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黑,幾人在附近搜尋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一個小山洞,和前兩天過夜的山洞相比要小很多,勉強能夠容身.
這時候能找到個棲身的地方已經是不容易,幾人也顧不上嫌棄。
有了上次的山里過夜經驗,河陽幾人很淡定,放下行李后,輕車熟路的去找干樹枝、水源,就地取材。
不一會兒,熊熊的篝火跳動了起來,白天買的熟牛肉派上了用場,幾人嘴里嚼著牛肉,喝著甘甜的山泉水,大快朵頤。
人間美味,不過如此!
山里奔波勞累一天,身困早已體乏,吃過晚飯后不久,大家都陸續(xù)睡去。
河陽和岑不語商量了下,決定今晚他守前半夜。上次后半夜的事兒,讓他心有余悸,覺得還是守前半夜放心些。
長夜漫漫……
河陽坐在洞前的石頭上,聽著身后傳來的胖姚和張老四此起彼伏的打鼾聲,像是鄉(xiāng)村版的交響樂,沒有覺得吵鬧,反而感覺很安心。
人是社會動物,誰又能忍受離群索居的孤獨?尤其是河陽,似乎從小到大都是害怕孤獨的,身邊有幾個朋友,總是讓他感覺安全感倍增。
就這樣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河陽胳膊打了個懸空,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剛才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河陽觀察了下四周,并無異樣,外面是黑漆漆的大山,什么也看不清。
山里很安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野獸叫聲,還有附近蟲兒的低吟淺唱。
閑得無聊,河陽拿出手機查看地圖,白天只是順著山路摸索,只看了大概位置,并沒有仔細看地圖。
這會兒看地圖才發(fā)現,他們已經非常接近這燕山山系的邊緣,再往北幾十公里,便是大荒漠戈壁了,如果明天在這附近再沒什么發(fā)現,尋找魏羨云的線索可就徹底斷了。
那幫人到底去哪兒了?怎么如鬼魅般的就消失在茫茫大山里了?
想了半天,河陽又拿出地圖,想捋一捋從龍吟寺下山后的路線,看著看著,腦子“嗡”的一下,臉色發(fā)白,手禁不住抖了起來。
地圖上,他們今天所在的鎮(zhèn)子并不存在!
離他們那天所走的盤山公路最近的鎮(zhèn)子,比他們過宿的鎮(zhèn)子還要往前走個幾公里。
山里的鎮(zhèn)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有上百戶人家,為什么地圖上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標注?
河陽思緒亂了起來,想起那晚迷迷糊糊夢里看到的血人,張老四手里刻著奇怪讖語的玉蛇飛龍,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積石冢?
那個鎮(zhèn)子難道是鬼鎮(zhèn)?
正想著,山洞外面不遠處“咔嚓”一聲怪響,在寧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嚇得河陽手一抖,手機啪的掉地上了。
“誰?”
河陽慌忙撿起手機,拿著手電筒照了過去。
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蹲在那里,一動不動。
“臥槽,又是那個血人?”
河陽血氣上沖,心臟狂跳……
難道之前的不是夢?
想到此處,河陽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想迫切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一只手拿起一根晚上準備的用來防身的長棍,一只手拿著手電筒走了過去。
越來越靠近黑影……
那黑影依然蹲在那里,偶爾還左右晃動下,河陽走到近前,拿起棍子,用力對著黑影來了一棍子。
“哎喲,臥槽,誰打我!”
凄慘的叫聲響徹山間,驚得棲息在樹上過夜的鳥兒撲棱棱的飛走一大片。
河陽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定睛一看,原來是張老四,此刻正提著褲子憤怒的看著他,叫道:“?什么情況啊,你干嘛拿棍子敲我?”
河陽此刻依然沒有放松,拿著棍子指著他,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張老四一臉委屈的喊道:“我?當然是人啊,我就是出來解個手,結果被你來一棍子,你還倒打一耙,說我是鬼?”
“那你為什么蹲這里裝神弄鬼的?我用手電筒照了半天也沒反應?”河陽沒好氣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我在解手啊,我還以為你好心幫我照明呢?誰知道過來給了我一棍子?!?p> 河陽想了下,也似乎有道理,張老四怎么看也不像鬼,可他們所在的鎮(zhèn)子也太詭異了。
“怎么回事?”
胖姚和岑不語聽到他們的爭吵聲,此時都走了出來。聽了張老四的申辯,都哭笑不得。
不過當他們聽了河陽說起鎮(zhèn)子的詭秘之處,臉色不由得都凝重起來。
岑不語盯了張老四半天,眼神凌厲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來路?”
張老四看他們突然這般嚴肅,心里慌了起來:“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就是那六里碑鎮(zhèn)人啊,祖宗八輩都是,還能是哪里人?”
河陽沖他咆哮道:“地圖上根本就沒有你們那鎮(zhèn)子,那里是空的!”
最近被那個血人折磨的有點精神恍惚了,如今又遇到這個怪鎮(zhèn)子,河陽有點失控了。
張老四被河陽的吼叫嚇得有點發(fā)懵,哆哆嗦嗦的說:“什么地圖不地圖的,我不懂啊,你摸摸我的手,看是不是熱的,老子當然是人啊?!?p> 胖姚上前給河陽遞了只煙,安穩(wěn)道:“河陽兄弟,先冷靜下,我們在那個鎮(zhèn)子吃過飯,還住過一夜,那鎮(zhèn)子肯定是存在的,很有可能是你手機里的地圖不全呢?!?p> 岑不語也接過話頭勸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你記得魏羨云曾說過的嗎,子不語怪力亂神?!?p> 河陽接過胖姚遞的煙,深吸了兩口,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最近心態(tài)確實太糟糕,魏羨云的失蹤,烈陽珠莫名其妙被搶,還有那噩夢里經常出現的血人,搞得他有點神經質。
這時姜洛離也揉著惺忪的眼睛走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問道:“你們都在這里作什么呢?”
冷靜了下來,河陽才意識到剛才的冒失,向張老四道了歉,張老四倒不是計較之人,擺了擺手,嘿嘿一笑:“沒事沒事,出門在外,有什么誤會很正常,搞清楚就好了。河陽兄弟肯定是累了,你去休息,我來守夜!”
幾人推辭了一番,最后岑不語把他們都勸了回去。
姜洛離遞過一瓶水來,關切的望著河陽問道:“河陽哥,你要喝水嗎?”
河陽接過水,笑了下以示感謝,拍拍姜洛離的肩膀:“趕緊睡吧,你這嬌弱的女孩子,天天跟著我們東奔西跑也是難為你了?!?p> “切,我才一點不嬌弱呢,我是女漢子,嘻嘻。”姜洛離一本正經的說道。
和姜洛離聊了會,河陽心態(tài)平緩了好多,看她也困了,便催促她休息。
今日一番折騰,河陽也累了,頭枕在背包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