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沐起主動一吻之后,陸風勉強答應她最近除了接送,不待在起航。
加上早上她特地騰出了半小時陪他吃早飯,并且承諾這樣的溫馨早餐約會以后會盡量常規(guī)化操作,陸風終于滿意,把人送到起航就離開了。
好在沒了陸風,沈文青還比較安分,做事情也可以,裴沐起舒了口氣,算是了了一樁麻煩。
“一大早就笑得春心蕩漾,是不是跟你的陸先生漸入佳境了?”沈文茵見她坐在那里傻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調(diào)侃道。
“不是,我在想今天晚上某人見到男神以后會不會激動地睡不著?!迸徙迤鹋拈_她的手,對她挑了挑眉。
“應該會吧?!鄙蛭囊鸷貌槐苤M地坦誠自己心意。
“哇塞,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敢直面自己的真情了?”裴沐起故作驚訝,夸張地捂著嘴。
沈文茵不去理她,走到窗邊,抬頭悠然地看著外面的景色,夏末的陽光依舊刺眼,卻讓人覺得分外明朗。
坦誠,也許就是遺忘的開始吧。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去遺忘那個高不可攀的男人了嗎?沈文茵在心里默默問著自己。
“我想讓青青也跟著去玩?!迸徙迤鹜蝗婚_口。
“你聽到青青的話了?尉遲家只叫了你,帶上我都已經(jīng)很不方便了。”沈文茵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從知道她們要參加宴會開始,青青就一直求她,希望能讓她也參加,沈文茵覺得不妥,便沒有答應。
“什么不方便,我一個人去肯定很無聊,我是求你陪我去的,至于青青,多一個人也無所謂?!?p> “那是私人宴會,真的沒關(guān)系嗎?”沈文茵還是不放心。
“沒關(guān)系,就聽我的。”裴沐起遞給她一個寶藍色的絨盒子,“戴上試試?!?p> “什么東西?”沈文茵疑惑地接了過來,盒子里面躺著一條項鏈。
“送你的,宴會時候戴,怎么樣?”裴沐起幫她戴了起來,拉著她到隔壁休息室,里面有鏡子。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這么多鉆,不用問也知道價格不菲。
“一點都不貴,今天可是你生日呢,咱們晚上打扮得美美的,再戴上這條美美的項鏈,指不定還能把男神的魂給勾回來。”
沈文茵被她說得噗呲一笑,“什么勾魂,你以為是法師嗎?”
“對哦,來,我來施個法。”裴沐起跳到沈文茵面前,對著她的脖子假模假式地施法。
要參加這樣隆重的宴會,裴沐起就想著別讓陸風來接她了,沒想到他不知從哪里弄來一輛豪車,早早在起航下面等著了。
裴沐起知道他在下面,便讓沈文茵帶著青青先下去,她接個電話隨后就到。
沈文青看見陸風,小跑著走了過去,“哇,陸大哥,你去哪兒了,那么多天青青都很想你呢?!?p> 陸風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往側(cè)面走了半步,沒作聲。
“青青,你干什么?”沈文茵見她對陸風過分親昵,冷聲呵斥。
“怎么了,我就是看見陸大哥覺得高興,你怎么也生氣?”沈文青抿著嘴,垂著腦袋,眼睛有些紅。
沈文茵把她從陸風身邊拉開,低聲警告:“別人的男朋友,不知道避嫌嗎?”
“我就是把他當大哥哥好朋友對待,朋友見面打招呼不是很正常的嗎?”沈文青一臉不解。
“打招呼也要注意分寸?!笨吹剿吐洌蛭囊鹨膊幌脒^分苛責。
“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它想得這么齷齪?”沈文青委屈地說,眼眶上已經(jīng)懸著淚,好似下一秒就掛不住要落下來了。
沈文茵見她這副樣子,頓時覺得多說無益。
過了一會兒,裴沐起下來,沈文茵瞥見沈文青朝副駕駛走去,直接拉著她把人塞進了后座。
“姐,小心我的裙子,別弄臟了。”沈文青緊張地嘟囔。
裴沐起正要上車,陸風卻伸手圈住了她,“你今天好美?!?p> “你們剛剛說什么了?”裴沐起扁著嘴,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別以為我不在就跟小姑娘眉來眼去?!?p> “冤枉,在你來之前,我一句話都沒說?!标戯L低頭深情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裴沐起點點頭,“走啦?!?p> “等等?!标戯L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對耳環(huán),細心地幫她戴上。
裴沐起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初她在會所丟的那對珍珠耳環(huán),“終于記得要還給我了?”
“不還。”陸風斬釘截鐵地說,而后笑著攏了攏她的發(fā)。
“耳環(huán)和人,都歸我?!?p> “想得美!”
兩人上了車,裴沐起跟他說了宴會地址,還貼心地問了一句,“要不要開導航?”
“不用,他們這次宴會就辦在自己家里?!标戯L輕車熟路地朝高架開去。
“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裴沐起朝后面看了看沈文茵,忽然來了興致。
“想知道?”她的小表情太明顯,陸風笑了笑。
裴沐起看著眼前的路,莫名熟悉,“他家在東郊嗎?”
“嗯,尉遲外面雖然有房子,但平時國內(nèi)都是住在祖宅,和尉遲老爺子,老太太住在一起?!?p> “上次你說要去救命就是取救他嗎?”她記得上次見面尉遲的手還淤青著。
“救命?沐沐你說什么救命?”尉遲覺閱有危險嗎?沈文茵突然驚呼出聲,緊張地看著裴沐起。
“呵呵?!迸徙迤鸩煊X到陸風探究的視線,尷尬地笑著,偷偷跟后面的人搖頭暗示。
不是不讓陸風知道你男神嗎?他那么精明,可不能被發(fā)現(xiàn)了。
哦,我一下子忘記了,待會兒再說。沈文茵接到她的提醒,立馬不說話了。
短暫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凝滯,幸好陸風只是看了裴沐起一眼就專注在開車上,裴沐起則伸手假裝撩頭發(fā),擋著自己的嘴巴,給后面的人用口型傳遞信息。
陸風本想當作沒看見,可是她就這樣撩了一刻鐘的頭發(fā),手還不想放下來。
車子下了高架,拐彎遇到紅燈,他停下車,伸手握著她的手,笑著問:“這樣說話不累嗎?”
裴沐起有一股沖動,想說她嘴巴不累可是手酸,想想還是算了。
“閉上眼睛睡一會兒,還要大概半小時?!苯咏掳喔叻澹缆繁容^擁堵。
“嗯?!彼徽f還真的覺得累了。
裴沐起給沈文茵一個安心的眼神,就靠著椅背休息了。
沈文青一路都沒出聲,盯著手機里的圖片,摸著屁股下面的車座,暗暗驚訝這車子竟然要上百萬,而且她查到的只是這牌子最便宜的款。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也從沒坐過這么豪華的車子,還有眼前掩映在花草樹木中的一幢幢別墅,一看就知道這里住的都是有錢人。
還沒進到尉遲家的院子里,已經(jīng)在外面看到停著各種各樣的豪車。
“哇,好漂亮?!鄙蛭那噙€沒下車就拉著沈文茵說。
“嗯?!鄙蛭囊鹂粗鵁艋疠x煌的大房子,隔了那么遠都能聽到熱鬧的人聲。
陸風下車走到裴沐起身邊,把人牽了出來,才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頭就看見她挽起了沈文茵的胳膊。
他只好跟在后面,安靜地做個護花使者。
“沒想到這么多人,這不是普通的歡迎宴嗎?”好多小姑娘,裴沐起不解地問陸風。
“宴會名義上是為了慶祝尉遲覺閱回國,可是尉遲老太太什么想法大家心里清楚,各家有閨女的都想帶來,沒準能被選中當尉遲家的孫媳婦?!?p> “你說這是相親宴?”裴沐起瞥了一眼沈文茵,后者好似沒聽到,神色如常。
沈文茵一直維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繁華喧囂。
來來往往的商賈千金,穿著唯美的禮服,戴著華麗的首飾,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范,她們那么美好,出眾的相貌和優(yōu)越的家世,每一樣單拎出來都不知比她好了多少。
她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
宴會主要是為尉遲覺閱選老婆,順便接風洗塵,沒他們什么事,裴沐起和主人家打了招呼,送上薄禮便沒再打擾,朝旁邊走去。
陸風見她蹙眉,走路姿勢有些怪,伸手扶著她,“怎么了?鞋子不舒服嗎?”
“新鞋子就是這樣,有點磨?!?p> 陸風把她帶到一邊,剛坐下就看見趙封塵挽著開寶走過來,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老祁,祁無咎?!标戯L指著那個陌生男人對裴沐起說。
“裴小姐,你好。”祁無咎主動打招呼。
“你好。”裴沐起沒想到他認識自己。
加上開寶,她們四個女人剛好圍坐一桌,而三個男人則在旁邊站著聊天。
裴沐起打量著這個叫祁無咎的男人,看著年紀不大,做派卻很老舊,來宴會竟然手上還拿著一個保溫杯,怪不得陸風要叫他老祁。
畢竟不熟悉,裴沐起也沒和他多說,就跟沈文茵咬耳朵。
“是不是帥炸了?”裴沐起手躲在下面指著尉遲覺閱那個方向,“我沒騙你吧?”
“別指?!鄙蛭囊鹱プ∷氖郑瑩臅话l(fā)現(xiàn)。
“那么遠他不可能看到,要是能近看就好了?!迸徙迤饘W⒌赝悼矗乱庾R拉起陸風的衣服擋著自己的臉。
對于她這種欲蓋彌彰的小動作,陸風只是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
趙封塵正好站在陸風旁邊,微微低頭就能看見裴沐起,此時的她穿了一身黑色禮服,頭發(fā)自然披散,妝容很淡,唇上的艷色卻充滿誘惑。
他沒法忘記當初她發(fā)現(xiàn)是自己見死不救時,那憤怒的眼神,還有她甩自己耳光的狠厲模樣。
明明是一個這么兇悍強勢的女人,竟然也會有像開寶一樣淘氣生動的一面。
“咳咳?!逼顭o咎手抵著唇,咳了一聲。
趙封塵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警告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