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一片靜寂下,無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無遮擋地噴吐到大地上,廣績的沙漠被烘烤得像個蒸籠,熱氣逼人。
而這時,遠處那宛若沙粒般的帳篷卻發(fā)出陣陣聲音。
“這是殿下親自送來的大晉人質,還不快看。若是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起?!卑着坌⒑鸬?。
一群中年的軍醫(yī)皆抖抖搜搜跪下道:“將軍,我等實在看不出姑娘的癥狀?!?p> “你們這幫庸醫(yī)。”白袍小將氣急,用力踹倒了跪在首位的軍醫(yī)。
老軍醫(yī)吃痛得蒙哼一聲。
隨即小將還要踹過去,便聽到一位老者的聲音傳來。
“依老夫看,這位姑娘雖面容憔悴,卻不至死。”
“軍師,此話當真?”小將放下抬高的腳,作揖道。
“自然?!崩险咦叩叫⒚媲埃檬峙牧伺男⒌募绨?,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者走進看了一眼歐陽徐慧,探上了她的脈,微微嘆了口氣。
小將看著老者的眉毛微蹙,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怕兇多吉少。
在老者失神的片刻,小將拔劍相向道:“這女子迷惑殿下,使殿下險些喪命。這女子絕不能留。軍師,得罪了?!闭f著向女子刺去。
“無邪?!?p> 軍師阻止不及,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倒劍穿過盔甲的聲音。
“殿下?!毙㈦p目猩紅,丟掉手中的長劍喚道。
男子痛得倒吸了一口氣,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出。與盔甲融入一起。
老者急忙將男子的盔甲脫掉,扶著男子做到床上,男子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卻也猙獰極了。
小將依舊跪著,低著頭,盡管男子戴著面具,小將依然不敢抬頭看他。
“我不希望有下次,明天你回大魏吧?!蹦凶拥穆曇羰值蛦?,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殿下。”小將將頭扣在地上,淚水滴在了地上。
待小將走了許久以后,便聽到老者嘆息著說道:“你這又是何苦?!?p> “你不懂?!?p> 老者沒走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便也離開了。
這一刻,房里只剩他與她,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敢這般看著她,守著她,同她講講自己的心里話。
歐陽徐慧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自己回到了過去,夢到了父親,母親,和歐陽徹,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她自私的將他們忘記,只留下關于他的一切,夢里的他好溫柔,像是回到了小院,回到了那個時候。只有他與她,沒有仇恨,沒有算計,沒有責任。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徐慧幽幽轉醒,她環(huán)顧四周沒有一個人。除了陌生的環(huán)境,就只剩無盡的凄涼。她,還活著。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不要亂動”。一陣清冷聲音傳入耳中,讓她心頭不禁一顫。
她抬起頭迷的離望著眼前之人,只見那男子帶了一個銀色面具,一身黑袍加身,顯得愈加倉俊挺拔,周身氣勢逼人,讓人望而生畏,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這個男子很是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男子見她沒有理會,只是抬頭望著自己,不由的心軟了幾分,溫柔道:“聽話。”
??“你是誰?”歐陽徐慧微微蹙眉問道。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蹦凶拥穆曇艉芎寐?,沙啞而又帶著磁性。
“我又是誰?”
“你是大晉的質子,是這里的奴婢?!蹦凶拥幕卮鸶裢獗?,不帶絲毫的感情。
歐陽徐慧沒有再問,自是聽話的躺在了床上,望著敞篷出神。放她回過神來,男子早已沒了蹤跡,好似從未曾來過一般,空氣中只有隱隱約約的桃花香被留下。
珅青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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