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玲退房的時候,旅店老板一臉癩蛤蟆吃了天鵝肉的表情,當然我是不屑的。
出來后,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就跟我的心情一模一樣。突然想起了那時候出車禍的時候,要不是孫靜,我不可能從陰影了走出來?,F在,我又走進了陰影里。
“別想了,一個大男人,還愁找不到女朋友???”
“不是,我就是有點想不通。”
“有啥想不通的,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張玲說著,果然像歌里說的女孩的心思別去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張玲說要去上課,下午還要去他哥的店里幫手,問我去不去。剛剛分手的我對什么也不感興趣,就想回寢室接著睡覺,就找了個借口說今天課程比較滿,沒檔期。張玲也沒說什么,各自離開了。
回到寢室之后,就讓孫浩替我點名,自己就爬上床呼呼的睡了起來。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半,在手機吵鬧的鈴聲中,我被吵醒了。
“你上完課了么?快點過來一趟??!”聽聲音是張玲。
“咋啦,我還沒下課呢。”我繼續(xù)閉著眼睛,腦袋還是昏沉沉的??蓮埩嵋幌捄?,讓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真的假的?那我馬上過去!”我直接從鋪上翻身下去,腳下傳來了劇痛,原來我踩到了趙波同學養(yǎng)的仙人球。
“你奶奶的孫子的,把這玩意放這干啥啊?!蔽伊R罵咧咧的穿上鞋子,從箱子里拿出玉佩,急匆匆的走出寢室。
出租車停在了張楓的店門前,打車上一下來就看見張楓站在門口,滿臉愁容,手里還夾著一根煙。
“你來了,玉佩帶來了沒?”張楓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帶了,人現在怎么樣?”
“進屋說吧?!睆垪鳑]有回答我的問話,招呼著進屋再說。一進屋就看見張玲在疊著元寶,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年紀三十上下,看穿著就知道是個有錢人。白色的貂絨大衣襯托出的氣質,跟扎紙鋪里的環(huán)境完全不搭。
“你怎么才來???”張玲放下手中的元寶,質問我。
“老師說我學習不認真,把我留下來補課來著。”我忍不住開始貧了起來,張玲趕緊擺擺手說,現在不可能有這種賤骨頭的老師的。
張楓起身跟我介紹起了身邊女人,她叫劉春麗,是昨天老漢的大姑娘。估摸著,這老漢的孩子不得有近四十了啊,還真是看不出來。
原來,昨天老頭回家就把紙人給燒了,果然晚上就夢到老伴,說老頭拿個紙人糊弄他,不拿他當回事呢?還說要是不弄個孩子給她,就讓他們劉家雞犬不寧!早上家人就發(fā)現老頭捂著胸口,趕緊送到了醫(yī)院重癥室,現在還沒過危險期。
大女兒知道老爹來過這,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在張楓的逼問下,大女兒說出了實情。
老頭叫劉建國,生于一九四九年,父親那輩兒都是正兒八經的古董商人,主要在中原地帶尋找流失在民間的古代器物,低價買入高價賣出。后來劉建國的父親跟大伯由于生意上意見不合,就此分家。帶著妻兒老小,來到了剛剛從炮火中解放的哈爾濱。
劉建國的父親當時算得上是非常有錢的,在中央大街附近的買下了一個大門臉,繼續(xù)做著古董生意……
我聽到這的時候,吃了一驚,可是不好意思打斷劉春麗,于是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聽她說。
下鄉(xiāng)知青的生活,非常的艱苦,但也不缺乏浪漫。她們平時下了工就喜歡圍在一起唱歌,念詩。劉建國的文采很是不錯,很快就吸引到了BJ女知青鄭紅。倆人就在那個食不果腹的年代里相愛了,并且在簡陋的茅草土房里結了婚。
生活實在是太苦了,生下劉春麗和劉春玲后,大出血死了。一九八二年,劉建國帶著一雙女兒回到了哈爾濱。
因為當年他爹比較聰明,在老宅里偷偷挖了個小地窖,才使得多年收藏來的古物沒有遭到破壞。一部分變賣掉,一部分由于研究價值太高,捐贈給了博物館。用所有的積蓄投身于房地產事業(yè),最終在房地產的圈子里站住了腳跟。
“不是才去世一年多么?怎么....”
“你能不能不插嘴?。∽寗⒔阏f完。”張玲一臉的埋怨。
“唉,前年去世的是我爸后找的老伴,我爸年紀也不是很大,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我們拉扯大,我門當兒女的又一直在外地忙,就盤算著給老爺子找個老伴。一來是有個人陪著心里有底,二來我們也為了自己心里能有個底。”劉春麗的普通話說的很好,只是偶爾夾雜著一點京片子聽著有點別扭。
后來這個老伴,對老頭挺好的,就是有一點,一輩子無兒無女,總跟劉建國念叨這事。可是都六十左右了,怎么可能懷上孩子么。直到老太天走了,老頭還總覺得是自己欠老太太的,后來發(fā)生的事,我們就都直到了。
聽劉姐說完的時候,更是對這件事有興趣,且不說她家經濟條件有多好,單單是“寡婦村”,就能讓我感興趣,爺爺走得實在是太匆忙了,有好多故事都沒給我個結局,沒準可以從劉建國的嘴里得知一二。
期間劉春麗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她妹妹打來的,說老頭現在過了危險期,不用擔心了,但是也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畢竟有點邪門。
張楓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心底早有打算了。
“首先,這個夢很蹊蹺,其次那個什么什么‘馬大仙兒’,我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磕銈儧]找他么?”張玲對劉春麗開始發(fā)問了。
“我查過他,是個騙子,一直游走在HLJ各個農村,招搖撞騙,最近不知道怎么混大扯了?!睆垪饕查_口了,“不過好像最近沒動靜了,聽人說他被抓起來了?!?p> “嗯呢,是被抓起來了,詐騙。要不然,我們也不能來找您?。繌埓髱?,能不能救我爹,可就全考您了?。 闭f著說著,劉春麗眼淚兒就流了下來,張玲遞過紙巾不停地安慰著她。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覺得可以先去老太太的家里調查一番?!睆垪鼽c了點頭,可是劉春麗的一句話讓我們沒了頭腦。
這老太太一個親人都沒有,就連朋友也沒有,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個人。當然,她們得知老爺子找到老伴的時候,他們都不在東北,這些事,也是老太太死后才從劉老頭嘴里得知的。
“沒關系,咱們去醫(yī)院,問問老爺子就行了?!闭f完張玲點點頭說出去打輛車,劉春麗趕緊說有車,隨后給司機打了電話。
感情連司機都有啊,這回要是真把這件事平了,估摸能大賺一筆啊,一定要張楓請客。腦子里各種海鮮、大餐的身影,使得我口水不小心流了出來,這一幕不巧被張玲看見了,趕緊把紙巾糊在我臉上,還不停的說我猥瑣。
都到了醫(yī)院,我還在想著這有錢就是好,這車坐車舒服不說,什么吧臺電視都有,萬惡的資本主義!
“病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們還不能進去!”大夫的話,讓眾人都有點失望,無奈只能在外面等著。劉春麗的妹妹一只在陪護,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劉春麗,真是太驚艷了。一身緊身皮衣,細長的大腿,潔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酒窩虎牙,這顏值也太神仙了,真想看看當年的鄭紅長什么樣??!
“你瞅啥呢?這么快就把你的小可愛給忘記了???”我發(fā)現張玲好像有點針對我,最近超喜歡跟我抬杠,難不成還是對我不小心看到她沐浴的事兒耿耿于懷?
“我說姐姐啊,我那天真是不小心看到你洗澡的,你嘎哈老跟我過不去啊?”張楓聽到我說洗澡,就追問我怎么回事,張玲趕緊打著哈哈說沒事。
“我跟你說,這件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懂得!”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張玲捏手指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孫靜,為什么現在女孩子都這么暴力且殘忍?
張楓一直在病房門口走來走去,表情也是十分的凝重。我起身打算問問張楓有什么眉目了,可當我靠近病房的時候,透過門上的窗口,我看見劉建國躺在病床上,他的頭上好像有一團黑霧,仔細一看,那團黑霧好像是個小孩形狀的人影。
我打算湊近點看看,可是剛走過去,那個“人影”突然扭過頭看著我,那么一瞬間,我竟然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團黑影貌似有張臉。
張楓看見我連連向后退,趕緊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怕我向后跌倒過去。
“怎么了?”張楓連忙扶住我,一邊問道,“你是不是看見什么了?”
“有,有個人影蹲在老頭頭上!”我有點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實在是無法解釋眼前看到的一切。“你、你們,看不見么?”
大家疑惑的朝里面看了看,又紛紛向我看過來,臉上的神情一點都沒有變。看來我真的是“見鬼”了。我往里一看,那個“鬼影”從床上蹦了下來,好像是個人,但仔細一看又不是人,因為它身后托著兩條長長的像尾巴似的東西。慢慢的它穿門而出,向我走了過來。
雖然它移動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仍然能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向我靠近。張楓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一股邪氣在靠近,他慢慢的把手伸向兜里,拿出一張黃符。
就在離我還有不到兩米遠的時候,“鬼影”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轉身就要回到劉建國的身上,我對張楓說它的動向,張楓飛快的破門而入,一把把符咒貼在了劉建國的床頭。
那“鬼影”一見符咒,并不是感到很害怕的樣子,雖然沒有回到床上,卻怔怔的站在原地。扭頭看了我一眼就飛出了窗外,我跑過去,發(fā)現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它走了”,我回頭對著張楓說,張楓擺擺手,說著沒事了這回,劉建國不一會就能醒過來了。
過然不多久就醒了過來,大夫給劉建國做了一些問話確認了沒有大礙之后,就讓我們進去了。
張楓和劉家兩姐妹進去問話的時候,我發(fā)覺自己腿好冷,伸手一摸,原來是玉佩。拿在手里就好像拿著一塊冰塊一樣,寒意席卷全身。
“誒?玉佩好像在發(fā)光,你仔細看!”張玲要是不說我都沒注意,果然玉佩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藍光,還一閃一閃的。
“這玉佩,我好像在哪見過???”說話的是劉春玲,突然的問話嚇得我手一抖,險些將玉佩扔出去。
“劉二姐啊,嚇我一跳。你說你見過這個玉佩?在哪見到的?”
“我家里有一副畫,畫里人物身上就佩戴著這個玉佩,嗯,應該是,花紋形狀簡直是一模一樣?!?p> 我好像在黑暗中突然發(fā)現了一道光芒,趕緊追問能不能讓我去看一下,劉春玲說沒問題,等老爺子病情穩(wěn)定了就帶我去她家看看。張玲也在一邊一直嚷嚷著要去看看,她笑著說沒問題。
我滿腦子都是疑問,最近發(fā)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有一塊石頭一樣堵在我胸口,讓我上不來氣,要是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計我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老爺子也說清楚是怎么碰見老太太的,看他的面色,應該是傷著元氣了,再問也問不出個什么了,只有用之前爺也的辦法了?!睆垪鲝牟》坷镒叱鰜砦椅覀冋f,劉春麗還在病房里陪著劉建國。
“什么辦法?”我們迫不及待的問著。張楓卻一直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許久慢慢的對我們說道:走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