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散多年的奶奶
“那些個老家伙閑得慌,在公司找事呢。”江恕己剛剛想去看看武溪行,正巧沈文茵打電話給武溪行被他聽到了。
雖然小行行說不能影響沐沐休息,但是茵子一個文弱小女生哪里應(yīng)付得了那些虎狼之人。
真要是有什么,只能被欺負的份了。
自從裴父生病,公司里的幾個元老級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
“具體什么情況?”裴沐起放在被子上的手徒然收緊。
“還不是那幾個糟老頭子,一把年紀還不退休,霸占位置成天搞事情?!闭Z氣滿滿的厭惡。
現(xiàn)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仗著當(dāng)年運氣好,跟著裴伯父一起闖蕩罷了,真當(dāng)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把老骨頭不知道回家含飴弄孫,賴在公司里倚老賣老起來。
沐沐本來就很辛苦了,那些家伙還給沐沐找麻煩,想到這一點,江恕己就氣憤不已。
裴沐起沉默著,忽而哼了一聲,微皺的黛眉緩緩松開,端起一側(cè)的杯子。
水面熱氣裊裊上升,彌散在她眼前,模糊了她的輪廓。
陶有聞看著眼前的人,認識幾年了,突然覺得自己對她有些陌生。
她慢條斯理地吹了兩下,低頭抿了一口。
“這燙口的熱度剛剛好?!彼郎\笑著開口,明明說著不相關(guān)的瑣事,神情卻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認真。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體會白開水的口感?
白水就是白水,難不成還能喝出甜味來?
江恕己急了,兩手不停地互相敲著,他剛剛沒說,那些個吃里扒外的老頭子不只在搞事情,還肖想總裁的位置,要聯(lián)合逼宮了。
“你去辦出院吧?!迸徙迤鸢呀〖旱男幼骺丛谘劾铩?p> “沐沐,你的身體還沒好?!笨粗巯碌牡嗌〖盒奶?。
公司的事情雖然緊急,在江恕己眼里,裴沐起的身體更重要,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煩惱啊,這時候溪行在就好了,江恕己開始撓頭。
“去吧?!迸徙迤饘λ疽?。
陶有聞知道她不會聽勸,只好拿起一側(cè)的外套要幫她穿起來。裴沐起看著他舉起自己的外套,莫名想到那些電視劇里讓妃子更衣的皇上。
“有聞哥,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這么照顧著。”裴沐起笑了笑。
“溪行不在,我開車送你們?nèi)ス景?。”陶有聞?wù)f著頓了下,拿起放在地上的鞋子,裴沐起想拒絕,他已經(jīng)給她套起來了。
“謝謝有聞哥?!?p> 哼,就知道做這種無聊的事討女人歡心,要真有本事就去解決那些搞事情的老家伙啊。
不喜歡一個人,江恕己是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知道他們要走,病房里男女老少都很舍不得,裴沐起看著江恕己懷里的一堆東西,有水果點心,還有一個紅包。
是一位老太太送的,錢不多,就是一份心意。
說是一種風(fēng)俗,給出院的人送紅包,寓意吉祥。
“要不是知根知底,還以為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奶奶呢?!迸徙迤鹑⌒Φ馈?p> 這不怪江恕己貪人錢財,那老太太一副他不肯收就要傷心落淚的表情,著實讓人難以拒絕。
裴沐起不是第一次出入醫(yī)院,卻是第一次待多人病房,那種病友之間從完全陌生的狀態(tài)到快速熟悉的感覺很特別。
要不是這次的事發(fā)突然,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體驗。
那個叫陸風(fēng)的男人,究竟是誰?
坐上車子,裴沐起正準備聯(lián)絡(luò)沈文茵,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一部手機倒不值很多錢,而且已經(jīng)用了快兩年來,主要是里面有很多珍貴的照片,都沒來得及備份就這樣丟了,太可惜。
幸虧手機設(shè)了復(fù)雜的密碼,信息暫時應(yīng)該不會丟失,得要先去會所那邊找找看,還有那個流浪漢的家里。
想到陸風(fēng),裴沐起臉色變得蒼白,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她和他真的那樣了嗎……
偏頭看向窗外,任由陽光穿過樹冠投下的斑駁光影打在臉上,裴沐起茫然苦笑,不想接受現(xiàn)實。
幾分鐘后,裴沐起轉(zhuǎn)身朝江恕己借了手機,和沈文茵通電話,她先了解公司情況,同時布置任務(wù),一路上只有她斷斷續(xù)續(xù)說話的聲音。
江恕己坐在后面,少有的安靜。
他不想打擾沐沐工作,幾個月前,裴伯父突然生病,被帶到國外治療,起航集團的事情就落在了沐沐這個裴家大小姐的頭上。
在毫無鋪墊的情況下就把公司交給她,沒有亮眼的成績也沒有強硬的手腕,年紀輕輕的面孔難以服眾。
裴沐起急需在短時間內(nèi)拿出一次漂亮的成績,來堵住那些質(zhì)疑她的人的嘴巴。
現(xiàn)在起航最大的問題并不是來自外部,而是那些幫助裴父一起打江山的功臣,那些元老級別的人做慣了領(lǐng)導(dǎo),哪里忍得了被一個小丫頭指揮。
心有不甘,就來事了。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非議本就無處不在,奈何那些人在公司根深蒂固,有很多支持者,給她找了不少麻煩。
掛了電話,裴沐起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扭頭看向江恕己。
“溪行呢?茵子說他不在公司。”
按理說她生病住院,武溪行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在家休息,一直就沒看見他,她還以為武溪行在公司。
江恕己一手撐著下巴,吐吐舌,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怎么回事?不許瞞著我?!?p> “就是昨天,我們?nèi)フ夷悖髞碜叩臅r候在會所門口被人圍攻,小行行為了保護我,受了點傷。”
“被圍攻?嚴不嚴重?早上為什么不說?”
裴沐起聲音越來越低,江恕己知道她要生氣了,急忙說:“沒事,小行行你還不知道嗎?那是超級厲害,一點皮肉傷,就是怕你擔(dān)心,所以才沒過來。”
“你確定?”
“嗯。”江恕己使勁點頭。
裴沐起看他沒事人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很嚴重。
“知道是誰干的嗎?”
“都蒙著臉,打了就跑,不過我懷疑是會所的人?!?p> “怎么說?”
“呃,沒什么,就是猜測?!?p> 他總不能說他和小行行把人家會所給砸了,然后還把果汁灑那老板的衣服上吧。
想到那白衣男人看見自己的衣服被弄臟,嘴角抽搐的樣子,還有那兇巴巴的眼神,江恕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是他們在報復(fù)。
尤其是那個大胡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什么好人。
現(xiàn)在想想十有八九就是那群人干的。
問不出什么線索,裴沐起便不再多說。
不過蒙面啊,那就是早有預(yù)謀了。
最近除了公司的事情,他們也沒招惹什么敵人。
是偶然還是有針對性都未可知。
現(xiàn)在的她分身乏術(shù),也只好先解決了公司的事,再找時間去那家會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