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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是道士啊

第十七章 山高

我原來是道士啊 阿陸的小瓜皮 3433 2020-08-09 18:41:22

  一道散發(fā)著純白色光芒的微弱劍意四處亂撞,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外來客,張青渡雖然感興趣,卻沒有在外圍久留,這道氣息持續(xù)不了太長時間,略微加快速度,擺脫那道白色劍意。

  在往內(nèi)深入些許,木劍牌越來越少,最后到達之處,堪堪只有八座木牌。

  張青渡來時也遇到了霍童以及其他人,不過顯然霍童在眾位玄天宗弟子當中確實名列前茅,拋開一個早早就枯坐于八座木牌其中一座之前的一個衣衫襤褸之人,就數(shù)霍童走的最遠,身上纏繞殘缺劍意已經(jīng)達到五道之多,雖說這處劍碑劍意并不能用作實際修行,甚至最后劍修踏入洞虛境以后,領(lǐng)悟劍意,也不見得就一定與這些殘缺劍意相關(guān),大相背馳者大有人在。

  這些殘缺劍意對這些要走劍修路子的人來說,最主要的作用在于兩點。一是這些劍意固然殘缺,卻依然曾經(jīng)走過某位劍修的各大竅府,對于這些玄天宗劍修弟子來說,無疑是一處絕佳的砥礪體魄之所。至于第二嘛,就更加簡單了,是不是劍修,或者能不能成為劍修,這里便是最好的測試場所。

  所以霍童能身邊纏繞五道劍意,直到快接近那八座木牌之前,才受到劍意影響,寸步不得進。就這么遙遙的望向那個枯坐于八座木牌前面的男人。

  衣衫襤褸宛若乞丐的男人沒有回頭,甚至對霍童到達這里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霍童卻絲毫不會大意,正了正衣襟,五道殘缺劍意落地,以示對眼前之人的尊敬,拱手作揖,朝著那道身影道:“霍童見過師叔。”

  沉默良久,耳畔傳來一道聲音,霍童立刻退去,不敢多言。

  “入得九品再來。”

  隨著霍童漸漸離去,那幾道殘缺劍意又回到木牌中,其余弟子見狀,也沒有表現(xiàn)出疑惑。

  事實上,玄天宗弟子之中,除了一個顧西窗,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走進劍冢內(nèi)部,不只是大風(fēng)山,整座玄天宗亦是如此。云霄山首徒萬候空這些年所向披靡,唯一吃過一次虧,便是在這劍冢。

  那個脾氣怪異的師叔,真的是誰的面子也不給,偏偏戰(zhàn)力恐怖,硬生生當著眾位師叔師伯,接連遞出三劍,憑借劍冢之內(nèi)的所有劍意,那位來為自己弟子討公道的云霄山山主,被三劍逼退至云霄山,若不是宗主大人親至,肯定又要打的天翻地覆。

  至于惹起那場事端的萬候空,這幾年未曾踏足大風(fēng)山一步。

  四周重回寂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一道無人注意的氣息,已經(jīng)穿過那八座木牌,進去了最深處。

  衣衫襤褸之人動了動耳朵,八道木牌無風(fēng)而動,八道劍意陡然出現(xiàn),如神將巡查天庭一般游蕩,卻在片刻之后就回歸木牌,顯然毫無所獲。

  “嗯?”

  衣衫襤褸之人站起身來,剛才有片刻心神恍惚,對于他來說,是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枯守此地多年,心境早如死水。

  八座木牌輕微搖晃,像是在安撫眼前陪伴多年的老友。

  一只手緩緩伸出,摸了摸蒙頭垢面的臉龐,笑道:“諸位莫急,吾心安矣?!?p>  ————

  張青渡有些心神不寧的望著眼前的一道石碑,這就是那道真正的古劍碑,無論是外界殘缺劍意,或者是那八道有些奇特宛若真人在世的劍意,皆是賴此生存。

  剛才那八道劍意之前那人,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停留時間過久,那人又在此地不知多久,大有一種此處我天地之感。

  暫時放下心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石碑,品秩挺高,廢了大半,可惜了。

  圍著石碑轉(zhuǎn)了幾圈,寫出兩個大字。

  “左規(guī)”

  石碑大方光芒!卻被那二字瞬間壓下!漣漪不起。

  一道道古樸劍意自石碑傾瀉而出,那兩個字如同百寶袋一般來者不拒。

  張青渡主動收起兩字,可不能讓這兩個字如同囫圇吞棗一般,將人家宗門秘寶搞廢了!

  剛才收取的劍意不過是在劍碑之中最為低等,只是劍意久遠,氣息古樸而已,剛剛好能騙過那個養(yǎng)劍葫蘆。

  氣息驟然消失。

  靠在石頭上的張青渡悠悠醒來,眼神朦朧。

  “張兄弟?”

  霍童輕聲喚道。

  張青渡起身,面帶歉意,拱了拱手,笑道:“霍兄,小弟本想在外觀摩一翻如何領(lǐng)悟劍道,可惜天賦平平,竟然扛不住瞌睡,實在汗顏。”

  霍童笑了笑,倒也沒有想太多,反而安慰少年道:“無妨,我宗劍道,本就最消磨時間?!?p>  走的就是枯劍道,不消磨時間才怪了。

  霍童言語一翻,就獨自離去,至于那些與他一同前來的各山弟子,都留在了劍冢之中。

  張青渡沒有與霍童一同離開,說自己就是閑人一個,不妨到處閑逛逛。霍童確實極其擅長與人打交道,難怪剛才能在眾多玄天宗弟子隱隱有些帶頭的意思,當然不全是因為他修為如何。

  不過離去之后必然會去尋金經(jīng)一次,至少也要確認張青渡的身份,金經(jīng)穩(wěn)重不假,對自己身份卻應(yīng)該不會隱瞞。自己不是崆松欲收為弟子而帶上山,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甚至有些“走后門”意思的無名小卒。

  張青渡有些期待下次霍童再見自己會是如何相處方式。

  坐看云海疊起,浪卷沙石飛過。難怪叫作大風(fēng)山。

  張青渡踱步到了涯邊,是與藥園截然不同的方向,藥園與木涯山遙遙相對。而此處,卻與煙榆山相鄰,放眼望去,煙霧彌漫,張青渡找了一處石臺坐下,慢慢欣賞起這邊景色。

  世間景色,在修士與世俗人眼中,是截然不同的風(fēng)景。

  比如此時的張青渡,在不動用類似剛才闖入劍碑的秘術(shù)的情況下,境界修為低的一塌糊涂。

  并且類似剛才那種洞虛境修士依然感知不到的神魂出竅之法,對體魄負擔(dān)極大,張青渡半步金剛境的體魄,就會顯得有些得天獨厚。

  不過也不能經(jīng)常用就是了,若是被別人擒住那縷氣息,就會是天大的麻煩事??v然有脫殼之法,也極其動搖修行根基。

  所以剛才那枯坐劍冢之人似乎有所察覺,張青渡才驚出一聲冷汗。

  幸好那人境界最多也就洞虛巔峰,借著劍冢劍意,才有所察覺。畢竟這道法門品秩高的嚇人,尋常修士莫說見了,聽都不會聽過。

  清風(fēng)拂面,高山流水,好一處清靜神仙山。

  這便是凡人所見所感了。

  張青渡拾起一塊碎石,向前拋去,久久不見回音,自言自語道:“高!果然高!”

  “是山高,還是人高?”

  張青渡回頭笑道:“自然是人高。”

  來人一身手持拂塵,與張青渡并肩而立,眼光卻是看向煙榆山,神色淡然,正是都水山山主,崆松。

  崆松將拂塵負后,來大風(fēng)山次數(shù)還真不多,破天荒的多問了句:“為何人高?”

  張青渡隨口說道:“人立山頭,自然人比山高?!?p>  崆松不置可否,對于張青渡的回答談不上滿意,只是蜻蜓點水一般說道:“人總會下山?!?p>  張青渡沒有反駁崆松,煞有其事的重重點頭。

  “仙長高見!”

  崆松有些無奈,一路北上至此,他與張青渡交談不少,原因之一便是江淮夫子楊雨新。

  張青渡也的確不曾讓崆松失望,除去天賦平平,極難登高之外,學(xué)識談吐,一樣不差。只是性情跳脫,常有天馬行空之念,所以崆松其實不介意嫡傳弟子金經(jīng)多與張青渡來往。金經(jīng)生性溫厚,修行路上一步步走的極為踏實,從未有下過山,與張青渡的交談往來,便是以人為鏡。

  再有就是一路行來,張青渡常常有些出人意料卻又讓人極其回味的言語,金經(jīng)每次直言不諱的夸贊,張青渡都只是一句從楊叔叔那里聽來的。

  “聽金兄說仙長不常來大風(fēng)山?不知現(xiàn)在有何要事,晚輩與金兄問了些山上禁忌,一人游行想必不會有何問題?!?p>  崆松點了點頭,卻不曾離開,指了指煙榆山,繼續(xù)說道:“看得見什么?!?p>  張青渡搖了搖頭,說道:“入目所見,唯有煙霧繚繞,孤鶩騰飛?!?p>  崆松問道:“可知我所見?”

  “仙長修為高絕,在下凡夫俗子,所見所感,自不能測?!睆埱喽蓮澭蹟嘁桓莶?,含在嘴中。

  崆松手中拂塵抬起,輕輕揮手,拂塵激射而出,直直奔向煙榆山。

  張青渡耳邊立刻傳來虎嘯龍吟之聲,陣陣熒光在霧中閃爍不止!

  張青渡瞪大眼睛,半點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砸吧砸吧嘴,大聲說道:“仙長!山上竟然有如此兇險之地!果然修道艱難??!”

  “咻!”

  拂塵原路返回,輕飄飄落在崆松手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恭敬的聲音。

  “不知崆松師叔有何事?”

  崆松朗聲道:“欲上山一觀?!?p>  崆松話音才落,白霧轟然散開,一座碧綠蔥翠的山頭驀然出現(xiàn)。

  一個大袖飄搖的女冠獨自立在山頭,雙手作揖。

  峭壁之上,篆刻有龍虎石壁。

  張青渡饒有興致的看著峭壁,發(fā)出嘖嘖嘆聲。崆松不以為意,這才是一個凡俗中人該有的表現(xiàn)。

  那個女冠雖然聲音恭敬,不過居高臨下竟然也未曾覺得不妥,看向崆松的目光反而有些別樣的意味。

  迷障破開,兩座山頭之間其實間隔不遠,所以張青渡能清晰的看見那個女冠的神色。

  當然不是宗門弟子對師門長輩那般,反而有些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

  崆松神色不變,分出一縷氣機纏繞張青渡,兩人攜同而上,落在煙榆山上。

  女冠此時才打量起崆松身旁少年來,面容清秀,那件明顯是世俗雜號道袍也掩飾不住少年書卷氣。

  崆松道人獨來獨往在玄天宗是出了名的,與幾位師叔師伯輩分之人也不見得有多少往來。至于那座都水山,更是人煙寥寥,所以崆松道人身旁陡然出現(xiàn)這個少年,就顯得有些特殊。

  女冠微微彎腰,目光從張青渡身上偏移開來,總算是認認真真的持了一個弟子禮。

  “師叔,師尊尚在閉關(guān)。”

  崆松微微頷首,不在意女冠神色,說道:“無妨,只是想去一趟竹林?!?p>  女冠聞言又看了一眼張青渡,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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