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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笙歌伴酒

第30章 千秋令(一)

彼岸笙歌伴酒 君離酒 1346 2020-03-28 23:11:00

  “主子三思!”朔清流上前道,“瑤念與少主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的情誼非比尋常,少主絕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況且少主還需要她的服侍,屬下以為不會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帷帽男子復(fù)雜的目光在瑤念和朔清流之間來回切換。

  這時,一只品種不詳?shù)柠W鵡突然從門外飛進(jìn)來,十分乖巧地停在帷帽男子身旁的方桌上。

  它通體潔白,一塵不染,頭頂上長了一撮閃閃發(fā)光的金毛,頸上掛著一枚水晶吊墜,乍一看貴氣逼人,只是兩頰的紅斑讓它顯得有些憨態(tài)可掬。

  帷帽男子偏頭看著它道:“沒良心的東西,還知道回來。”

  那鸚鵡聽了這話一下子站不住了,撲閃著翅膀便飛了起來:“本神鳥這么忙還紆尊降貴給你跑腿,你竟然說我沒良心?!”

  鸚鵡在奇嶺大陸被奉為神鳥,飛到哪兒都有人膜拜,不過這一只與尋常鸚鵡不同,它說出來的話不僅自然流暢,而且富有感情,像是成精了。

  帷帽男子笑了笑:“你有什么好忙的?”

  “自然是忙著找伴侶啊,”鸚鵡白眼一翻,嘲諷道,“本神鳥才不要像你一樣孤獨(dú)終老!”

  “好了好了,別鬧了,說正事?!?p>  話音剛落,只見那鸚鵡不屑地伸出一條小短腿,在帷帽男子面前晃了晃,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帷帽男子沒有在意它的無禮舉動,徑自從它腳上綁著的竹筒里抽出一張字條,看完嘴角一勾,沖瑤念擺手道:“回去吧,一切按原計(jì)劃進(jìn)行?!?p>  瑤念微怔,抬頭瞥了那鸚鵡一眼。

  鸚鵡察覺到她的目光,淡然開口道:“別擔(dān)心,少主沒事。”

  瑤念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閉嘴,”帷帽男子拍了拍那鸚鵡的腦袋,嗔道,“就你話多。”

  鸚鵡吃痛地扯著嗓子學(xué)公雞叫道:“喔喔喔——大壞蛋!”

  帷帽男子充耳不聞,又在它臉頰上輕輕拍了一下:“管好你這張嘴,要是哪天在外頭泄露了本座的秘密,本座烤了你?!?p>  “嚶嚶嚶~你又欺負(fù)我,我要去找雪兒,告發(fā)你?!?p>  鸚鵡很聰明,它常常能聽到帷帽男子溫柔而動情地念著這個名字,它心想,這一定是他的軟肋。

  果不其然,帷帽男子當(dāng)即收回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去吧,找到了,記得把人帶回來。”

  天牢里的君離酒一整天都沒能靜下心來練功,此時躺在美人榻上望著高高的窗戶出了神。

  “想什么呢?”床上的月寒笙正垂眸看著君離酒,發(fā)現(xiàn)那人一直沒睡,便開口問道。

  她對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多關(guān)注一些。

  “你聽說過千秋令嗎?”

  君離酒的嗓音有幾分慵懶,但這話他說得格外認(rèn)真。

  “自然,”月寒笙道,“江湖上人人趨之若鶩的東西,據(jù)說被一個琴師弄到手了,打算高價賣出去呢?!?p>  “嗯,”君離酒補(bǔ)充道,“明晚,醉風(fēng)樓,父親叮囑我務(wù)必把握住機(jī)會?!?p>  “那就去唄,反正這天牢關(guān)不住我們?!?p>  君離酒嘆了口氣:“千秋令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在我看來,它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就算是幌子又如何?太平日子過膩了,總有人按捺不住。不管千秋令是不是真的能夠調(diào)遣陰兵,這消息已然傳遍整個大陸,各方勢力都在想方設(shè)法得到它?!?p>  “也包括你?”

  “對我來說它可有可無,但我不希望它落到別人手里。”

  “這么說……醉風(fēng)樓你肯定要去了?”

  “你不去么?”月寒笙索性坐了起來。

  君離酒聽見動靜也翻身而起,漠然道:“我不愿參與這種無謂的爭奪,我只想好好練功,行俠仗義。

  月寒笙嗤笑一聲:“你不信別人信,你不搶別人也會搶,這場爭奪已經(jīng)拉開帷幕,而且勢必會在整個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p>  “不……不至于吧?!本x酒到底是在府里待得太久了,沒見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想當(dāng)然地以為盛世之中,人心經(jīng)得起考驗(yàn)。

  月寒笙有些無語,這伏九九怕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子弟?

  “如果千秋令被證明是假的,這場風(fēng)波或許能早些結(jié)束,只是它留下的痕跡可能永遠(yuǎn)都無法抹平?!痹潞项D了頓,又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東西是真的,落到不軌之徒手里,天下會變成什么樣?”

  君離酒心說:“即便天下真的亂了,也自會有高人出手解救這蕓蕓眾生,我一個普普通通、在武學(xué)上沒有任何建樹的年輕后輩,除了保護(hù)好身邊的人,還能做什么?”

  這話剛到嘴邊,還未說出口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忽然覺得伏三更像是名門正派里出來的——盡管有那么一點(diǎn)利用他的嫌疑。

  月寒笙似乎也不是真的要問他,很快便接著說道:“一旦天下大亂,誰還能獨(dú)善其身?你口口聲聲說要行俠仗義,難道就是等這世道變了才去亡羊補(bǔ)牢么?”

  這幾句重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驚醒了沉醉于武道而漸漸脫離俠道的君離酒。

  以前父親總讓他留意千秋令的消息,他都好聲好氣地應(yīng)下,卻從來沒放心上,只一門心思地鉆研劍法,想讓自己變得無比強(qiáng)大——不為別的,就是單純想做個被人需要、被人信賴的俠者。

  直到剛剛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么多年來不過是在閉門造車,如今機(jī)會就擺在眼前,他卻仿佛事不關(guān)己,自欺欺人地認(rèn)為這不是俠者能做的事,妄圖偏安一隅。

  執(zhí)劍者尚且如此,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還有什么盼頭?

  現(xiàn)在天下還沒有大亂,他還可以力挽狂瀾,縱使成敗無定數(shù),也算是沒有辜負(fù)一身武功。

  “我隨你去?!本x酒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

  “這就對了?!痹潞闲牢康?。

  “我有一個問題,”君離酒有些沒底氣地開口道,“我們拿什么和人搶?”

  “花錢肯定不行,一來我們錢不夠,二來……就算拍到手也未必能安然帶走。”

  “所以呢?等人拍到了去截胡?”

  “準(zhǔn)確地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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