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好像知道易笙在哪里,悠閑地散步過去。
“扣扣?!痹菏壳昧饲瞄T,易笙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坝腥恕!?p> 院士看了一眼這里的環(huán)境,開口:“你怎么就想在這里待著哦?!?p> 易笙在馬桶上坐著,不用看也知道外面那個人是誰。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p> “小孩子難過的時候一般都會來衛(wèi)生間的哦?!?p> 易笙悶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安灰形倚『⒆印!?p> “那叫阿笙的哦?”
“不行!”
院士在外面笑了下,然后走到鏡子面前,碎發(fā)遮住了他的眉毛。
易笙所在的隔間傳來沖水聲,易笙隨即出來。
“是那丫頭和鐘鐘讓人家過來找你的哦。那丫頭在和鐘鐘說人家不能聽的話哦?!?p> 齊鐘親他那一下,他就明白,這兩人是在支開他。
易笙也不傻,一下就聽出了院士的意思。
“你是誰?”
院士俊美的面龐染上笑意:“人家是華醫(yī)實驗室負責人哦,也是院士的哦?!?p> “我是說,你的名字。”
院士臉上的笑意散了些許,眼睛里有幾分迷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名字哦,沒那么重要的哦?!?p> 然后又打起精神,側(cè)眸看著易笙:“你喜歡那丫頭的哦?”
也沒管易笙是什么想法,自顧自又開口:“那丫頭身邊都是天才的哦,而你什么也不是的哦?!?p> “或者說,那丫頭身邊都是有病的哦。你一個正常人哦,就不要想融入她的朋友圈了哦?!?p> 院士的話聽起來像是建議——如果忽略掉他眼中譏諷的笑意。
那丫頭鐘鐘可在乎的緊哦。
不過在醫(yī)學上還是有天賦的哦,也怪不得艾老認為她是最適合學醫(yī)并且早早的放在身旁歷練的哦。
如果專攻的不是神經(jīng)類疾病,在其他疾病上,他相信她會大有作為。但偏偏是神經(jīng)類,讓她急功近利的一類。
而身旁的易笙,院士嘲諷的笑了下:“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優(yōu)勢就不要去招惹那丫頭了哦?!?p> 易笙一句話也沒說。
“好了哦,現(xiàn)在跟人家去找那丫頭哦?!?p> 院士轉(zhuǎn)身欲走,身后的一道聲音讓他晃了一下神。
“也有病,對嗎?”
院士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扭頭,通過鏡子看異常平靜的易笙。
易笙甩了甩手,然后扭頭看著院士:“姐姐,有病。你們也是,對嗎?”
“你們是一群瘋子,是嗎?”
院士看著他,眼里依舊有著譏諷的笑意:“你這么說人家,人家還真的好難受的哦——即便你說的沒有錯哦?!?p> “不,不對,是你們有病,姐姐沒有?!?p> 院士笑了一下:“隨便你怎么說的哦?,F(xiàn)在該和我去見那丫頭了哦——如果你現(xiàn)在的想法讓那丫頭知道哦,你就會真的失去她了哦?!?p> 易笙晃了晃頭,然后軟乎乎的沖著院士說:“走吧,去找姐姐?!?p> 他早該知道秦耳有病的,還有那個女人,正常人怎么會在夏天都穿著一身黑,捂得嚴嚴實實。
如果她們是瘋子,那么和她們?yōu)槲榈模际钳傋樱?p> 易笙跟著院士到了門口,然后聽到院士輕佻的一句:“害怕瘋子可以跑走哦,如果不害怕就讓她變?yōu)檎H说呐??!?p> 院士推門而入。
“鐘鐘——人家想死你了哦。”
易笙站在門口,看著院士和齊鐘手牽手,秦耳在旁邊若有所思。
剛剛的態(tài)度,讓他清楚院士對人命很蔑視。
如果院士為了齊主任可以遵守法律,做正常人。那么他……可以嗎?
秦耳感覺到了他,抬頭沖著易笙喊:“阿笙!”
易笙被嚇了一跳,秦耳的笑臉似乎變成了充滿尖牙的利嘴,然后猛的沖他咬來!
易笙扭頭就跑。
院士用余光看了一眼門口,眼里有譏諷的笑意。
“他怕你的哦。”
秦耳沒說話。
下一秒,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人,猛的抱住她。
“姐姐。”
“阿笙?”
易笙放開秦耳,從兜里拿出糖,一股腦的往她兜里塞,還順出她兜里的煙。
“以后吃糖,少抽煙。”
易笙兇巴巴的沖著秦耳說,但她只覺得可愛。
院士挑了一下眉,隱晦的看了一眼易笙后,又沖著齊鐘說:“鐘鐘,你想人家了沒哦?”
齊鐘低咳幾聲,小聲沖著院士說:“學生在,別鬧?!?p> 院士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然后趴在齊鐘耳邊:“那就讓他們走的哦?!?p> 然后直起身,沖著易笙和秦耳道:“快走了哦,在這里當電燈泡干什么的哦。”
等易笙和秦耳離開,院士愉悅的低下頭在齊鐘臉上啄了一下。
齊鐘的面龐微紅,然后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半晌,齊鐘低低的聲音傳來:“再……再親一下?!?p> 院士低低的笑出了聲,在齊鐘的怒瞪下俯身覆上了唇。
……
“快去上課吧,都幾點了?!?p> 秦耳和易笙并排走著。
易笙搖頭,拉著秦耳跑向天臺坐下。
“姐姐,你和那個男人有什么事???”
秦耳愣了一下,回道:“嗯?”
“就是……體育場的那個男人,你和茉茉姐一起架走的那個?!?p> 秦耳恍然大悟,然后微笑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院士說你有病?!?p> “我好的很。”
秦耳下意識的伸手摸兜,掏出來一把糖果。
然后隨便拿了一顆丟進嘴里。
酸酸甜甜的。
她不知道和易笙說些什么,下意識的覺得他還是個孩子,沒必要知道那么多。
他只需要活在她的羽翼之下就可以了。
這是對他那段時間的報恩。
“告訴我姐姐,我想知道,我想幫你?!?p> 秦耳笑了一下,看著易笙青澀的面龐:“沒必要知道?!?p> “可我想知道!”
秦耳沒再說話,只是一個接一個的吃糖。
放進去,咬碎,再放,再咬碎。一直循環(huán)。
她原本想在國慶時再去一次倫敦,但現(xiàn)在這個情緒很明顯不適合去。
那就和院士出去散散心吧,院士雖然不靠譜,但總歸能給她一些啟發(fā)的。
就像實驗。
她排斥所有人的幫助,但院士的批評竟沒有讓她反感。
或許可以和院士合作,爭取早點攻克。
易笙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她,直到她走。然后笑了一下。
她不愿意告訴你。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瘋子的愛,很可怕的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