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看著我,眼神略微動了動,卻沒有急著說話。
混跡商場多年,又掌握這么大一個家族十幾年,周老爺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跟周公子都明白,但我們也知道,沉穩(wěn)如他,他一定不會著急表態(tài),說不定,他們會配合我們。
周三嬸說,“悠悠,這是真的嗎?這個人說的可是真的?”
那男子連忙點頭說,“夫人,我們真的已經(jīng)互許終身,若不是今天晚上被人撞見,我們分明是準(zhǔn)備遠(yuǎn)走高飛的,可如今,東窗事發(fā),她竟然不承認(rèn)了,悠悠,我知道你是怕跟著我會吃苦,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一定也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悠悠,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周蘭芳捂著嘴巴驚訝道,“大嫂,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如此尊重你,你卻干出這種對不起我大哥的事來,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我連忙驚恐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說的不是真的!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他在撒謊!”
我的淚水直直滑落臉頰,心里卻在偷笑,也是第一次,我才知道我的演技竟然這么好,沒拿小金人,真是世界人民的最大損失。
“休再狡辯!我看你就是因為正兒是個傻子,所以才不甘寂寞找了這么個東西,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不肯承認(rèn),不過是因為舍不得我周家的榮華富貴罷了!盡管你再巧舌如簧,口吐蓮花,我也不會再讓正兒受你欺騙!”
周三叔怒氣沖沖道。
周三嬸眉頭一皺,看了一下沒說幾句話的周老爺夫妻倆,便覺自己丈夫表現(xiàn)太過,就把人制止了。
“老爺,你別激動,說不定悠悠是受人蒙騙呢?!?p> 周二嬸這次竟然人間清醒了,說道,“三叔說的也太過了,事實如何,還得調(diào)查一下才能知道,僅憑他一個人的說辭,終歸是不可信,娘,依我看,還是先把人關(guān)起來,調(diào)查清楚了才能定論?!?p> 本來周老太太因為關(guān)心則亂,已經(jīng)相信了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周家,可是那個男人說的越多,周老太太也越覺得不對。
首先,王家不缺錢,王悠悠沒有必要貪圖富貴,第二,換了誰都不可能找個這么次的姘夫,尤其是有錢的情況下,王家有這么多徒弟,總有幾個長相過得去得,又有一身本事,王悠悠就是再缺男人,也不可能放著好的不挑,挑個這么次的,而且,事情也太巧了,他們在哪里私會不好,非要去江家碰面,且不說那宴會上人多口雜,再加上王悠悠是第一次去江家,對于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在哪里私會,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別人看見嗎?如果要擔(dān)著被世人皆知的風(fēng)險,還不如半夜里就偷偷私奔?
她還沒糊涂到那個地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周老太太也想看看,這些人葫蘆里到底是賣了什么藥!
周老太太憤怒至極,連續(xù)拍著凳子。
“無恥之尤!來人,把少夫人關(guān)到柴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近,更不許人給她送一滴水!”
周來管家痛心疾首,面帶憤怒就把我捆了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冤枉??!奶奶我冤枉?。∥覜]有做對不起夫君的事?。∧棠?!我是被人陷害的!你們相信我!”
這晚,我被關(guān)進了雜亂不堪的柴房,在場的眾人思慮各異,有的心懷鬼胎,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痛心疾首,只有周蘭淑,為我求了情,但沒有用,周老太太的話在周家無疑就如圣旨一樣的存在,一路上,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我。
綠豆被周公子通知過了,便假裝不知道,只是一味在哪里哭,其余三個豆也早就收到了通知,也在佯作傷心之狀。
到了深夜,某人偷偷溜了進來,能使周家人沒有防備之心的,只有他能做到。
“怎么樣,有沒有被察覺出來?”
某人答非所問,反而饒有興致地打趣道,“我覺得這里環(huán)境尚可,不如你多住幾日?”
我直接一根大木頭丟了過去,即使柴房如此黑暗,也能被他輕易躲過。
“既然你覺得環(huán)境不錯,不如你自己在這里???”
某人笑了,一屁股坐到我旁邊,側(cè)過來看著我,順便把我亂遭遭的頭發(fā)捋一下。
“他們早晚會覺得夜長夢多,快則今夜,晚則明天,他們一定會動手,然后使別人認(rèn)為,你是畏罪自殺,或者潛逃?!?p> “那你覺得,他們是要下藥還是要用刀?”
某人輕笑一聲。
“你熟識藥理,既然要讓別人認(rèn)為你是畏罪自殺,自然是要用藥,要是用刀,豈不讓人懷疑。”
就算在漆黑如墨的柴房里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出來,此刻此人表情有多陰險。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終于慢慢習(xí)慣了,這人雖然正常的情況下以冷漠的時候為多,可是偶爾,他還是我以前熟悉的那個人。
“說的好有道理,萬一我真著道了怎么辦?我可沒有解百毒的藥?!?p> “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收尸的。”
我氣得直接給他來了個排山倒海,氣勢是那個氣勢,卻沒有那個內(nèi)力,人家只是假裝捂著胸口哀嚎。
“岳父大人如此疼愛你,怎么可能不給你備幾顆能解百毒的藥丸,你只放心用,一切有我,他們能用什么藥,我大概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找藥了?!?p> 我張了張嘴巴驚奇地看著他,雖然看不太見。
“你怎么知道他們會用什么藥?既然他們現(xiàn)在在找藥,你人又在這里,你能有什么神通去知道?”
“我讓楊偉去盯了?!?p> 這下我更驚訝了。
“楊偉知道了?”
“有些事情得讓他去辦,他當(dāng)然得知道?!?p> 這人最近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干著些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還跟我玩兒起了神秘。
“能不能告訴我是什么事?”
“不能,我怕你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