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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樂行

第十八章

逐樂行 白躺躺 2144 2020-02-28 10:15:23

  南宮方離開,那大娘便出來領樂意進去。屋子里非常簡陋,四面灰土墻圍住,基本無內飾,僅有一張床榻、一張木桌、幾只凳子。

  臥榻上的藍被褥已隱隱發(fā)白,還有幾塊修補過的痕跡,中間的木桌用久了邊緣磨得圓滑,陶逐坐在桌子旁邊的一張小凳上,打量了她一番,冷聲問,“你為何跟南宮梓冥一起?”

  樂意無語的撇撇嘴,見她還一身傷還能問出這個問題倒也不損他冷心冷情的形象,她自顧自坐到榻上,“這事說來話長,反正無礙公子的大事,公子放心就是?!?p>  墨石見二人的氣氛又開始不平和,連忙開口,“昨日樂意姑娘以一人之力擋住明教兩位護法,公子……”墨石輕瞥了陶逐一眼,“公子與我都十分擔心姑娘的安危?!?p>  陶逐冷哼一聲,“樂意姑娘自有貴人相助,你又何須操心。”一句話將自己從擔憂者的行列撇出去。

  樂意的傷倒是可以多扛一會,但是再與陶逐論下去怕是會將自己氣死,她只能軟了語氣,“南宮梓冥的事我往后自會跟公子交代清楚,只是我身上的傷還要麻煩公子先處理一下,否則明教的人再趕過來我怕是應對不了?!?p>  “對對對,還是處理傷口要緊,”墨石附和道,又怕有追兵,便問陶逐,“公子,是否需要屬下去周圍巡視?!?p>  陶逐抬手示意,“不必了,有人會幫我們攔住他們。你讓外面的婦人打盆水進來幫她清洗傷口?!碧罩鹫f的人,樂意已經大致猜到是誰了,不過在這件事上,她需得裝聾作啞也需裝傻。

  她洗漱向來不習慣假手于他人,但是這次的傷口多在背后也只能讓大娘幫忙。待清洗完身子,換上干凈的褻衣,屋子里只余她與陶逐二人。

  陶逐坐在樂意身后,見她的耳根隱隱發(fā)紅,難得有幾分女子的嬌羞,不禁揶揄道,“你這衣服抓得如此緊,要我如何看你傷口?”

  樂意低了頭,半久憋出一句話,“公子要不你直接喚那個婦人幫我上金瘡藥,都是外傷差不多的?!碧罩鹄浜咭宦暎澳氵@是質疑我的醫(yī)術?”

  樂意囁嚅道,“那倒不是?!?p>  “平日也不見你如此忸怩作態(tài),怎么受了個傷倒知曉自己是個女子。你若不想醫(yī)就算了,只是那些傷口有的需要止血、有的需要消炎,你若能多受幾日的痛那便受著吧?!毖粤T收了藥瓶似乎真的打算不管了。

  “等等!”樂意咬牙暗道,左右不過一層皮看了便看了,哪有自己小命重要,“你醫(yī)吧。只是我的包袱留在馬車上,錢隨馬車丟了,這賬要算你頭上,你可別想從我這再坑些。”

  陶逐唇角微微勾起,這丫頭把自己當什么人了,他是那種會趁火打劫的人嗎,突然又想起上次的金瘡藥,好像還真的是。不過他學醫(yī)多年,向來都是為自己研制藥,這倒是頭回為別人醫(yī)治,還是一個完全不像姑娘家的小丫頭。

  樂意的背確然也不像姑娘家的,上面?zhèn)郾椴迹聜f傷疊加。昨日留下的傷口算不得嚴重,只需抹些消炎藥輔以療傷藥便可愈合,倒是一些舊的傷疤需要處理,一看就是當初潦草處理的,留下的疤痕像一只軟糯的毛蟲十分丑陋,看了甚是礙眼。

  陶逐正欲讓她拉上衣服,卻看到了右肩處幾個細微的紫黑色小點,他湊近一看,帶著溫度的鼻息讓樂意輕微打顫,她咬著下唇假裝輕松道“公子,是不是屋子暗你看不清,要不要讓大娘幫你拿支蠟燭啊?!?p>  陶逐并不理會她言語中對他眼神的質疑,身子退遠了些,“你這右肩是受了暗針?”

  樂意松了一口氣,也無法光著背跟他說話,便徑直將衣服拉上,“若不是銀人舞趁我不備從后面放暗針,我斷不會躲不過的?!?p>  “銀人舞的暗針向來都是抹了劇毒的,”陶逐眉頭微蹙,“那針你還留著嗎?”

  樂意愣了一下,“我見那針好使便收起來了,”她從破舊的衣裳中拿出一個折疊的帕子遞給陶逐,陶逐拿起那針細細嗅了一下,又將那針探入瓷瓶中。

  見他神色異常,樂意忍不住湊近看,只見那針一碰到瓷瓶里的液體,那無色液體便逐漸暈成黑色。她長睫輕顫,略微吞了吞口水,“這針?”

  陶逐轉過頭,眼神復雜地看著她,“這銀針上抹了三尸蛇毒,中者不會立即身亡,而是劇痛三個時辰后五感盡失而亡。”

  樂意瞪圓了眼,用力拍了床榻一掌,“這個銀人舞也忒毒了?!痹拕偮湎?,又道不對,“那我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事?!?p>  聞此,陶逐的眼神愈加復雜。樂意擔心是不是因為自己體質特殊,所以毒發(fā)時間會比較晚便讓陶逐再幫她把脈。結果別說中毒跡象了,脈象緩和有力,尋常女子都沒這么健康。最終陶逐也只是給了她一些現(xiàn)成的外傷藥,連補氣血的丹藥都用不著。

  雖說有人先幫他們攔著,但是樂意擔心拖久了,那些人會趕上來。讓大娘幫忙處理完傷口后就徑直出去,不再多歇。

  一出門卻見陶逐在庭院里優(yōu)哉游哉地飲茶,毫無半點危機意識。坐在對面的墨石先看到樂意,忙起身走過去扶她。樂意便也不拂他的好意,任他攙著,“多謝墨大哥,我無礙的?!?p>  “大石,你又何必替她費心。她這一身鋼筋鐵骨,再多幾十刀也是受得了的。”陶逐抬眼輕瞥了他們二人,冷嘲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樂意早已習慣他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知道若不想他動不動就炸毛,就只能順著。有些聽起來十分不舒爽的話,便只聽話中的意思罷了。

  故而她只當陶逐是在夸她體質強健、非同一般,樂意擺擺手,“我的身體就不勞煩公子操心了,現(xiàn)在要緊的是找到馬,不然憑我們這幾條腿不知要何時才能走到京城。”

  “昨日怕馬車太過招搖,這才舍了馬車與公子逃到這。待暗衛(wèi)將明教教眾解決后,我在四周搜尋過,但不見馬車蹤跡。而且周圍都是尋常人家,要找頭牛找頭驢倒還可以,找馬確實有點為難了?!蹦е鴦φ驹谝慌?,皺著眉有些苦惱。

  聽完這話,樂意心生一計,彎著唇嬌俏一笑,“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要辛苦公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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