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驅(qū)趕
又一個月后,大地進(jìn)入深秋,天有些涼了。
縣衙門內(nèi),一群官員聚集,氣氛壓抑,隱隱有爆發(fā)之勢。
張耀承帶著縣衙官員坐在左側(cè),數(shù)月前出現(xiàn)在桐崖城樓里的張伯民坐在右側(cè),旁邊也跟著一群官員。
張伯民氣勢昂揚(yáng),跟隨他來的官員也個個倨傲不已。
張耀承面色陰沉,胡子極等人低著頭,似乎被人捅到痛處,慚愧不已。
張伯民冷冷說道:
“耀承兄,你要認(rèn)清大勢,集市論畢竟是集市論,它難以在現(xiàn)實(shí)推廣,不要再堅(jiān)持了”
張耀承說道:
“我不同意伯民兄此見,集市論雖然草創(chuàng),但是在桐崖試行兩年,已經(jīng)卓有成效”
張伯民兩眼一瞪,說道:
“成效在哪里,大戶都被嚇跑了,縣衙外那么多小民無事可做,你給他們飯吃啊?”
張耀承氣憤說道:
“改革才剛開始,這是必然會出現(xiàn)的,難道郡守就這么希望集市論盡快失敗?”
“你放肆”
張伯民大喝道。
右側(cè)官員紛紛看著張耀承,臉上露出輕視之色。
張耀承不吭聲,看著縣衙外幾重大門,說道:
“集市論,不是張某一個人的集市論,鬼面匪為何會盤踞在我桐崖,大戶為什么會撤離,有些人比我更清楚”
右側(cè)官員立刻爆發(fā),紛紛大喝:
“張耀承,你大膽”
“張耀承,你這是在污蔑郡守嗎?”
“張耀承,說話可要有證據(jù)”
......
張伯民一揮手,止住眾官員,說道:
“張大人,雖然上面有人對你頗為賞識,但是你不要有恃無恐”
張耀承冷笑,說道:
“桐崖集市改革勢在必行,你們不用再勸,回去告訴郡守,我張耀承誓與桐崖百姓共存亡,不將改革完成,本官絕不罷休”
右側(cè)眾官員又紛紛大叫:
“張耀承,桐崖是我郡城的桐崖,不是你肆意妄為之地”
“真是膽大妄為,回去我等必定秉明郡守,讓他治你個瀆職之罪”
......
一會衙內(nèi)又恢復(fù)安靜。
因?yàn)閺堃姓f了一句話,讓張伯民張口結(jié)舌,右側(cè)官員再也不復(fù)剛剛的囂張之態(tài)。
胡子極等人也十分震撼,感覺到張耀承果然背景不一般。
“公主之事,我不知道”
張伯民張口結(jié)舌。
張耀承冷笑,說道:
“伯民兄,公主是為了什么到長峰郡,郡守最清楚,伯民兄又何必裝瘋賣傻,公主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消息傳回京城,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是郡守,還要連累州省的都督”
張伯民不甘,瞪著張耀承說道: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張耀承目中閃著精光,說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張伯民臉色一陣青白變幻,咬牙說道:
“你,稟報了都督?”
張耀承冷笑,說道:
“都督甚是關(guān)心桐崖改革,與本官時有聯(lián)系,郡守剿匪不利,致本官改革毫無進(jìn)展,本官也是沒辦法,只好實(shí)情相告,順便說了公主之事,如今公主失蹤月余,伯民兄還是回去告訴郡守,好好想想如何應(yīng)付上峰吧”
右側(cè)那些官員坐不住了。
“張大人,我們還是快些回去通知郡守吧”
“是啊,若公主真有個什么好歹,那可就晚了”
......
眾官員紛紛催促,如果公主出事,那可真是天塌地陷的大事,郡守和他們都要償命,家業(yè)也要完敗,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張伯民厚著臉皮討要了快馬,帶著一眾隨從立刻離開了桐崖。
張耀承等人則大松了一口氣,眼前的麻煩雖然沒了,但是外面的麻煩怎么收拾,他們一點(diǎn)頭緒也沒有。
醫(yī)館外,此時聚集了不少人群,這些人氣勢洶洶,喊著要醫(yī)館交出阮集。
“都是他惹怒了鬼面匪,快讓他滾出來”
“若不是他殺了那么多鬼面匪,鬼面匪怎么會把富人嚇跑”
“如今我們都沒有事做,都是那個小子害的”
“滾出來,滾出來”
.......
老醫(yī)師在門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大聲呼吁道: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這里是醫(yī)館,大家不要在這里喊了”
“里面有病人,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
一個強(qiáng)壯村民抹著眼淚說道:
“老先生,我們知道您是好人,可是您不能救那個惡人吶,他害得我們?nèi)宕蟀肴硕妓懒恕?p> 一個老嫗叫道:
“我?guī)讉€孫子都沒事干,天天在家里欺負(fù)媳婦,家都快散了,都是那惡人害的”
一個頭上有傷疤的青年喝罵道:
“我們每日辛苦勞作,就是為了一日三餐,他讓鬼面匪嚇走所有員外,他是罪人,你不能救他”
.......
遠(yuǎn)處有不少衙役圍觀,不過他們并沒有上前阻攔,反而嘀嘀咕咕。
吳磨陰狠說道:
“一會那小子出來,你們立刻讓人朝人群丟石頭,那小子不是會丟石頭嗎,我們就嫁禍給他”
幾個月前,阮集讓他在集市上落了面子,此事他一直記在心上,如今楊彪在縣衙自顧不暇,他正好鬧一鬧。
那幾個衙役紛紛說道:
“放心吧吳老”
“這事我們在行,一會您就看好了吧”
“那小子是該好好治一治了,讓他知道桐崖到底是誰的”
.......
醫(yī)館內(nèi)院。
經(jīng)過兩個月恢復(fù),阮集后背的傷已經(jīng)痊愈,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恢復(fù)行動。
“哎呀,這幫白眼狼,人家過點(diǎn)安生日子都不讓”
阮集一邊喝著參湯,一邊嘀嘀咕咕。
“嗯嗯,他們也壞”
魚叔含糊不清說道。
這兩個月,他跟阮集一起吃了不少好東西,又變年輕了許多,像是一個正常年紀(jì)的中年人。
“魚叔,咱們還剩多少錢”
阮集問道。
“呃”
魚叔掏出錢袋,取出一沓銀票在桌上。
阮集將銀票取到手,數(shù)了數(shù),說道:
“九百五十兩,才花二百兩”
之前他讓魚叔偷偷回小樹林取回錢袋,這兩個月都是靠那些錢吃住在醫(yī)館。
“噗嗤”
魚叔差點(diǎn)將嘴里的參湯噴出來,拼命用手捂著,眼珠子瞪得滾圓。
小乞丐越來越豪氣了,兩個月花二百兩跟沒事人似的。
這時,一個年輕醫(yī)師跑進(jìn)屋子,焦急說道:
“小集,魚叔,師傅快擋不住了,你們趕緊從后門走吧”
阮集兩眼一瞪,叫道:
“他們想干嘛,看我用石頭砸他們”
年輕醫(yī)師急忙使眼色,說道:
“千萬別丟石頭,外面有人等著呢”
魚叔連忙說道:
“小集,聽張恒的,你先走,錢也帶走”
魚叔一邊說著,一邊將沉甸甸的錢袋塞給阮集。
阮集接過錢袋,連忙問道:
“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走”
魚叔苦笑,說道:
“魚叔老胳膊老腿,哪里跑的動,你先到哪里躲一躲,等風(fēng)波過去了再說”
年輕醫(yī)師急忙說道:
“魚叔在這里沒關(guān)系,主要是小集,現(xiàn)在恨你的人多,你趕緊先離開藏起來”
醫(yī)館外突然大聲吵了起來,似乎有一些居民沖進(jìn)了醫(yī)館。
“魚叔,保重”
阮集說道,將錢袋往懷里一揣,人已經(jīng)出了房間,輕輕一躍就上了墻頭。
醫(yī)館里亂成一團(tuán),一進(jìn)院子已經(jīng)擠了不少憤怒的居民,他們正在往二進(jìn)院子里沖。
“汰,你們這些渣渣,你爺爺在這里呢”
所有人抬頭一看,只見屋頂站著一個小孩,那小孩正一臉蔑視的瞪著他們。
“是他,就是他”
“給我下來”
“快去給鬼面匪賠罪”
.......
院里的人紛紛大叫,十分激動。
阮集緊了緊拳頭,這就是舊時代,善良被埋沒,惡行天下。
“再叫爺爺殺了你們,你爺爺連鬼面匪都敢殺,你們以為爺爺會在乎你們這些渣渣?”
阮集惡狠狠大叫,簡直像一頭小兇獸。
院子里一片安靜,所有人眼中露出驚恐,他們反應(yīng)過來,這可是殺了幾十個鬼面匪的人。
陡然,一片石子從外面灑了進(jìn)來。
“哎喲”
“打人了”
“快跑啊,殺人了殺人了”
......
院里的居民驚慌大叫,擁擠著紛紛朝外面涌去,有的趕緊找地方躲,砸壞了不少盆盆罐罐。
“你們找死”
阮集怒氣爆發(fā),腳下一點(diǎn),越過幾座墻頭,見到院外有三個流里流氣青年正在往里面丟石子。
那三個青年見到墻上的阮集吃了一驚,連忙往街上跑去。
“我叫你丟”
阮集跳下墻,抓起石子就朝那幾個青年射去。
“嗚嗚嗚”
石子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化為一道道影子射向青年。
阮集吃了一驚,自己的力氣怎么變得這么大了,接著又是一驚,看向那幾個青年。
“啊”
“哎呀”
“我的腿”
三個青年倒在地上抱著腿,那三人的腿當(dāng)場被打骨折了。
“乖乖”
阮集一陣咋舌。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沒想到受傷后實(shí)力竟然不降反升,他有一段時間沒鍛煉了,因此完全沒發(fā)覺自己實(shí)力提升這么多。
“誰,誰出手傷人”
街上有衙役大叫,不過他們可不敢過來,地上青年實(shí)在太慘,他們也害怕步入后塵。
阮集聽到叫喊,往自己兜里塞了一些石子,隨后看著高高的墻頭,腳下一用力,身子果然輕飄飄的上了墻頭。
“哎喲,真爽”
阮集興奮的叫了一聲,貓著腰往遠(yuǎn)處竄去,一會就消失在這片城區(qū)。
悠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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