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南下東行北去西至!
“夠了!”
一聲輕喝,驚雷乍起,降臨一絲浮風(fēng),讓那看似“無敵”的一指,就此煙消云散!
遠(yuǎn)處的李三孤瞳孔微縮,身體稍稍坐正了一絲,雖然這一指只是自己的五成不到的實力,但也是不可小覷的。
這“白霧”之人居然一聲“驚雷”破了自己一指,實力當(dāng)真恐怖!
他李三孤給這個“白霧”人三分面子,自己稍微坐正罷了。
……
楊帆臉色發(fā)白,看起來已經(jīng)是半傻半清醒了。
剛剛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
……
“楊帆你怎么樣?”
……
“楊帆你沒事吧?哪里有沒有受傷?”
……
“楊帆是不是嚇傻了?”
……
“楊帆他若有三長兩短,我們必讓你李鬼滿門死絕!”
有擔(dān)憂的,有關(guān)心的。
有人明目威脅李三孤的,有惡語向相的。
一群“朋友”圍在楊帆身旁關(guān)心著他。
……
唯獨那所謂的郡主,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連一眼都沒有看那為她出氣的楊帆,仿佛自己并沒有看到一般。
或許對于郡主來說,這楊帆也是個“不入流”的人物罷了,若不是他爹有點本事,他楊帆是沒有資格跟著自己的!
那“白霧”人說出了“他”到這里的第三句話。
“幫我辦件事,我給你想要的?!?p> “哦?”
李三孤眉毛一挑,自己好久沒有如此的情緒波動了。
“我想要的東西,你怕是給不了!”
見兩人談起正事,那些年輕一輩也閉了嘴,就連那呆住的楊帆也被眾人拉到一邊。
唯獨那郡主似乎沒有任何顧慮,直接開口對李三孤嘲諷道“我宮主給不了?你這人好生狂妄?!?p> 李三孤坐在椅子砸吧砸吧嘴,一手酒壺,一手掐指。
“你莫不是真當(dāng)我不敢對你出手?”
“你!”
“白霧”之人開口安撫道“白兒,我們是有求于人,別亂說話。
那郡主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說話。
“白霧”又對著李三孤說道“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獲一物”
沒等李三孤開口,“白霧”繼續(xù)開口“東面有一長存地,長存里面一條龍,那龍馬上已經(jīng)到了該騰飛之日,待到那龍騰飛日,你幫我截獲與“他””
“可否?”
李三孤用那掐指的左手撓了撓頭“長存?”
“是”
“龍?”
“對”
“任何報酬?”
“嗯”
“時間期限?”
“待你獲得那物,我自會尋你?!?p> 李三孤不再言語,那本是提著酒壺的手一翻,一塊碎石就落在那“白霧”人身前。
這碎石有一個成年人拇指大,通體漆黑,在那碎石之上還有一些細(xì)小的洞口密布。
看起來觸目驚心,仿佛被什么細(xì)小的生物啃噬了一個又一個微孔。
碎石在半空中漂浮,“白霧”人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什么。
“我的報酬很簡單,幫我收集兩噸這種東西,想必不是很難吧?”
“白霧”人似乎一直凝視這塊碎石,似乎想把這塊碎石看出一朵花來。
良久。
“白霧”人好像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是隕鐵?”
李三孤眼睛一亮,“你認(rèn)識這東西?”
“自然”
“那你可弄的到這東西?”
“白霧”人沉默了。
許久,“白霧”人才慢悠悠的開口。
“可以,但……”
李三孤聞言神色就是一急,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平合關(guān)露出這種神色,“但什么?你只管說就是了”。
這碎石是他十年前在一次執(zhí)行委托時“撿”來的。
十年前的那一次任務(wù),讓他與他同伴最起碼死了近八成。
這碎石是任務(wù)之外的物品,不說堅不可摧,無物不破的鋒利還是沒問題的。
那碎石仿佛是最鋒利的“劍”。
但,也是最脆弱不堪的“盾”。
他當(dāng)年的報酬也是這碎石。
“撿”來了大約一兩左右,報酬也就半兩左右。
本來起初還不服氣,報酬給塊碎石算什么事?
自己們?yōu)樗麄兂錾胨啦徽f,去了近一百五十人左右,回來也就剩了十一二人了,給塊破碎石就打發(fā)了?
雖然憤怒加無奈,但當(dāng)時的情況對于李三孤一群人來說,真的是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畢竟,人家可以雇用自己們辦事,也可以雇用別人殺了自己一群人。
或許……這就是命……
……
“白霧”人終歸沒說什么,只是悠悠然的嘆了一口氣。
“沒問題”
李三孤微微一笑露出白凈的牙齒“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
那白凈的牙齒,讓“白霧”惡心!
……
涼亭一片寂靜。
看著喝醉酒搖搖晃晃般離去的李三孤,郡主靈天兒眼神閃爍,那遠(yuǎn)去的李三孤,真的有如此重要?
“宮主何必委托他如此重任,您又擔(dān)心他謀反,不如直接控魂讓他被我們牢牢掌控,我們現(xiàn)在還有百余戰(zhàn)步騎,何須怕他?”
說著,還用白皙的右手捏了捏拳。
“白霧”人理都沒有理靈天兒,轉(zhuǎn)身便朝外走。
若不是靈天兒的父親是與他是至交,他恐怕都會一指點殺于她。
“白霧”人實在是想不到,一位伏尸百萬的君主是如何教導(dǎo)出如此愚蠢不懂道理的女兒。
若他與那李三孤對拼,他是沒有一點把握的,他本不屬于戰(zhàn)斗。
按世俗人所說,他屬于文官,而那李三孤屬于武夫。
一旦開戰(zhàn),雙方領(lǐng)域各自對拼,怕是那些年輕后輩一個都跑不了。
就算是外面的一群戰(zhàn)步騎也擋不住。
險中求勝和穩(wěn)中求勝,他選擇,穩(wěn)中求勝!
……
涼亭內(nèi)的年輕人們面面相覷,沒想到宮主居然一絲面子都不給郡主。
要知道,面子正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
因此,他們看向了郡主靈天兒。
靈天兒冷眼看著那遠(yuǎn)去的“白霧”人,戰(zhàn)步騎軍從兩邊分散開來,給“白霧”人讓開一條通道。
紅著臉的靈天兒真是美極了,美到了連冷眼相觀都迷住了年輕人們里面的少年郎。
怪不得連楊帆都想為她一怒!
怪不得她如此囂張跋扈!
怪不得她的爹是趙擎!
“我們走!”趙靈天言必,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一群人跟著趙靈天一起邁步離開涼亭,而那群戰(zhàn)步騎就跟在那群年輕人的兩側(cè)。
……
“交待完了?”
“嗯!”
簡單的對話,因為人而不簡單。
老人姓畫,名江山。
畫是大姓,也是小姓。
畫是世家,但在世家之外不允許出現(xiàn)畫姓,因為……那是尊嚴(yán)!
人如其名,畫江山喜歡畫江山,可他今年已經(jīng)到了古稀之年。
正因為到了古稀之年,他的心才可以完美釋放,他要創(chuàng)造出一副可以震驚朝野的驚天巨畫!
他已經(jīng)七十了,時間不多了!
修行之路他走的也不行,他資質(zhì)過于愚鈍,家族已經(jīng)把他放棄了。
每年給他一塊金幣,就算是他的安家費了吧!
九州很特殊,畫家更特殊。
九州修煉者修靈種,天師山上的天師修天道,佛山上的佛人修普度,而藏于九州界的隱秘家族畫家修“心”。
“心”頓悟,人就頓悟。
他畫江山半輩子了,一副可以拿的出手的畫都沒有,因此他不是資質(zhì)愚鈍是什么?
畫家這個家族給了他普通人想不到的起點,但……也給了他天大的終點!
“先生大才,何必畫那虛無縹緲的江山圖,不如跟我回戰(zhàn)王朝,我讓擎王給您洗經(jīng)伐髓,讓你再活百年應(yīng)是不成問題!”
“伏天師過了,我畫家有規(guī)矩,一輩子不入世,我這種人,資質(zhì)愚鈍,哪是你所說的大才之人?”
說出這句話后,畫江山顯然微微一愣。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居然直接承認(rèn)了我資質(zhì)愚鈍,看來我真的是資質(zhì)愚鈍了?!?p> 畫江山自嘲一笑,順手拿起案板之上的黑墨筆,在一副紙上揮舞。
那紙有兩個成年人的身高那么長,其中有十分之一畫了圖,還剩下十分之九是空白。
見畫江山不再言語,伏天也不再打擾,默默站在一旁看著畫江山潑水墨畫。
一刻鐘過后。
“先生東去,務(wù)必幫我!”
“好的?!?p> ……
歷朝元年二月廿九。
打西邊來了個畫師,以凡人之軀,獨下東江!
……
打北邊來了個刀客,想染神明血,斷龍筋!
……
打南邊下來了個書生,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滿口都是有朋自遠(yuǎn)方來,你必須招待我!
他是個聲癡!
……
打東邊行了個酒鬼,搖搖晃晃,骯臟不堪!
滿嘴都是喝酒,喝酒,喝!
……
風(fēng)云起!
人行百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