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怎么能讓您跪著呢?將來您高遷了可要為我道幾句好話,什么美差事要念著我些?!?p> 公公快扶起她,做辭,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沋憶茴。
沋憶茴眼看著桃闊要得勢,不能不防著點了,她扶起桃闊賠笑道。
“桃妹妹,其實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姊妹看待?!?p> 桃闊清清嗓子滿臉傲氣,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來,你要參加王的壽辰,不能不沒有一件像樣的行頭,來看看我珍藏的衣裙?!?p> 沋憶茴扶著她,進去了屋里。拿出一個墨褐色的箱子,輕輕打開里面是一件大紅色的重工襦裙。
看這做工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桃闊入宮三年從未見過這樣華美精致的衣裳,她心里歡喜拿著比了又比,長度剛好。
穿上了襯著她膚色又白又水靈,腰肢纖細不禁一握,身姿妖嬈傲人。
這還是那個灰頭土臉的侍女桃闊嗎?這身行頭讓她有了想當主子的沖動。
“我本不應該只是侍女,我就是滄海遺珠?!?p> 這般放肆的話她頭一回說得理直氣壯。
“妹妹,你說王怎么看上你了?”
這個疑問讓沋憶茴心里癢得厲害,被自己人撬墻角,這氣怎么撒。
桃闊使的手段怎么能讓她知道,她如果知道了還不將她剝皮抽筋。
“或許是我生的好看,和王注定有這么一劫。”
她到是不謙虛,腰桿子也挺得筆直。
“……妹妹說的是?!?p> 沋憶茴絕對不相信,這桃闊除了身材不錯可樣貌平平淡淡,當初選她當侍女也是因為她老實本分,不像會勾引人的樣子。
“姐姐,看在我們相識一場這衣服我收好了,以后我得寵了自然少不了你的風光?!?p> 還沒有封個位分就敢猖狂,看來得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阿爹你看見了么?這就是你一心扶持的煥王,貶你下鄉(xiāng)害你丟了性命,我為他生孩子他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如今將我囚禁在這里連個侍女都不如。
我恨他……
她低沉的眸子閃爍著猩紅的火焰,嘴角上揚笑意滲人。
大殿上,男人合著眼面無表情的小睡著。面容深邃,鼻峰高挺,連著打呵呵的舉止都帶著些許的懶倦。
“尉遲,我睡了多久。”
“回王,就眠了一小會,您的睡意淺?!?p> “你看沋憶茴的侍女桃闊怎么樣?”
尉遲不敢評判,只是閃過一絲看不起她的神情。
“你說,我不怪罪你?!?p> “王上,這桃闊心機頗深,雖然是她向我們告密沋廣昌大肆貪污,可這出賣主子的奴才就跟走狗一樣?!?p> “她這是賣主求榮?!?p> 司馬煥看的透,他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沋憶茴呢?”
尉遲愣了一下輕道。
“沋執(zhí)子并無過錯,一個深宮婦人鬧不出什么名堂。”
司馬煥很滿意的點點頭,一個男人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能做的這么絕,只有他一個人了。
那藥也是他讓景太醫(yī)逼沋憶茴喝下去的,他不希望自己的血脈的母族出身如此貧賤。
沋憶茴不能誕下第一位皇子。
碧江閣跟其他嬪妃的院子比起來平靜的不像樣。
江怎知住進來第二天就遣散了宮里安排的侍女,那些侍女到很樂意,她們一致覺得她不爭不搶的性格在宮里成不了大氣候。
所以拿了賞銀連個客套話都不說就另謀高就了。
偌大的院子,里里外外三間廳室,五間側臥,還有十多間奴才住的小居。
現(xiàn)在空蕩蕩的就剩這位佛系的江氿子。
妙歲夢手里搖著扇子,為正在酣睡的江怎知驅趕蚊蟲。
午后,睡飽的江怎知睜開眼,看見滿眼疲憊的人兒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歲歲,我不是叫你也去休息嗎?”
“我不困,你睡好了什么時候動動腦子想想怎么后天王壽辰該準備什么?!?p> 妙歲夢言語犀利,容不得她半分怠慢此事。
見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妙歲夢就急了。
“你看,別的得寵的主子都有驅蟲的楚紊香用,夏天還有地窖里分來的冰塊消暑,到了冬天還有一籮筐一籮筐的香樟碳……”
“歲歲,我大不了后天稱病不去了。”
進宮有些時日了,司馬煥到是一次都沒有踏進著碧江閣半步。
“你啊,還鬧脾氣。”
“不是我鬧脾氣,只是天下女子之多,王為何偏選我這個死木頭?!?p> 進宮選秀這檔子事本來沒有她的份子,畢竟她是庶女一個,母親早逝,要不是祖母施舍將她護著養(yǎng)著,估計她早就餓死了。
她走的時候,家父極其無奈,還說這是她順走了長姐姐的福氣,她那個額娘更是一個銅板都不許她帶走。
看來她是這天底下最慘的小姐了,吃剩下的,穿舊衣服,已然是常態(tài)。
“我……沒有鬧脾氣,要不然這樣歲歲我觀察王一段時日,再決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聽說他殘暴兇惡的很?!?p> 那天選秀光顧著別的了,居然沒有探探這位未來夫君的容貌。
“哎呀,我?guī)湍憧?,要是人不錯你就乖乖的當你的氿子娘娘?!?p> 她點頭如搗蒜,心里樂著,反正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司馬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