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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策

赴山前事

致安策 囂張的皮靴 2465 2020-02-10 18:31:06

  眼外風(fēng)霧兼著流轉(zhuǎn)的陰云飄飄灑灑的落,腳底斷崖懸絕深不可測,稍有不慎,便有摔跌得尸骨無存的危險。

  英無聲被夜曦抓著御空而動,心里便有些怯氣,只將夜曦攀得緊緊的,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抓不住,將他扔到那萬仞黑淵下去。

  似乎夜曦在空中落駐了幾下,待聽不得風(fēng)聲撩動,兩人都穩(wěn)穩(wěn)的站定了。英無聲看時,腳下已是那孤聳而立的石盤。英無聲就覺有些不好意思,松開了,聽夜曦說;“原來你這般膽小?!?p>  英無聲面上訕訕的,反駁說;“你們這些人都心思叵測,誰知道會是怎么想的,你要想把我丟到崖底怎么辦,我自然得留意點好?!?p>  夜曦說;“放心好了,眼下我們得同舟共濟,我還不至于就要加害你。”

  視察傷口時,卻沒有大裂,都就放心了。夜曦便讓英無聲緊跟著了自己后,將一塊上面刻滿符文的牌碟嵌入到那處毫不起眼的凹印下去,用手緊緊的按了,竟然嚴絲合縫。就見夜曦面色肅肅正正的。她自語似的說;“生了這么大的變故,不知這輪轉(zhuǎn)盤還有沒有用?!?p>  英無聲就問什么是輪轉(zhuǎn)盤,如果沒用了會怎樣,夜曦只說;“轉(zhuǎn)輪盤便是你我腳下站著的地方了,是出入無塵閣的必經(jīng)要道,來時有萬龍橋可接引通過,去時卻要用龍涎碟啟動?!?p>  英無聲說什么是龍涎碟,夜曦一臉疑惑的看了眼英無聲,說;“你到底是誰啊,你連龍涎碟都不知道,怎么混進我們無塵閣的,要不是你那般膽小,我真懷疑這里所有的事都是你做出來的。”

  英無聲想,自己跟著她們進入的事怎么能說,要是說了讓她盤問起身份來,知道了是小鎮(zhèn)里逃漏的人,正可能是她們追拿的人,那那就險了!

  這么想著,英無聲便說;“都告訴你了不能講的,我怎么進去,也是無關(guān)要緊的事?!?p>  夜曦說;“龍涎碟自然是啟動這輪轉(zhuǎn)盤的鑰匙了,凡我盟內(nèi)能出入無塵閣的弟子皆有,也是我內(nèi)盟弟子的一個見證?!?p>  英無聲說;“如果你那龍涎碟不管用了,你我會怎樣呢?”

  夜曦只緊盯著腳下的盤面看,沒回頭的說;“怎樣,當(dāng)然是沒辦法回去了,被囚在此間,要來的人來不了,要出去的出不去,直到再找到新的出入路徑?!?p>  英無想就心下暗暗發(fā)祝;希望會沒事,不然真被困在此地,只男只女形影孤獨,不說無聊,餓都要餓死的。

  英無聲正又要問別的,要含蓄問夜曦知不知道他自己身上時而大痛的傷患是怎么回事,忽地就聽得咔咔咔咔的巨石擦磨的聲音響起。突然身子一晃,已由不得自己,人早隨著腳下的石盤飛旋起來。

  他大驚,潛意識的就往夜曦身上抓去,抓住了,恍惚覺得夜曦并沒有動,只是足底筆立般的石柱,已滾轉(zhuǎn)著盤旋開了。且是越轉(zhuǎn)越快,最后只覺天地顛倒,人在飄蕩之間,飛離而去,不辨東西南北了。

  似乎極久,也似乎只是一瞬,人只覺沉沉昏昏的,待立定了,已見滿眼的大霧彌漫,十指之間,分不清內(nèi)外。英無聲便猜知是到了趙府宅中密竹林里的那座樓里了。

  英無聲又想起自林以梁口中留下的字條上面那十二個字來了。

  夜曦說;“終于出來了?!眳s一下軟到在地。英無聲急扶起看時,見是傷口都裂開了,夜曦臉色很有些蒼白,氣息微弱。夜曦說;“才剛我啟動輪轉(zhuǎn)盤,大耗功力,將傷口又繃裂了,你如果沒什么要緊的事,能不能陪我些時候,我們有仇人,如果被人家追上,我就有麻煩了。”

  英無聲想,自己有很多事還沒有查探明白,自己體內(nèi)的暗傷未解,還得再探訪消息,如果帶著夜曦,她是七淵黑血盟的人,與己不是一路人,但如果不與她一起,自己在乾元旗下就分不清路,那如何在這個禍怪遍地的小鎮(zhèn)保全性命呢!

  頓了半響,英無聲遂說;“放心好了,不管怎樣,我絕不會像你那般的中道棄義的。我要去黃月山,和你一起去好了?!?p>  英無聲便重新給夜曦包扎過傷口,抱起她循著她指說的路,終于走到那大霧盡頭,找著入口出來了時,眼里卻見到的盡是一片焦赤白地,那片竹林已被大火焚盡,庭中系著的幾匹銀甲四眼怪獸,也失去蹤影了,那遠近目所能及的地方,到處都是濃煙滾滾,火氣升天。

  原來是天晴雨收,整個小鎮(zhèn),俱被大火燒著了。

  英無聲和夜曦皆都大驚,二人回身看時,才剛行來的吊腳危樓的最頂上,也被大火燒塌了半邊,濃煙未散,正噴涌著往天空上飄去。

  夜曦帶著些哭音喊叫起來,呼喚同門的師姐妹的名字,要下地到各處去找人問,卻被英無聲慌急的將她的口掩住了,英無聲說:“不知是誰干的,仇人未明,也不清楚人家離開沒有,你敢這樣亂叫,找死啊?!?p>  英無聲緊張著,已忘了被乾元旗遮著,一般人是察覺不到他們的。而情急之間,似乎夜曦也是糊涂了。

  英無聲與夜曦在各處冒煙突火的尋訪,看有沒有尚有性命的人,但他們行遍里外,卻是無處不著火,無處不冒煙,只是半個人都不見。

  英無聲便說;“奇怪,就算人都出事死掉,也會遺有尸體的,這火連整座鎮(zhèn)子都燒了,絕不是尋常的,定然是誰故意而為,趙宅里那么多家口,怎么會一個死尸也沒落下呢?”

  英無聲說,“連個雞犬的尸體也沒有,難道趙宅里的雞犬也都升天了道了不成?!?p>  英無聲認定了趙家的歹毒可狠,話就說得不客氣,便被夜曦白了一眼。

  二人又搜找了大半天,依然是全無所獲,英無聲便抱夜曦出趙宅的荒院來,尋了處還算完備的沒被煙火燒及的房屋,也是無人,英無聲遂將夜曦安置了,到廚下燒水熬粥,要給夜曦清洗了創(chuàng)口,夜曦面色紅赤著不讓,說自己可以來。

  英無聲便由她了,待一切處置安妥,便對夜曦說自己要去黃月山了,夜曦有傷不宜大動,問她愿不愿意自己安靜待著莫動,英無聲說出了這樣大的事,黃月山中一定另有變故,如果夜曦也同去山中,要是被兇手發(fā)覺了,她傷著,自己又保護不得,危險就多了。

  夜曦一直到聽完英無聲的話,突然說;“你過來再幫我看看我的傷勢,好像又要裂開了?!?p>  英無聲也不多疑,就過去下腰去正要探看,沒防備,卻被夜曦突然一指點在胸口,他還沒及反應(yīng)過來,已跌倒在地上了。

  英無聲有些驚慌,不知夜曦要怎的,看夜曦面臉,兇巴巴的,她身上也未見有任何流血的地方。見夜曦站起來,似要收拾他的樣子,英無聲便急待要掙扎起來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竟是僵硬如木了。

  夜曦也不說話,先將英無聲的乾元旗收了,放在了自己的貼身懷里,又找繩索將英無聲反剪手綁了后,就去把門都鎖關(guān)上了,一步步朝英無聲走過去。

  英無聲不明所以,只把眼睛睜得老大了亂擠。喉嚨里哼哼唧唧的,看夜曦直到他面前來了,手中拿了那柄斷劍,夜曦說;“你若答應(yīng)我不亂叫嚷,我便讓你說話?!?p>  英無聲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答應(yīng)了在說。便趕緊使勁的眨了幾下眼,夜曦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似乎是夜曦有意向他立威,那一掌,便將英無聲打的眼前七葷八素的,一時地上昏黑一片,金星亂冒。英無聲大怒,一股惡氣沖口而出,罵了一句說;“死丫頭,你欠揍了是,,”

  英無聲話沒說完,夜曦手中的斷劍刃鋒已抵在他頸上,夜曦說;“小聲點,再叫我割了你舌頭。”

  夜曦一張臉上冷冽冽的,仿佛殺人也就是舉手抬足的事,英無聲底氣不足,不敢高聲,說;“你要干什么?!?p>  夜曦斷劍沒撤,手上卻加了力,英無聲就感覺脖上疼痛,冰涼一片,知道皮肉已被夜曦刺破了,他當(dāng)即又不由得大叫了出來。

  夜曦沒料到,立即又一指點去。英無聲便又口不能言,只能眼睜著被夜曦在臉上啪啪的抽了幾個響亮的耳光,他就被打得一張臉高高腫起,火辣辣的疼。

  夜曦找了個破椅子,搬到英無聲面前坐下來,說;“我有話問你,只要你聽我的,也不要再亂嚷,我便繞你,否責(zé)我立即殺了你,像殺一只雞一般?!?p>  英無聲眼里要噴出火,但苦于不能發(fā)作,又不敢太發(fā)作,心想保住性命要緊。待脫得她手,再設(shè)法報仇不遲。

  英無聲這般想,心里感覺自己很沒出息,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還不敢出個大氣。

  英無聲忍著,無耐的又眨了幾下眼睛以示從命。夜曦見了,即解了他。說;“你只要老實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你便少受些皮肉之苦。”

  英無聲點了點頭,說;“你要問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如果要逼問我不明白的,索性早殺了我?!?p>  夜曦鼻孔里輕哼了一聲,把那斷劍只在他的面前晃,說;“你是誰,你怎么到無塵閣的,又為什么要到黃月山中去,你的能隱身的那件袍子是從何得來的,你怎么會在這個小鎮(zhèn)里。我先前問你話時,你為什么講不能說?!?p>  夜曦說;“你要是敢騙我半句,我立時一劍一劍的零碎殺你,我手段可狠著呢。”

  英無聲說;“我說真說假你又怎么知道,就算我說了真的,像你們這種人,還不是言而無信,最后一樣殺了我?!?p>  夜曦說;“那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夜曦回話間提劍就往英無聲心口刺去,英無聲立時又要叫,夜曦大瞪了一眼,英無聲就住嘴了,就見夜曦掩不住的笑了一下,說;“這么怕死,怎么敢獨自就往無塵閣去呢?!?p>  英無聲說;“都要死了,你還不許人叫一下?!?p>  夜曦說;“少廢話,回答我問的。”

  英無聲心底七上八下的,想怎么編個能讓她相信的胡話糊弄一下,既能保住自己性命,也不致讓她立馬翻臉的,英無聲想,這期間只有叔父的事是自己不知的,夜曦也不知,夜曦要查探真相,說不定會從叔父的身上要打開缺口,留下自己的性命為防萬一。

  英無聲便撿一些真真假假的說了,胡謅的亂說了自己與叔父的關(guān)系,和乾無旗的來處。果然夜曦在聽后,就陷入了沉思,也不多問,就解開了他的手腳,癡了半響說;“你帶我同去黃月山吧,你若敢逃跑,我立馬就殺了你,在沒我同意前,你也不得離開我?!?p>  英無聲說;“你我孤男寡女的,多有不便,你如果有要事欲去黃月山,便自去吧,我改變主意,不去了?!?p>  夜曦說;“好滑頭,還由得你了,我有傷在身,又不得隱身,遇到壞人怎么辦,你肯將你那破袍子給我么。”

  英無聲小聲嘟囔說;“還講遇到壞人,沒人比你更壞了?!?p>  夜曦見英無聲不說話,便說;“你又在生什么鬼主意,告訴你,你可別想跑。你敢不聽我話,有你受的?!?p>  英無聲卻想,叔父遺下乾元旗,是給自己保命的,看夜曦已對這旗子起了貪心,保不準(zhǔn)她會因此要他的命,既然這樣,能不能將計就計,將那乾元旗先答應(yīng)與她,舍財換命呢。

  英無聲遂說;“既然你定要去黃月山,我將乾元旗與你,你便無憂了,你放了我去吧,我什么也不會,跟著你,只會是你的拖累?!?p>  夜曦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你這個人滿肚子鬼主意,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旗我也要,人也不放?!?p>  夜曦說;“我現(xiàn)在傷著,行動多有不便,你伺候我傷好了,或許我一高興,放了你也未可知?!?p>  夜曦說著話,只把那斷劍在英無聲的面前晃,英無聲就不敢多說,心想,且先答應(yīng)下她吧,待她睡著了,或有機會逃去吧。再將她綁住,狠揍一頓。

  英無聲這么想,遂裝作極不情愿的答應(yīng)了,夜曦臉上冷笑了一下,英無聲卻也不再與她接話,見她獨自坐下去,抱著雙臂,臉上哀戚戚的,眼里亦有淚光閃爍,在那里愣愣的出神。

  英無聲便心里給自己說,“且不可再心軟了?!?p>  英無聲便說;“既然你非要去黃月山,那歇一陣,待過得一夜了再去吧,近日大雨不絕,山路不好走,我補補氣力,你也養(yǎng)養(yǎng)傷?!?p>  夜曦也沒反駁,英無聲便也胡亂吃了些東西,他長時間沒睡,一時卻困意襲來,正強忍著,卻聽得夜曦說;“你過來?!?p>  英無聲以為夜曦又要打自己,便要躲。夜曦說;“你過不過來?!?p>  英無聲見夜曦臉有怒容,想跑也跑不過,只得硬著頭皮過去。被夜曦一把捉住了,夜曦說;“我把你綁住了,就不怕你再跑?!?p>  夜曦說著話,已不由分辯的將英無聲的手臂緊緊的連著系了好幾個死結(jié),又將另一頭纏在了自己的手上,說;“別想著跑,要是有人或什么闖進來,趕緊喊我?!?p>  也不待英無聲說話,夜曦便背過身去睡了。英無聲暗自叫屈,看那鎖扣結(jié)得又短,幾乎是與夜曦的手挨上了,除非是用什么利器割,不然怎么解的開,他想了半天,也無法可依,遂也側(cè)身躺下去,迷迷糊糊的,不時,竟也呼嚕嚕的睡過去了。

  英無聲這一覺直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睡到第二天午飯時份,他才被夜曦喊了醒了過來。看時,他被系著的繩索已從夜曦的那一頭解下了,自己身上有一床破被子蓋著,顯然是夜曦從什么地方找來的。

  就見夜曦正燒著一把泥爐子,爐火正旺,上面熬了滿滿一鍋白粥。夜曦見他醒來,說;“還像話,沒試著跑,就是瞌睡太重了,像一頭豬?!?p>  夜曦說;“吃飯吧,畢了和我去山上,山中河聲落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什么兇險之事了。”

  英無聲聽說吃飯,瞬間就覺肚中饑餓,一轱轆爬起來就去拿粥勺,卻被夜曦罵了一句,趕著去洗漱,英無聲苦惱著,看時,地上木盆里放著一帕絲秀面巾,盆旁擺著一把漆黑的老銅壺,壺口熱氣騰騰,不知怎的,英無聲胸口就一熱,口里說不得話,卻走到院中,拘著一甕缸里的雨水將手臉洗了。

  夜曦說;“不識好人心。”英無聲也不辨白??匆龟匾褜⒍说闹嗍⒘?,一時無話,英無聲便狼吞虎咽,片刻吃飽,夜曦卻一小口一小口的,直吃了半柱香時光。

  期間夜曦看著英無聲那張時陰時晴的臉,就說;“你不要覺得委屈,覺得不服氣,我年紀(jì)可比你小多了,揍你也是應(yīng)該的?!?p>  英無聲知道她喜怒無憑,心里想少與她接話,便能少招些麻煩,他聽夜曦那么說,也就胡亂的應(yīng)了沒回話。

  飯畢,兩人即動身欲往黃月山中去,英無聲卻說;“這兩日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也不知是誰干的,瞧情形,一定是有很厲害的人在小鎮(zhèn)里出現(xiàn)過,也不知是敵是友,不知人家是不是能看破乾元旗的厲害,如果不走運遇到絕頂厲害的人物,就麻煩了?!?p>  夜曦說;“你是不是又想著逃跑的主意了。”

  英無聲說;“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有沒有入黃月山的密閣暗道?!?p>  夜曦說;“我只是個位卑職淺的伺候人的,雖然學(xué)了些功法,便是有入山去的密道,我怎么會知道?!?p>  夜曦這般說,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說;“我們師尊的府宅里有片湖,尋常不讓人進,湖上也沒什么可疑的,不知那里有沒有什么可疑的?!?p>  英無聲記起諸葛四坐船入水的事,又想起林白說的林以梁化作厲風(fēng)在那飄旋的事,想起那張紙條上的留言,聽夜曦說了,遂和夜曦商議,更決定了到那云湖里瞧瞧去,夜曦也覺得他的話有理,便同意了,他們制了些火燭干糧一并帶上,又向趙宅里行去。

  小鎮(zhèn)人盡屋空,流火飛煙各處竄燒。好一陣二人終于到那片湖前,湖上靜悄悄的,那只畫船已然不見,水面上只有枯黃的落葉隨波飄著,時有燒斷的零星柴火,從不知什么地方的高處飛過來,跌入湖里熄滅了。

  英無聲就站了久久,期待再有一陣風(fēng)來,但直到夜曦催他,也再沒有,他只得讓夜曦取了乾元旗出來,兩人同披上了,英無聲說;“我把乾元旗的密咒告訴你,但愿出山了,你能放我走,我還有事要辦呢。”

  夜曦也沒問英無聲為什么會給她,英無聲便說了,讓夜曦試時,卻全不起作用,夜曦說;“就知道你的話靠不住,還充好人?!?p>  英無聲也自奇怪,怎么是同一句密言,為什么卻夜曦說了全不起作用呢,他便當(dāng)著夜曦的面喊出來了,在一瞬間,卻見夜曦在那湖邊焦急的亂罵亂喊,還不時的向這踢一腳,向那里擊一掌。

  英無聲知道是乾元旗的功法,雖然想不通怎么只有自己才能使動的緣故,但也好笑了夜曦的樣子。

  英無聲便欲就此離去,忽然看到夜曦就抱膝坐了下去,嚶嚶的哭泣了起來,他一時想起夜曦的那方絲帕,又想起林白和林以梁,接著又想起了小鎮(zhèn)上的那些死者,心下就軟了。再也走不開去。想如果夜曦要殺自己,自己命懸她手,她怎么會給他燒粥熬湯,給他蓋被驅(qū)寒,沒將他從睡夢里叫醒呢。

  英無聲便走過去解了旗子叫了一聲,沒想到話音沒落,夜曦已跳起來,反手就給了他一掌打在臉上,也不擦淚花,說;“你敢騙我,你說過不逃的?!?p>  英無聲捂著半邊面起來,怒氣沖沖的說;“誰說我不逃的。我逃了么,你就又打我。”

  說罷披上乾元旗就要念咒隱身,卻沒防備被夜曦一下躍過去就捉住了,夜曦使得力大,英無聲沒站穩(wěn),腳下趔趄,兩人就一同跌到,夜曦的額頭碰上英無聲的鼻梁,磕得英無聲一下鼻血長流了,但夜曦卻不放手,只拿了懷中絲帕給英無聲擦。

  不時血止,英無聲也不想說話,夜曦說;“都是你自找的,叫你別逃走,你就要逃。”

  英無聲不發(fā)一句話,惱著情緒板下臉,將乾元旗先給夜曦披上了,自己才鉆進去,說;“站穩(wěn)了,走了?!币膊欢嘧鼋忉?,拉著她一下跳到了湖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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