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柳無傷又聞腳步聲,其心一咯噔,旋即牽起慕容泠鳶的手,便藏身于佛像之后。
“何事?”慕容泠鳶小聲問道。
“有人!”柳無傷道,眼睛卻看著門外。
“誰?”慕容泠鳶問道。
“馬上便可以見到?!绷鵁o傷看著門外道。
只聞一陣風(fēng)聲,一個紅袍男子與五個蒙面人進(jìn)入了廟中。
那紅袍男子的長相極為詭異,臉上有數(shù)不清的疤痕,交錯雜亂,竟形成一個“鬼”字。
五個蒙面人穿著一襲黑衣,身材魁梧。
“準(zhǔn)備好沒?”紅袍男子道,聲音較沙啞。
“主人,事已準(zhǔn)備完畢!”其中一位蒙面人沉聲道。
“我若非被強(qiáng)迫修煉這血訣,又怎會變成如此模樣!還不是為了以后好報(bào)復(fù)柳無雙,誰知他竟失蹤了!”紅袍男子一甩袖袍,怒道,“他成天說著替天行道,我好不容易從他手中逃出卻又落入毒宗宗主手中,唉……”
柳無雙?無傷聞此名字,內(nèi)心仿佛波濤洶涌,柳無雙就是他爹?。?p> 那男的接著道:“當(dāng)年,我被毒宗宗主抓去,這廝逼迫我服下血丸,無奈我武功不敵他,只得照做。我服下后,內(nèi)心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吞噬,痛苦難忍。此時,毒宗宗主給了我一本武功秘籍,名曰‘血訣’,其中一條便是每年要吸食六歲以下孩童的鮮血,毒宗宗主給我秘籍,叫我殺了柳無雙??烧l知,那家伙竟失蹤了,想來也是兇多吉少。無雙啊無雙,你應(yīng)該死在我的手上!”
柳無傷這下算是明白情況了,于是轉(zhuǎn)頭問慕容泠鳶:“你明白沒?”
“嗯!”慕容泠鳶應(yīng)道。
柳無傷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紅袍人,但那廟中央?yún)s空無一人。
“人呢?”柳無傷喃喃道。
“你是在找我嗎?”紅袍人的聲音從其身后傳來,他與泠鳶皆回頭看。
只見那紅袍人以及五個蒙面人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身后。
柳無傷猛的站起來,踏著輕功向后飛出幾步,慕容泠鳶也是如此。
“剛剛我便覺得奇怪,我走到門前時還能聽到一男一女的談話聲,怎么進(jìn)來便無聲了呢?當(dāng)時我便猜忌有人,果不其然?!奔t袍男子走近幾步,然后冷笑道,“來都來了,那不妨把命留下?”
他右手一揮,對著五位蒙面男子道:“給我上!”
“是!”五位蒙面人齊聲應(yīng)到。
然后一齊舉起手中的長劍,個個向后一蹬,幾人長劍下指,指向雙人腿部,硬是把雙人逼到了墻角。
雙人向上一躍,站到五把長劍上,向下一蹬,五個蒙面人吃力,俱放下手中長劍。
柳無傷長劍向五位蒙面人脖子處一劃,只見那白色劍痕迅速變成血痕,五個蒙面人一齊倒下,沒有多余的血流出,好似快刀斬亂麻般利落。
“恐怕把命留下的不是我們兩個了?!绷鵁o傷冷笑一聲。
“你這小孩竟口出狂言,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殺了他們五個,你的確有些本事,不過想要?dú)⑽??我看你不夠?”說完,紅袍男子右掌成爪狀,向前飛出,右爪所指,正是柳無傷。
柳無傷把慕容泠鳶推到一旁,道:“你就在此,我來對付他!”
慕容泠鳶猶豫一下:“你……好吧!”
“不自量力!”如此說到,紅袍男子的右掌已來到了柳無傷面前。
柳無傷身體向后傾斜,竟叫那紅袍男子打了個空。
隨后他的雙腳一齊踢到紅袍男子肚子上,紅袍男子的身體倒著飛出,柳無傷重新站穩(wěn)在地上,長劍都未曾出鞘。
紅袍男子身體撞到墻上,他一抹嘴角處的血,面目猙獰地道:“黃毛小子,有些本事!不過,我說了,取我性命,你不夠格!”
說完,他把剛剛抹掉的鮮血涂到了掌上,然后右掌指天,左掌指地,怒吼道:“血訣,無痕!”
受此影響,五位蒙面人的五把劍都被吸了過來,劍頭指向柳無傷。
他雙掌向前一推,道:“給我去!”
柳無傷身體向左一傾斜,躲過了五把劍,而五把劍自其身邊擦過,飛向廟外。
“你以為就此結(jié)束了?”紅袍男子冷笑一聲。
柳無傷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回頭看,只見五柄長劍轉(zhuǎn)向飛來,他心中已有計(jì)策,跑向紅袍男子。
那五把劍仿佛可以跟蹤他一般,跟著他飛向紅袍男子。
紅袍男子的眼神中充滿不解,再之后,變成強(qiáng)烈的恐懼。
倒佛像處,柳無傷運(yùn)用輕功斜向飛出,那五把劍來不及轉(zhuǎn)彎,最終狠狠地把紅袍男子釘在了墻上。
沒有意料之中的流血,那紅袍男子化為點(diǎn)點(diǎn)灰塵散去,散去時,還說道:“你小子倒是聰明,不過若是你認(rèn)為這便是我的本體,那你便大錯特錯!不妨告訴你,三日后的祭祀,我的本體會親自到場,這不過是我的一抹分身。現(xiàn)在我便告訴你,我真正的本體實(shí)力比起這個分身要強(qiáng)上十倍!”
“我的身份便是血鬼白羽!”
血鬼白羽!這個名字又一次深深地印在了柳無傷心中,小時候他聽師父說過,江湖中有幾個特別邪惡的存在,除了五邪宗宗主之外。而血鬼白羽便是其中之一,沒人知道他的修為強(qiáng)大到了什么程度,十九年前,他曾從無雙劍柳無雙的劍中僥幸逃生,十九年后的他,又會強(qiáng)大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