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氣氛凝固。
周圍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下降,時嶼單手捂面,暗道完蛋。
果然是沉不住氣了!
舅舅是誰,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就沖剛才那句話,足夠他死幾十次了。
張助理面無表情的看著在作死邊緣掙扎的時嶼,默默替他哀悼。
他小心翼翼都不敢主動提起主子眼睛的事,時少倒是個人才,出口誅心。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主子是被女人打的,估計知道的人,都得滅口!
害,他胡思亂想什么啊。
怎么就忘了這知道的人里,還有一個自己呢!
非禮勿想,非禮勿想。
九與沉默看著時嶼,端的是淡漠沉穩(wěn),端的是睥睨眾生的姿然態(tài)度。
一個眼神而已,卻已經(jīng)讓說錯話的時嶼堪堪承受不住。
“你很閑?”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如一記重錘,錘得時嶼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快崩壞了。
“舅舅,我不閑,我很忙?!睂χ排c干笑兩下,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九與伸出修長的手,時嶼害怕得身體往后一躲,“舅舅,不勞您動手,我自己來?!?p> 他以為九與要教訓他!
這種勞力活哪能讓舅舅親自動手,還是他自己來吧。
舅舅出手,他怕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想什么?”沉穩(wěn)內(nèi)斂的聲音徐徐而起,就見九與低頭,手溫柔的揉著他那雙熊貓眼。
見不是打自己,時嶼舒了口氣,覺得跟他這舅舅繼續(xù)待下去,他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沒、沒什么。”
訕訕回應,時嶼如坐針氈。
放下手,九與瞅了眼時嶼,模樣倒是生得好,端正。
修眉秀目,顧盼生輝,禁欲氣質(zhì)里帶了一絲絲病嬌的氣息。
也不知道日后要禍害誰家姑娘!
“你跟古方,是怎么認識的?”
九與身后,張助理聽了這話可算是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
感情跑來這里,不是為了時少,而是為了打了主子的古小姐。
害,主子這人,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千年石頭成精,不懂情愛嗎?
怎么著,這一出手,古小姐也好,未婚妻故小姐也罷,似乎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誰才能成為他的主母呢?
時嶼愣了下,暗戳戳揣度自家舅舅這話里另外一層含義,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生怕給自己挖坑。
“賽車的時候認識的?!?p> 不等九與開口問,時嶼忙往下說:“她也去參加比賽,機緣巧合下認識的。”
哪里是機緣巧合,分明是蓄意而發(fā)。
顯然,九與不信時嶼的話,壓低了聲音沉沉的問:“就這么簡單?”
心臟一緊,時嶼頭埋得更低了,“她贏了,我屈居第二?!?p> “我氣血方剛不服氣,就要跟她再比一場。”
他是職業(yè)賽車手,當然知道沒有誰會那么好運的在賽車比賽里贏,敢碰賽車的,一般都是有真本事的。
一聽這話,九與來了興趣,身姿慵懶,眉眼清雋,“怎么比的?”
他尋思著,無非就是再賽一場。
“打架?!闭f起這個事,時嶼顯得底氣不足。
挑眉,九與想:他有點高估了這個外甥。
“誰贏了?”
“她?!?p> 哦,九與眼里劃過興味,他的媳婦兒可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