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梓涵分道揚鑣回到宿舍之后,估計是被剛才那一幕刺激的夠嗆,全宿舍都同仇敵愾,沒理會梁起。
有的看書,
有的睡覺,
呂成偉和吳銳去醫(yī)療室拿藥水去了,至于齊望席則是一個人站在陽臺那處,遠眺藍天,估計是在部署著如何和李沁沁的關(guān)系再進一步。
覺著這些人大抵得好久才能平復(fù)心情,梁起也不熱臉貼冷屁股,直接上床,躺下身子,閉眼休息。
其實對于葉梓涵,他現(xiàn)如今是有些好感的,這姑娘挺活潑也挺可愛的,不過要說處對象,那就太遠了。
無論是從生活經(jīng)歷又或者人生經(jīng)驗來說,兩人之間都相差太多,真要在一起了,大概率會很累。
梁起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這種事情他還是更愿意順其自然,倘若感情要真到那個份了,那累也就累點了。
腦子里思考著這一類事情,不知不覺間,梁起昏昏沉沉也就睡過去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時間已至傍晚,宿舍里這時候有人在竊竊私語著,講的是校長已經(jīng)處理回來了,黃毛扛下了所有事,理由還是他先前用的那個,說是嫉妒容起游戲廳生意紅火,想收保護費。
梁起恍恍惚惚的醒來,沖著熱聊的吳銳和張良彪問,
“有結(jié)果了嗎?”
吳銳這時候腦袋上包扎了繃帶,搖頭的時候,繃帶長出的哪一端還跟著隨風(fēng)飄揚,看起來十分滑稽。
他說,“有結(jié)果了,黃毛全額賠了,只是沒有松口說是誰指使的,硬是一個人扛下了?!?p> 說著話,吳銳突然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疊錢,“哦,對了,錢在這里,先前主任拿過來了。”
梁起瞥了一眼,手肘撐死上半身,長嘆一聲,“唉,果然是這樣?!?p> “梁起,那咱們眼下怎么說,店里頭其他裝飾倒是沒壞,就是游戲機桌子椅子這些,再進一批貨就可以重新營業(yè)了?!?p> 類似于吳銳呂成偉這些舍友除了日常上課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在游戲廳里度過,所以游戲廳一旦關(guān)門了,難免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生活的主心骨被抽走了一般,短時間內(nèi)不知道該怎么過日子了。
所以他們一直期盼著梁起能快點再購入一批游戲機好讓游戲廳重新開張,這樣一來,每天也不至于閑得想七想八。
總而言之,在他們這些嘗過創(chuàng)業(yè)甜頭的學(xué)生來說,女朋友和課本那都遠遠沒有生意好玩。
然而就是在這樣簇著熱切的眼神中,梁起在猶豫之后還是搖了搖頭,幾個人轉(zhuǎn)瞬之間都有點失望。
“怎么辦,游戲廳不開了,那我們就真的無聊了?!?p> “談戀愛又不好玩,小說也看完了,讀書還他媽不會讀,這下真的玩完了?!?p> 呂成偉這時候躺在床上,捂著受傷的腦袋病懨懨的感嘆道,吳銳和張良彪聞言,張著嘴巴想要同梁起說些什么,但想想梁起才是真正的話事人,便又欲言又止,只是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黯了下去。
許是當(dāng)下的氣氛有點沉悶,梁起索性也不開玩笑了,認(rèn)真的解釋道,
“不是我不愿意開,但是開了有意義嗎?重新開張再給別人砸一次?”
“不會的,上一次是咱們?nèi)松?,下一次咱們宿舍輪流多安排兩個人,然后再多召幾個店員,這樣還怕他們?來了就干死他們!”
“不是這個理的?!绷浩饟u搖頭,“你們想想,那個黃毛看起來像是有錢的樣子嘛?”
幾個舍友認(rèn)真想想,搖了搖頭,
“不像,看他那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穿的還是老頭子的那種背心加褲衩,這哪里是有錢人的樣子?!?p> 既然明白那就好說了,梁起繼續(xù)道,“那我問你們,為什么黃毛在警局里能這么快就把全額賠款拿出來?”
嗯?
幾個舍友其實都是聰明人,只是這段時間一直都把決定性問題丟給梁起去考慮了,所以腦子長時間都處于待機狀態(tài),梁起不點,他們也就放那里繼續(xù)休息了,畢竟省電。
這下梁起莫名問起來,幾個舍友都開始認(rèn)真思考,兩年后,呂成偉疑惑著吸了一口氣,試探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錢就是背后指使的那些人給的,而且他們早就做好了賠錢的準(zhǔn)備?”
“然后,從這點延展出去,說明背后那個人很有錢,也不差錢,目的只是為了惡心我們?”
“對了?!绷浩瘘c頭,覺得腿有點悶了,把被褥掀開透透氣,“所以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為了惡心我,那么如果那個人是你老呂,你討厭我,惡心我,那么在你砸完游戲廳之后,難道就爽了嗎?”
呂成偉愣了一下,用舌尖點了點干涸的嘴唇,皺眉思索道,“不會,我如果惡心你,那說明我肯定和你有過交集,能下手砸店,說明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你,那我肯定也知道你其實不止開了一家店……”
“臥槽……”
“所以他如果再砸的話,就要奔著飾品店去了!?”
仔細一番推敲下來,呂成偉自己都傻了。
“啊?老梁,你得罪過誰?。窟@人是人嗎?”吳銳這時候也緊張了。
實際上,哪怕開了游戲廳參加管理之后,其實幾個舍友們本心里還是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大學(xué)生,所以當(dāng)下遇到這種上門砸店的事情,自然顯得手足無措了些,畢竟他們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
“那怎么辦?要不然咱們每天都去那看著?”
“老齊能打啊,老齊那身手,再套上他奶給他的防彈裝,打兩個是可以的?!?p> “蠢貨,都說了對方是不差錢的,萬一拉來一群混混,我們八個都不夠給他塞牙縫的。”
“就他們會花錢叫人,我們也可以啊。”
“你瘋了嗎?這要是被抓住了,給你安上幫派火拼的罪名,你還要不要畢業(yè)證了?”
……
舍友們在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梁起倒也沒插嘴,只是壞笑的看著他們,心里大概還是有點爽的,有那么點養(yǎng)成的意思。
你看看,這些舍友在一個月之前不是蒙在被子里睡覺,要么就是躺床上看小說。
結(jié)果一個月之后,他們至少懂得集思廣益解決問題了。
大概在梁起這時候的心底里,有那么一種“為父甚是欣慰啊”的感覺,想想還挺好玩的。
大抵是察覺到了梁起沉默的狀態(tài),呂成偉立馬扭頭看了他一眼,結(jié)果這家伙竟然一點都不認(rèn)真,還在用一種“爸爸看兒子”的眼神看著自己。
呂成偉當(dāng)時就有些惱,罵道,“老梁,你咋回事啊,那可是你的店,我們在這討論呢,結(jié)果你還在笑,怪壞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俊?p> “哦,呂公公這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梁起不急不緩的揶揄道。
“去你丫的?你一輩子都沒機會理解我的偉大?!?p> 說到點上了,呂成偉方才的焦急情緒瞬間帶過,畢竟這可是尊嚴(yán)問題。
幾個舍友也跟著呵呵的笑,“老呂,別裝了,咱們還誰跟誰呢,宿舍倒二就是你了?!?p> “所以倒一是誰?”梁起揶揄的問道,結(jié)果宿舍卻是無人作答。
暗暗在心底笑了笑,梁起緊跟著說道,“算了,說正事吧,其實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于他們會找?guī)讉€人,我們又能找?guī)讉€人擋,你們得換一個思維去解決問題?!?p> 眾人:“???”
“那你說說,怎么解決?!?p> 梁起也不藏著掖著了,起身,下床,端起書桌上的茶杯,搖了搖里頭的熱水,漣漪泛起。
“其實就算擋住了一次,那么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只要背后那個人沒垮,這個鬧劇就不會結(jié)束?!?p> “所以當(dāng)下的關(guān)鍵是揪出那個人才行?!?p> “這我們也知道啊,可是那個黃毛不是打死不說嗎?”
梁起這時候目光定格在水杯中的熱水,看著氤氳的熱氣騰起,瞳孔微縮,
“打死的人的確不會說話,因為只有打得半死的人才會說話?!?p> 說完,“哐”的一聲,抬起水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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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變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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