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節(jié)
陶寬爺爺領(lǐng)著陶寬更回到家里,看著屋前的空地上空蕩蕩的,也估計陶寬媽做好了飯,在等著爺孫倆回家吃飯,屋里的亮度顯然比外面空地上要昏暗很多,加上陶寬爺爺年齡偏大,想要看清楚就有些勉為其難了,陶寬爺爺放開了陶寬,自己走到廳堂的門口,扯過了椅子便坐了下來。坐下來的陶寬爺爺最常見的就是抄過放在門口的煙桿,吸幾口解乏。陶寬看著陶寬爺爺在填煙絲,也就到廚房里拎來了火桶,這一連串的動作,讓陶寬爺爺覺得很是溫馨,自己累生累死不也就為了自己跟前有個端茶倒水的人嗎,陶寬的做法不也就是自己想要的嗎?想歸想,但對于陶寬,陶寬爺爺還真不是太看得起,始終覺得陶磊更讓陶寬爺爺心寬。也就在陶寬爺爺在吸第二口煙的時候,陶寬媽從廚房里出來了,首先是煤油燈,點亮的煤油燈瞬間就把廳堂里的黑暗給驅(qū)散了,陶家的煤油燈比起銀井灣的其他人家來,可亮多了,看著亮堂堂的廳堂,陶寬爺爺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其中也有陶寬的乖巧。煤油燈照著廳堂,接著就是陶磊把碗筷拿了出來,陶磊拿的碗筷也只有自己的和陶寬爺爺?shù)耐肟?,至于陶寬爹的碗筷卻基本上有著陶寬媽來拿。陶寬爹難得回來吃飯,基本上都是在主人家里吃了晚飯回來,可今天回來得有些早,是陶磊和家里的其他人所不習(xí)慣的。陶寬爺爺見陶磊把自己的碗筷都拿來了,也就吸好自己的煙,體力也得到了恢復(f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后面的廚房里洗手,這才好開始吃飯。從廳堂到廚房里的過道上幾乎都是亮著的,廚房里也沒有陶寬媽的身影,陶寬爺爺就有些不習(xí)慣了,陶寬媽除了廚房,這么晚,到處黑不溜秋的也不可能有更多的事去做,況且就連給自己拎來了火桶的陶寬也沒有看到,猜想著陶寬媽有可能去了豬欄里了,就想開口叫他們的時候,陶寬爺爺聽到了腳步聲,這腳步聲很是嘈雜,可以肯定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陶寬爺爺聽著腳步聲知道家里有了其他人來了,但卻也沒有判斷出誰來,不管是誰來,陶寬爺爺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洗好了手的陶寬爺爺朝著廳堂走去,到了廳堂便坐了下來,陶磊也就把陶寬爺爺?shù)娘埥o盛好了,爺孫倆坐著卻聽到陶寬的說話聲音:爹,我明天真的要和哥哥一起去隔壁村莊去讀書嗎?說完這些的陶寬,讓陶寬爺爺聽到了,也證實了家里來吃飯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的孩子——陶寬爹。陶寬爺爺覺得自己的孩子今天咋就沒有做手藝呢?;氐郊依锏奶諏挼弥S昏前亮光去了后屋的做篾匠活的房間,把那些急用的散活給人家做好來,免得讓陶寬媽不好說話,有些活是陶寬媽接來的,也是人家急用的活,及時得做好讓人家拿回去用,免得陶寬媽對不住口齒。坐下來的陶寬爺爺也覺得自己的桌子上加了二個菜,這二個菜也是中午所沒有的,一個是炒臘肉,一個是蛋羹。陶寬爺爺也明白這二個菜是陶寬媽犒勞自己的孩子——陶寬爹。既然是做出來的,尤其是蛋羹更是不能過夜的,得在晚上就吃了去??粗@二個新加的菜,覺得自己的孩子確實比自己過得好,開心的同時也很慶幸,慶幸自己的孩子找了個心痛他的好兒媳。陶家的桌子有著固定的位子,各人都坐著自己的位置,陶寬爺爺更是如此,即便是陶寬爹沒有在家,陶寬爺爺也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飯。陶寬爺爺并沒有吃了幾口飯,就看到陶寬爹和陶寬陶寬媽出來了,他們的身后自然少不了陶寬。陶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沒有照著炒臘肉猛地下筷子去夾,而是吃著中午的剩菜,對于炒臘肉,陶磊并沒有太多的興趣。陶寬爺爺和陶磊在吃飯的時候,陶寬爹也來到了廳堂里,找著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陶寬爹的飯是有陶寬媽去盛的,只要坐那里就行。陶寬媽卻拿了五個碗和五雙筷子出來,看著陶寬爺爺和陶磊都吃了,也只有把所有的碗筷放好,也不再說話,直接去給陶寬爹盛飯去了。倒是陶寬站在陶寬媽的身后,陶寬媽把陶寬爹的飯盛好了便遞給了身后的陶寬,由陶寬給陶寬爹端給陶寬爹吃,陶寬也極愿意做這樣的事,陶寬是老二,沒有陶磊那樣的受寵,陶磊除了有陶寬爹和陶寬媽疼著,更有陶寬爺爺寵著,陶寬則不同:家里最疼自己的只有陶寬媽,除了陶寬媽就有陶寬爹的二分之一的愛,到了陶寬爺爺那里也只有三分之或者是更少才輪到陶寬了,陶寬從自己有些懂事起,就知道陶寬爺爺對于陶磊的偏愛,雖然有些嫉妒,但極為看得開,只要自己開心就好,自己不會去和陶磊掙寵的,即使去掙了,也未必能掙到,也許還有可能適得其反,讓陶寬爺爺更看不起自己,自己只要有陶寬媽疼著就很開心了。陶寬把陶寬爹的飯端就過去,陶寬爹一手接過,并沒有什么感謝的,而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南硎?,在這個家里,陶寬爹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頂梁柱,是整個家庭的所有的幸福的來源,至少目前這幾年還是這樣的,至于到了后來,篾匠會逐漸從整個社會里退出去,也是陶寬爹所沒有想到的,當(dāng)然了也是整個社會的潮流,不可避免的進(jìn)步,這些都是后話。陶寬遞給了陶寬爹的飯,又走到陶寬媽的身后,這次是陶寬媽給陶寬盛的飯,陶寬碗并不是碗,確切得說是一個竹筒做好的被叫做碗的竹器,由于被陶寬爹刮得有些薄,反而有些精致。陶寬端著自己特有的碗,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時候的陶寬比桌子略高些,坐著吃還是有些勉為其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