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了,金閃閃的龍袍拖在地上,顯得很是威風(fēng),當(dāng)然穿龍袍這位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罷了。
清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唐天可,是自己的修道同窗,就在赫馬山,然而,現(xiàn)如今他都當(dāng)上皇帝了。當(dāng)他呆若木雞的時候,皇帝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眾臣都已經(jīng)叩拜,清誠卻還坐著,想著這不可思議的事,要不是徐梓妤喊了一聲,清誠可以犯大錯了?!拔峄嗜f歲萬歲萬萬歲……”這熟悉的句子,唐天可早就聽膩了,當(dāng)然作為皇帝,必須得有自己的感受?!氨姁矍洌埰??!碧炜墒忠粨],大家都起來了。宴會的菜品一道道的端上來,當(dāng)然清誠還是和之前一樣,對這些菜品,這些山珍海味,沒有什么興趣。他本以為母親也不會愿意吃這些,但是自己看向母親的時候,母親卻吃的津津有味?!皨?,您居然吃的慣?”清誠指了指這些菜品?!皨屧?jīng)天天吃這些,況且這個殿,我來過不下四百次了。”清誠聽完很是吃驚,他知道自己家曾在京都待過,但未曾想是這么的厲害。祥子就在皇帝旁邊坐著,祥子吃的自然和他人不一樣,是一盤老虎肉,剛剛做的,血漿還能看見,祥子隨口吃了一個,都能看見血的流淌,清誠看見了,也不以為然,當(dāng)時在將軍府吃東西的時候,就曾看到過一些野生的肉物。雖說是野生,但是蝙蝠和穿山甲之類的野生動物,卻從未看見,也就是一些牛肉,羊肉罷了。今天的老虎肉可能也不是正宗的吧。清誠的視線順著落到了皇帝身上?;实鄢缘暮妥约翰畈欢啵吘故谴蟪?,但是其他大臣和自己吃的有明顯不一樣,顯得比自己的要差一點。哦,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碰巧,皇帝舉起了酒杯對著他做了個干杯的動作,并且嘴角微微一笑,清誠看了一眼,也就是微微一笑,然后自己默默的鼓搗著:“好你個唐天可,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豈不是要傳出些流言蜚語不成?”
說罷視線又繼續(xù)走動,落在了陳怡身上,陳怡吃的是一些小孩子該吃的,但她好像不愿吃,反倒是吃著太后碗里的,太后也沒有多說,笑著撫摸著陳怡的頭然后時不時的幫著她夾菜。當(dāng)然陳怡也看著清誠,然后笑著給了她一個可愛的眨眼,不經(jīng)又讓清誠的臉泛起了紅暈。接下來就是明燁,明燁似乎無心吃東西,而是傻呆呆的看著陳怡,剛剛好像還喝醉了,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真的紅了,只不過陳怡依舊是看都沒看他一眼。接下來的視線,落在了明使民身上,清誠突然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慌張,他從來沒見過明使民,況且聽父親說,明使民長得很像自己父親,甚至結(jié)婚那天,自己的母親都差點沒有分清。現(xiàn)在看到了,果不其然,不僅僅長得像,況且氣質(zhì)也是一樣,眼神從來沒有看向過其他方向,一直在目視前方或者看著自己吃的東西,反正給人就是一種威嚴(yán),無其他可說,清誠想了想,在家中吃飯,飯桌上自己和姐姐聊的十分開心,但是自己的父親卻依舊是一番嚴(yán)肅的表情,從未變過?!翱粗遣皇呛芟衲愕母赣H?”清誠的母親問道?!笆?,挺像的?!薄斑@很正常,我當(dāng)初也分不清,但是你只需要換個方式去看,你別去看明燁,先看看別人再去看看明使民,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了?!鼻逭\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他還是照辦了,果然,這下的明使民就是另外的樣子了,于自己的父親也就沒有半點一樣了。
“這是?”清誠問道?!斑@個啊,說來也怪,當(dāng)初歸結(jié)之亂的時候,他砍了麻如林的一只手,那一下簡直了,后面回京都,神道就直接宣布他為十道四境界,在此期間,他學(xué)會了一招很邪門的招術(shù)——眼疾術(shù)。這是十道三境界的課外課,索性他也就學(xué)會了,據(jù)說上一個學(xué)會的人,是南沙島的十道八境界的高手!”說罷,清誠也就索性明白了,接下來的視線,就是落在一些不知其名的大臣身上了。
“諸位……”皇帝發(fā)話了?!敖袢盏牟槌腔顒舆M(jìn)行的很是完美,既然如此,朕希望諸位愛卿,不論你會詩書畫,還是琴棋舞,盡管展示,朕自有獎賞。”說完,諸位大臣們都開始蠢蠢欲動,當(dāng)然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明燁,他一身酒氣地說道:“我來……嗯,我給大家表演一段評書!”“哦?朕倒是很愿意聽聽,我們天樞處最高檢察官,能說出怎樣一段評書。”
“諸位,您聽好了在很久以前,中原有一大國,名叫大唐,數(shù)萬天來,征戰(zhàn)四方,有一日,有一大膽之國,屢次下到大唐騷擾,搞得大唐民不聊生,這一天,大唐的太子,看不下去了,率領(lǐng)明清以及皇室守衛(wèi)軍,對那個騷擾我們的國家發(fā)起了猛烈的進(jìn)攻,說的也是,也就用了五六日,就打的那國毫無還手之力,那是節(jié)節(jié)退敗啊,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明軍就站在黃山頂上,俯視著下面的皇城,那陣仗,雖說只有四百精兵,但是也十分的有氣勢,突然,那國的軍隊沖出城門,打算決一死戰(zhàn),未曾想,那國聯(lián)手南沙島,兩萬大軍整裝待發(fā),明軍頓時就慌了神,打算請求支援,皇室守衛(wèi)軍收到消息,立馬趕來,可是清軍,不知道在干嘛,后人有人議論說著清軍是因為收到消息,可能有人要從南沙島沖進(jìn)我們大唐,哼,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什么收到消息,什么也不是!我看就是他們懦弱,他們不敢!怕這場仗打敗了,自己軍隊的無能就會彰顯的一干二凈!他們簡直就……”
“你夠了!”清誠,皇帝還有祥子幾乎同一時間拍著桌子,大喊道。這些話本不應(yīng)該在這里出現(xiàn),現(xiàn)在在坐的各位都略顯呆滯,因為這樣的場景未曾見過,就連一開始活潑的陳怡,也不再出聲。“你要干什么明燁!我就是這么教你的嗎!”明使民也站了起來,這下醉醺醺的明燁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可是他也沒有悔過之意?!案赣H,我說的是實話……”“明燁!堂堂宴會,哪能有你如此之胡鬧!你是在對我唐天可不忠!你這是對大唐不忠!”皇帝忍不住的也罵道,現(xiàn)在清家,連同清誠的母親,兩人眼中含著淚水,以及不滿,祥子已經(jīng)派人拿了棍子,決定當(dāng)堂處置?!皝砣耍o我打五十大板!”唐天可怒喊道,明燁真的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妙,立刻跪地,請求皇帝的原諒,得來的只是皇帝的一聲“其他人離開,明家留下!一起受罰!”宴會就這樣匆匆的結(jié)束了,清誠踢翻了桌子,帶著母親,離開了,太后拍了拍陳怡,陳怡也知道,趕忙就跟了出去,出了門就抱住了清誠,小心翼翼的說了聲:“哥哥你別生氣了?!边€沒說完,清誠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拎了起來,然后公主抱了起來,陳怡,臉紅了。大臣們都還沉靜在剛剛的事件當(dāng)中,無心管清誠這邊發(fā)生了什么,清誠也不在乎,把陳怡帶上了馬車,安排了送母親去旅館的馬車,也就跟著陳怡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整個夜空中都傳來了明燁的慘叫聲,不是因為他不能忍受,而是因為打他的是祥子。
清誠到家了,碰巧,陳怡也在路上睡著了,抱著她,把她帶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這是兌現(xiàn)承諾,陳怡剛碰到清誠的床,就一把抓住了床單,把自己的頭蓋住,并且低聲的說了句:“我要哥哥陪我睡?!鼻逭\臉紅透了,他無法反抗,因為六道有一門課,就是靜中查動,當(dāng)然,清誠是重新拿了一層被子,洗了把臉,也就睡下了,可是他睡不著。不單單是怕自己的翻身驚動了陳怡,更是在想著宴會上發(fā)生的一切,他在想如果當(dāng)時自己沒克制住自己會不會殺了明燁,現(xiàn)在沒殺,自己的父親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還有,皇帝為什么也那么生氣,會不會和老皇帝有關(guān)系……反正想來想去,清誠就是沒睡著。明月已在正上空方向了,祥子也才剛剛回來,路過了清誠的房間,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他不想打擾倆孩子睡覺。清誠察覺到了祥子的到來,自己也沒多問,也沒有醒來,只是把眼睛閉著,想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明燁自然是得到了很慘的結(jié)果,自己的后面全都被打爛了,關(guān)鍵是自己的父親也很生氣,不愿意管自己,他只能帶著一點點的酒臭,去天樞處找人幫忙,自己今晚也是回不了家了,鬧了這么大的事,皇帝都如此的生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了,可能還會連累自己的父親,這件事終究是要歸清誠管的,要是想自己繼續(xù)過上現(xiàn)在的日子,只能去求清誠的情,可是他發(fā)過誓,一輩子都不能向清家低頭,所以現(xiàn)在自己只能等待查城日子過去了,看看審判的結(jié)果是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陳怡還沒有醒,清誠醒了,他慢慢的走出房間,走過花園,來到廚房,準(zhǔn)備吃東西的時候,身后傳來一些聲音。
“你,不要向皇帝說我兒子,找我兒子的麻煩,如果可以,我愿意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并且永遠(yuǎn)不再蔑視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