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13節(jié)

　　就在陶寬爺爺?shù)玫絼⒏鐜硪约喝⒓芋硯煾档陌輲煹南⒌那靶r候，篾匠師傅的女人也在吃午飯前拿到了郭子買來的肉。肉放到食品站也放了些時候，到家的時候肉雖然沒有什么氣味，但卻有些讓篾匠師傅的女人有些不放心了，雖然當(dāng)時的溫度不是很高，但沒有現(xiàn)在人常用的冰箱。要想把肉保存好，不至于壞了，就得馬上著手處理。篾匠師傅的女人也慶幸自己的運氣好，有口福，竟然買到了這么多的豬肉。那時候是計劃經(jīng)濟，買肉得憑票，篾匠師傅家里沒有人吃商品糧，也就拿不到肉票，篾匠師傅雖然在附近的村莊里還有些名望，手藝好，人本分，但擱在整個公社來說，確實也不是什么人物。況且賣肉的每天見到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頭有臉的在公家上班的人，即使是篾匠師傅自己去也未必有人搭理自己，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手里的活錢比一般人家要方便很多。篾匠師傅寧愿讓郭子去碰碰運氣，即使今天運氣不好，沒有買到肉，明天可以接著去，下面的人有時間的人很多，自己也可以很好得調(diào)配，讓郭子去還是感覺自己對郭子有些愧疚，而適當(dāng)?shù)迷隗w力活上讓郭子有些好處，但郭子卻也認(rèn)為師傅對好，相信自己而已。郭子回到家，把肉交給了師娘，隨之就把在食品站里找回來的錢，交還給了師娘。錢是卷著的，包括找來的硬幣。師娘也是一把接過郭子遞過來的錢就放進(jìn)了自己的袋子里，更沒有數(shù)就直接去洗肉去了。食品站里的肉還是清爽的，沒有搭那種七七八八的碎肉給自己，篾匠師傅的女人就很滿足了。那時候肉金貴，肉碎都不會丟了。即使秤上有些不太好看，就順手把碎肉給你補上。但今天篾匠師傅的女人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肉里沒有那些自己不喜歡的肉，郭子拎回來的肉很讓自己滿意。也合乎規(guī)矩，在一大塊完整的豬肉上面有著一小塊的肉，很顯然這塊小的肉也是從其他肉上切下來的好肉。篾匠師傅的女人把肉洗好，就開始切肉了?？粗鴷r間不是太晚，篾匠師傅的女人還是希望自己能在家里人回來吃飯之前，自己切一部分的肥瘦相間的五花肉下來，給自己家里人汆肉湯吃。篾匠師傅的家里人不光是自己的孩子，還有篾匠師傅沒有帶出去做手藝的徒弟，而這些徒弟在篾匠師傅家里也和篾匠師傅的孩子一樣得去做事，種菜，砍柴只是不會去參加生產(chǎn)隊里的做工分。到生產(chǎn)隊里去做工分的也只有篾匠師傅的孩子。不管是自己的孩子還是篾匠師傅的徒弟，篾匠師傅的女人都很看重他們，有些篾匠師傅不好說的話，只有自己的女人去說，去調(diào)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而篾匠師傅家里吃的菜的好壞就很直接影響到篾匠師傅和那些在自己家里做事的徒弟的情緒和能動性。篾匠師傅的女人把洗好的肉放到一邊，把自己切下來準(zhǔn)備用來汆肉湯的肉拿出來，再用水洗過，確定很干凈了，這才把肉切得很細(xì)，很小的一粒一粒，放到碗里，放些許的鹽，那時候的味精有，那只是在城里的店里有賣，農(nóng)村的代銷點是不敢拿去代銷的，因為是新鮮的東西，價格肯定得比一般的東西貴，一般人家是不會去買的，而普通人家的廚房里大多只有油和鹽。也是應(yīng)了那句話：琴棋書畫詩酒花，油鹽菜米醬醋茶。普通人家前一句話是沒有的，那只是文人才有的修養(yǎng)，就是陶寬后來參加工作了也沒有達(dá)到那種境界。后一句話是有，也只是前面的幾個字，也就是說只有油鹽菜米這最基本的生活材料。篾匠師傅比起其他的普通人家來說也會好些。至少篾匠師傅出去做手藝了，篾匠師傅的女人就不會和其他的人家的女人一樣也和丈夫一起去生產(chǎn)隊里做工分，而只是在家做女人家家自己的事，而不用去拋頭露臉得風(fēng)吹日曬。有了空閑的時間，自然就會去做后面的幾個字的活。有了基本生活保障，不會餓著不會凍著，就會想到其他的生活。做醬是南方人最常見的活，在秋天的豆子豐收了就可以在來年的夏天開始做醬，況且篾匠師傅家里即使沒有豆子豐收也還有徒弟送來的禮物，其中就有豆子。篾匠師傅家里的廚房里沒有味精卻有醬，而這些醬也正好用來做調(diào)味品，味道也確實不錯。篾匠師傅的女人把汆肉湯的肉切好，放了些鹽，挑了一小團(tuán)的醬也放了進(jìn)去就放到邊上，腌制半刻鐘。在腌制汆肉湯的肉的同時，篾匠師傅的女人還要做其他的菜，汆肉湯只是今天以外加的菜，既然要汆肉湯就得把肉湯汆得好吃而且還去火。中醫(yī)認(rèn)為，家里人爛嘴角了就是因為上火了。而去火最好的辦法就是汆肉湯吃，汆肉湯的肉最好是新鮮豬肉，篾匠師傅家里人雖然沒有誰爛嘴角，但借著汆肉湯的機會，自然會去汆得好吃還去火。篾匠師傅的女人隨后就到廚房后面的角落里撿來了碎碗片，這些碎碗片都是平時不小心打碎的碗，倒不會丟掉，把它們撿好，留到現(xiàn)在要用的時候方便用。篾匠師傅的女人把撿來的碎碗片洗干凈也一起放進(jìn)腌制的豬肉里，才去做其他的菜。臨近中午，篾匠師傅的家里人陸陸續(xù)續(xù)得回家了，篾匠師傅的女人也把其他的菜給炒好了，看到家里人都回來了，這才把鍋洗干凈，放進(jìn)平時都舍不得吃的陳年茶油，這陳年茶油也更涼，更去火。等鍋里的茶油熱了才把水放進(jìn)鍋里，水的量很大，因為汆肉湯本來就是要肉少，湯要多些，再則家里吃飯人多，想大家都能吃到新鮮豬肉汆的肉湯就得多放些水，這樣大家都可以嘗到肉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