職。
而聽了陳瑜和紫蘇的話,四方想起蔥也可以炸汁,因此向二人作了建議。
“四方叔,讓松鼠喝蔥汁是什么道理?”陳瑜有些不懂,見紫蘇也一頭霧水,只好輕輕揚了揚手中松鼠問道:“它還這么小,喝蔥汁會不會給嗆到?”
“蔥通聰,喝了蔥汁那小家伙至少可以聰明一些。”四方目光向周圍打量一番,看向陳瑜和紫蘇,道:“你們又是靈泉水又是靈果汁的,如今又以修為化作靈氣在溫養(yǎng)它,只要它不死,得了你們的造化說不得它也可以修煉了。”
“哦,我記起來了?!标愯は驳溃骸爱斈晡业诖遄永锝o大家開蒙的時候,確實給了每人一根蔥,讓大家將蔥隔著院墻扔出去,原來那就是開聰??!”
“四方先生,這只小松鼠只是尋常小獸,沒有靈根的!”四方是陳三思的仆役,李思遠不可能也喊一聲“叔”,因此以先生相稱。見陳瑜似魔怔了,只好波著冷水道:“以各種靈藥滋補,當真可以令尋常小獸得如此造化?”
“此事老朽可不敢保證?!彼姆叫α诵?,仍然警惕著四周,道:“只是各種典籍里常有某人誤食靈藥而從此踏入仙途,吃了靈藥都不死,那么以各種靈物溫養(yǎng)而得了造化,想來也是有可能的?!?p> 紫陽宗十幾個弟子因?qū)嶒灦乐?,陳瑜誤食地靈根而成為修士之事,已經(jīng)被列為絕秘。陳三思已經(jīng)向陳瑜下了禁令,他的秘密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只言片語。因此至今為止,就連紫蘇和四方都以為,陳瑜是正常的通過引靈入體而成為修士。
“四方先生所言有理?!崩钏歼h心里暗罵,有個屁的理!紫陽宗是有陳瑜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才傷天害理地做了試驗,方夜宗可是只憑著典籍記載就造過孽!既然是造孽,結果當然不會太好,便是凡人里的先天武者,實力已經(jīng)足夠強大,在服了各種最普通的靈藥之后也是暴體而亡。李思遠認為四方這是拿他尋開心呢。
別說李思遠,紫蘇聽了四方的解釋,也是小臉一垮小嘴一撇,她也感覺四方有些為老不尊了。
只有陳瑜,聽得四方的話心中一動。靈泉靈果所蘊靈氣非常稀少,便是凡人只要服用不多,也只是神清氣爽百病全消,前幾日在陳府他的儲物袋里只有靈茶,而尋常井水泉水沏不開,這才沒有拿給陳氏品嘗。
看看掌中淡紫色光罩下蜷縮著的小松鼠,它出生還沒幾天,身上只有細微的絨毛,至今連眼睛都沒睜開。也就是說,它的一切才只是開始。如果當真以靈物滋養(yǎng),再輔以靈蔥為它開慧,這只尋常的小松鼠,會不會真的成為奇跡?
“又有人來了,這次是兩個?!币恢北3种璧乃姆?,在劉子興和胡滿還沒發(fā)現(xiàn)異常之前,就向眾人示警。
“公子,有人來了!”陳瑜感覺他停下腳步已經(jīng)很久,劉子興和胡滿二人才匆匆跑來示警。見眾人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二人直接退到了李思遠的身后。
“又是凝氣五層?!碑斠话滓凰{兩個修士進入視線,紫蘇看了一眼嘟囔道:“那個風明澄就不能收幾個修為高一點的嗎?凝氣六層修士丹田化湖,修為才會有一個飛躍的提升,收了凝氣五層修士能干什么?”
修士于凝氣四層產(chǎn)生神識,然后神識規(guī)模不斷積累,到了凝氣六層之時,不止丹田化湖修為有巨大的提升。而且龐大的神識開拓出靈臺,從此神識不再是無本之木,于靈臺里神識不斷壯大,為日后的元嬰境儲備力量。
對于絕大多數(shù)修士而言,凝氣六層是一道巨大的檻兒,紫陽宗的雜役很多沒有達到凝氣四層,但更多的是沒有修煉到凝氣六層。便是陳瑜,在紫蘇的嚴厲指導下,也是花了足足兩年時間,于半年前才成功突破到如今的凝氣六層。
那一白一藍兩個修士正在跟李思遠扯皮,大致就是前面雍都供奉有要事正在處理,請李思遠等人繞道而行。
“師弟,剛才李師兄出手了,既然你和李師兄要共同拿下那株人參,那眼前這一戰(zhàn)就不好再勞煩李師兄了?!弊咸K看看正全部心神都留在小松鼠身上的陳瑜,想起他至今還從沒有過生死之戰(zhàn),這是好事。但修仙界并不太平,早點經(jīng)歷將來也好多一份保命手段。
“陳師兄,我們的雍都供奉不肯通融啊,你我一人一個可好?”李思遠只是約好了與陳瑜一起爭那株人參,雖然煉出的駐顏丹會送紫蘇一份,但他可不敢請紫蘇和四方出手。這二人愿意幫他壓陣還是看了陳瑜的面子,或者說,如果紫蘇和四方出手之后,人參的歸屬可就不是他說了算的,
“還好來了兩個,不然你我二人都不夠分的。”正如紫蘇所想的那樣,陳瑜至今只是宗門考核時與人斗過法,便是出了宗門去山里斬殺妖獸,也是以紫蘇為主,他還真沒有跟人進行過生死之戰(zhàn)。
那兩個阻路的修士臉色已經(jīng)非常難看,但李思遠大喇喇地背對著他們,問陳瑜道:“陳師兄想要哪個?”
“就這個藍衣的吧?!倍际悄龤馕鍖?,并沒有什么好選的。陳瑜去了掌中淡紫色光罩,將小松鼠交給紫蘇,整整衣衫踱步向前,道:“風明澄只是雍國供奉,二位兄臺何必為他賣命?你們只是凝氣五層,贏不了我們很正常?!?p>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是凡人都懂的道理,你這等宗門弟子不會不懂吧?”藍衣修士臉色鐵青,若有可能他確實不愿生死相向。但是好在要和他一戰(zhàn)的,只是一個凝氣六層的少年。
“瑜公子不可大意!”四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道:“瑜公子可以越階贏了步婷小姐和曾新瑤小姐,別人也可以越階贏了你!”
腳步一頓,陳瑜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密林里的藍衣修士,向四方道:“多謝四方叔指點,我,知道了!”
再次舉步向前,陳瑜已經(jīng)收起了輕視之心。這幾年他也算是熟讀典籍,知道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越階而勝的戰(zhàn)例,甚至機緣巧合下,越境而戰(zhàn)都不算什么。比如遇上師父之時,就是筑基境的余道人,越境殺了壽元枯竭的結丹修士得了其金丹,才引得師父對其萬里追殺。
“四方先生,若再有修士過來,還請先生為在下壓陣!”見陳瑜已經(jīng)滿臉認真的來到身邊,而紫蘇正捧著小松鼠,身為外人,他需要從四方那里得一個保證。
“李公子只管放手一戰(zhàn),老朽斷不會讓其他人進入戰(zhàn)場?!彼姆秸驹谧咸K身邊,目光四周巡視一番道。
“如此,多謝四方先生!”李思遠看著眼前的白衣修士,鏘地一聲取出寶劍,松濤劍法再次展開,與白衣修士戰(zhàn)在一起。
“在下紫陽宗陳瑜,不知兄臺如何稱呼?”長這么大,第一次與人進行生死之戰(zhàn),陳瑜仍然有些不習慣。而且他很清楚,紫蘇和四方不會看著他吃虧,也就是說,眼前這位藍衣修士很可能活不過今天。
殺一個與自己無怨無仇之人,而且只是阻了路這么點小事。就算陳瑜從小為從軍為殺敵立功做過很多準備,然事到臨頭,他還是想知道眼前之人叫什么。終是活了一場,至少讓人家留下名字。
“散修,周不疑!”藍衣修士周不疑又不傻,他當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然而他是散修,他有著陳瑜不理解的苦衷。
在修仙界,各大宗門和修仙家族認為,是他們唯護了修仙界的道義。但不是,真正拼命維護道義的,是散修。
比如今日局面易地而處,宗門弟子很少會真的拼命,然后最多受一些不痛不癢的責罰。他們會自圓其說,比如實力不如對手。
但散修必須拼命,周不疑如果逃走,那他在修仙界的名聲就毀了。將來不會有人信任他,待修為提升之后,不會有宗門或家族請他成為供奉!那他就只能成為一輩子的散修,終生都過著缺少修仙資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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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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