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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里的手藝人

第十章 過陰(上)

屯里的手藝人 鐘拾叁 3307 2020-02-04 16:35:09

  走陰又叫過陰,就是從陽間走到陰間,以達到驅鬼的目的。

  話說,生在二十世紀的我們,根本無法解釋這些詭異的事情。就算是沒見過,不代表他不存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里,經常出現這些玄學的東西。

  有的學者、專家對這些東西的解釋,大多數就是古代君主帝王用于統(tǒng)治人民的一種手段,而我卻不相信這些狗屁言論,因為我已經見識過這些所謂的“統(tǒng)治手段”了。

  由于過陰的時候,不能讓外人打擾,劉春玲就在外面等。我和張玲負責護法,說實在的護法是不存在的,看熱鬧倒是真的??粗▔暗膹垪饕簧淼朗康拇虬纾娴挠蟹N在拍電影的感覺。

  張玲在一邊給我解釋什么是過陰,還說包青天也能過陰,經常去陰間辦案之類的話。聽的我張大了的嘴巴,打一開始就一直沒合上過。

  張楓則一直在口中念念有詞,手舞足蹈,最后席地而坐,一動不動了。我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張玲也緊張的抓住了我的手,本應該開心的我,卻發(fā)現張玲這手勁兒驚人,捏的我的手嘎吱作響,疼的我直咧嘴。

  “要是,我回不來了,十三替我照顧好玲玲。”張楓的一句話出口,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聽見了么!”

  “聽,聽見了....”

  “安靜!”張楓說完,腦袋也隨之耷拉下來了。就這樣,我和張玲在一邊一直看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盤著的腿都有點麻了,張玲卻是滿頭大汗,眼眶里噙著眼淚。我想給她擦一擦,她突然轉過頭看著我說一炷香快燒完了,張楓要是不能在香燒完前回來,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看著最后一點香燒完了,也沒見張楓醒過來,心想這回是真完了。

  趕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張楓的身后,想看看張楓是不是還活著。當我把手放在他身上的時候,突然好像身體不受控制了一樣,輕飄飄的,眼前也是越來越迷茫,耳邊張玲的說話聲也越來越小,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自己在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里。伸手不見五指,我試著喊了幾句,卻沒有回答,但是通過回聲能感覺出來,我應該是在一個類似山洞的空間里。

  從地上站起來,撲了撲了身上的灰塵,從兜里拿出手機,借助著超大電池容量并自帶手電的山寨大磚頭子手機的光芒,我看清了,我確實是在一個山洞里。

  我剛才不是在張楓家么?怎么一下子跑到這來了?我?guī)е荒X袋的疑惑向前慢慢的走著,希望能有什么發(fā)現,突然在手電的光芒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張楓!”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而張楓也意識到我喊他了,身體稍微動了動,但是沒有回頭,過了片刻,竟然向前跑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說你跑啥啊。沒一會就跑到了盡頭,張楓竟然憑空消失了。這熟悉的場景,讓我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面前墻壁上的文字和石門,臥槽,這不是黑溝子么!

  我左思右想著要不要進去,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怎么解釋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一咬牙鉆進了石門。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石床,油燈和中間的大香鼎。我伸手摸了摸油燈,用力的一掰,石門緩緩的關上了。沒錯,這就是黑溝子。

  巡視半天也沒看見室內有半個人影,怎么眼瞅著張楓進來了,一打眼就沒了呢?算了,好好找找是不是真有什么暗門啥的吧。話說這么大的一個“火柴盒”,要是沒點東西的話,真說不明白為什么建造出來。

  我慢慢的往前走著,看見房間中央的“大香鼎”還在散發(fā)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索性蹲下身子仔細看看,這里就這么幾個物件,要是真有機關,十有八九就是在這鼎這了。

  用手慢慢的摸著這個龐然大物,仔細感受上面的花紋的凹凸感,突然手中的感覺起了變化。

  有貓膩!

  我心頭一震,趕緊用手機燈光照了過去,果然上面有一塊塌陷下去了,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是什么玩意。半晌,我發(fā)現這應該是一個類似鑰匙孔的機關,要把鑰匙放在上面吧,可我上哪去弄鑰匙去?。恳矝]學過開鎖。

  鑰匙,鑰匙。

  誒?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玉佩會不會就是鑰匙?之前玉佩就是在這里找到的??!我趕緊把玉佩拿了出來,旋轉了幾個方向,對準位置,輕輕的按了下去。

  “咔嚓,咔嚓”幾聲清脆的響聲從鼎底傳來,我趕緊后退了幾步,別飛出什么毒箭啥的,那我就栽在這了。萬幸,并沒有觸發(fā)機關陷阱,而是大鼎向右移動了半米多的距離。

  走近一看,移開的位置是一個黑漆漆的暗道,我咽了一口唾沫,琢磨著現在我是沒什么第二選擇了,要么進去,沒準能找到張楓,大家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要么就是不進去,原地等死。

  不管選擇哪個,都不會很舒服。

  回想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并沒有對社會做什么偉大的貢獻啊,不管生死,都要堅持活下去,就這么帶著一堆疑問去趕赴黃泉,想想就憋屈。

  打開手機的強光模式,把玉佩取下來,慢慢的走了下去。雖然是石頭的臺階,但是走起來并不是很輕松,空間狹小,就好像為小朋友設計的那種滑梯的臺階,我堂堂一米八的大漢,甭提多別扭了。

  走了很久,大概300多層臺階的時候,頭頂上的空間豁然開朗了。腳下的臺階也似乎寬敞了許多。

  我下意識的停了下來,直了直后背,用手機四處亂照了一通。除了墻壁,就是臺階,還不知道要走多久,這種沒盼頭的感覺說不出又多難受,但好歹環(huán)境算是有了些變化,小聲嘀咕了一句:千萬別累死在這臺階上就行。

  如果說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是什么,那么我一定會說:是無盡的黑暗。

  走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時候,臺階的寬度,和頭頂的高度已經達到了強光手機光線無法到達的位置了,心里暗罵這是什么鬼設計?

  不僅如此,周圍的氣氛也越發(fā)的不對勁兒了,本來烏漆嘛黑的氛圍里,不知道哪個癟犢子又放出了一片片的霧氣出來,這是讓你營造舞臺氣氛呢?

  我現在是真想往回走,可是雙腿已經軟的開始發(fā)抖了,老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現在的情形就好像在下油鍋一樣。

  霧氣越來越濃,還有點嗆鼻子,我不停的揉著鼻子,好讓自己能順利的打個噴嚏什么的,可總覺得哪里好像有點不對勁兒,用手機照了一下手掌,發(fā)現手上黑乎乎的。

  這....這好像不是霧氣,是灰燼?。?p>  我在空中用手抓來抓去,發(fā)現真的是灰燼,有那么一點像燒紙過后的那種灰燼,鼻子雖然不太靈光,東北人十個人有九個患有鼻炎,但是在張楓那待了個把月,這種灰燼顯然就是燒紙的灰燼。

  完了,這是不是走向地獄了?看這個樓梯的方向,再想想周圍的漆黑中夾雜著的燃燒灰燼,我這回要超出預期的先投胎了。

  死就死吧,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下輩子,別再讓我攤上這事兒,就成了。我這個人就是有一點不怎么好,嘴硬。當年王晶晶跟二姑告狀,我被我媽拿掃把打了一下午,我都沒說我錯了,雖然哭的眼睛都腫了。

  小時候,唉,真懷念那時候,懷念能被老媽追著打的日子。想到這,我腿都有點邁不動了,可能真是累了,原地一座,用衣袖擦著眼淚,可能我迷了眼睛,這該死的灰燼。

  歇了一小會兒,又重新站起來,一只手握著手機,一只手捂住口鼻繼續(xù)向下走了。

  記不得已經走了多遠,眼前的灰燼似乎變小了,但還是零零散散的飄著。我加快腳步,可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腿好像灌了鉛一樣,一步都邁不動了。

  前方出現了一道門,不對,應該是巨大的石門!

  這個石門,跟之前進石室的門比,就像姚明和幼兒園小朋友之間的那種差距。石門不是那種傳統(tǒng)意義上的石頭,盡管我是學土木的,我也不能分辨是什么材料建造的。

  通體黑色的石頭材質,門框的詭異花紋浮雕,仔細看也看不見任何縫隙,都告訴我門后面的東西肯定不是善類。

  更奇怪的是,右邊那扇門上,還刻著一頭不知名的野獸。說是野獸,也僅僅是通過獠牙來判斷的,因為這種抽象的作品,我實在是分辨不出是什么鬼東西。但是左門上面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十分不和諧。

  我慢慢的向門靠攏,打算仔細觀摩一下,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背。

  “誒呀媽呀,我十三堂堂正正做人一輩子,可沒做啥貪贓枉法的事兒啊,雖然不敢扶老太太過馬路,但是我從來沒亂扔過垃圾,也不隨地吐痰。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個童子呢....”

  “你在那叭叭啥呢?”聽聲音是張楓,我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之前沒喝過水,要不非得被他嚇尿了不可。

  “大哥,以后能不能先出個聲兒?”轉身看見張楓的時候,心臟雖然還在不停的狂跳,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總算是看到一個活人,心里有了一絲的踏實感。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跑到這來了?”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后夠跟他敘述了一遍。

  “唉?你確定就是碰了一下我就來到這了?還有你怎么從樓梯上下來的?”

  “不從樓梯上下來砸下來,你看,這樓....”我看向來時的方向,頓時說不出話來,雖說是漆黑一片,但哪還有什么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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