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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明末不留遺憾

第136章 重回河南(8)

讓明末不留遺憾 項天鷹 2078 2020-05-04 00:02:18

  裕州的道路敞開之后,王光興迅速拿下了葉縣和舞陽,這樣一來,整個南陽府就只剩下府城和南召縣還在清軍的控制之下了。雖然南召縣連接著南陽府城的后路,可是現(xiàn)在也沒什么用處,南陽府城已經(jīng)被明軍徹底包圍。沈志祥當然不甘束手就擒,多次組織反擊,但均不能突破明軍的包圍圈。

  汝寧城中,許定國的處境也和沈志祥同樣艱難,兩人的想法都差不多,照這樣打下去,不等北京的援兵抵達,他們就要完蛋了?,F(xiàn)在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李成棟,只要李成棟來增援,就算不能解圍,也能少分明軍之勢??墒抢畛蓷澗烤乖谀哪??

  不僅清軍關心這個問題,明軍更關心這個問題。劉文秀和艾能奇奪下了潼關之后,迅速東進,連克閿鄉(xiāng)、靈寶、陜州,高一功也占領了宜陽、嵩縣。清軍雖然在澠池、西南部署了兵馬阻擊明軍,但是數(shù)量并不多,顯然不能堅持太久,而根據(jù)高一功掌握的情報,李成棟不在洛陽城內(nèi),只有杜永和、張月而已,并不是李成棟的全部主力。袁宗第派出小股部隊越過熊耳山,攻擊汝州下轄的魯山、寶豐等地,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清軍數(shù)量也不是很多,對僅有數(shù)百人的明軍襲擊部隊都不能進行有效的反擊。根據(jù)李際遇傳回的情報,登封以北的孟津至鄭州一帶也沒有清軍的主力部隊。李成棟總不可能躲到黃河以北去,既然這樣,他就只可能在李過的對面了。

  可是,李過面對的戰(zhàn)場也是一片沉寂,他派遣孫守法攻下了項城、沈丘、商水、陳州等地,兵鋒直抵太康,可是也沒有遭到清軍大部隊的阻擊。難道李成棟竟然撤到了開封或者歸德?可那和逃跑還有什么區(qū)別?開封在五年前被黃河洪水摧毀,至今不曾恢復,周圍有大片的黃泛區(qū),李成棟不太可能駐扎在那里,而歸德的諜報人員也同樣沒有傳來李成棟的行蹤。只靠這種程度的偵察,不見得能全面反映敵情,尋找李成棟的任務被交給了郝?lián)u旗,既然李成棟不出來,那就把他的轄區(qū)鬧個天翻地覆,看他能躲到幾時。

  郝?lián)u旗從西平出發(fā),攻打郾城,這里也是闖軍非常熟悉的地方,五年前他們曾經(jīng)在這里包圍了左良玉,當時的明朝三邊總督汪喬年星夜兼程趕來救援左良玉,左良玉卻趁著闖軍迎戰(zhàn)汪喬年的機會沒義氣地跑了,讓汪喬年送了性命。如今郝?lián)u旗麾下的軍隊,既有當初的闖軍,也有時汪喬年或者左良玉的部下,再回到這個地方,都是感慨良多。由于闖軍當初在這一帶轉(zhuǎn)戰(zhàn)的時候,還沒有能力割據(jù)地盤,故而所到之處都把城墻拆毀,防止明軍再度據(jù)守,郾城也是其中之一,所以郝?lián)u旗的攻擊就很省事了,清朝的官員落荒而逃,再往北的臨潁縣也是這般。接下來的許州就沒這么容易了,城墻周長約為九里,高約三丈五尺,寬約一丈五尺,是傳統(tǒng)的夯土包磚城墻,還有護城河環(huán)繞。郝?lián)u旗在這里停下隊伍,準備展開攻擊。

  郝?lián)u旗部本有兩萬三千余人,留了一部分在汝寧城外李過的大營中,跟著他北上的有兩萬左右,其中的一半被他分散到了上蔡、西平、遂平三縣,由陳邦傅指揮,深入清軍轄地的只有一萬人。這一萬人是桂軍中的精華,以田虎、郝?lián)u旗帶到廣西的闖軍老部隊為核心,加上廣西本地部隊,和一些本地的少數(shù)民族隊伍。但是與明軍不同的是,郝?lián)u旗部下的大量僮人、瑤人、苗人、侗人并不再像過去那樣由土司控制,而是直接從山民之中招兵,連家眷都遷居到州縣或衛(wèi)所城池居住,所以也不必再像過去那樣擔心他們的忠誠度問題。此次出兵,田虎和焦璉留守廣西,郝?lián)u旗和陳邦傅統(tǒng)兵出征。田虎、郝?lián)u旗二人必須得有一個留守廣西的,郝?lián)u旗擅長沖鋒陷陣,供給軍需、保障后勤非其所長,所以留守的任務只能交給田虎。郝?lián)u旗和焦璉的關系又處得不好,所以只能讓陳邦傅做他的副手。陳邦傅的部隊還保持著相當?shù)莫毩⑿?,田虎也希望借此機會把他的軍隊徹底改編了。陳邦傅與焦璉是親家,此次出兵,陳邦傅的兒子陳曾禹留在了焦璉軍中,雖然陳邦傅在田虎和郝?lián)u旗心中一直印象不佳,但想來他就是再混蛋,總該顧及自己兒子的性命。

  不過這事也難說,吳三桂不就是連自己親爹的命都不要了嗎。郝?lián)u旗在和陳邦傅分兵之前,留下了蘇應選、楊一龍二將監(jiān)視他,以防他有什么異動。就算陳邦傅不叛變,光是臨陣脫逃也夠郝?lián)u旗喝一壺的,所以得看緊了他。

  許州城的守將,是李元胤。

  李成棟雖然也納了不少姬妾,卻始終沒有生出一兒半女,李元胤、李元泰、李建捷這三個養(yǎng)子就是他最親近的人,發(fā)現(xiàn)了李元胤,讓郝?lián)u旗大喜過望,李成棟的主力應該不遠了。

  郝?lián)u旗在廣西的時候,也招攬了一些文人幫辦軍務,其中最突出的有兩個人,一個叫上官星拱,是個貢生,另一個叫黃鳴鶴,卻不是真正的讀書人,而是一個經(jīng)常在廣西土司地區(qū)販馬的廣州商人,郝?lián)u旗部的馬匹有很多就是他提供的。郝?lián)u旗與這兩位幕僚商量了一下,想研究如何攻下許州,不料黃鳴鶴卻提出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問題:“李元胤的架勢不像是來打仗的,倒像是來和談的?!?p>  自從清軍入關以來,闖軍就從來沒考慮過和談的問題,誰都清楚,不管大順還是大明,和清朝都是不死不休的關系,只有弘光朝廷那些蠢才才會幻想能偏安一隅。如果說非要和談的話,結(jié)果只能是其中一方徹底投降。但是,這并不代表中層、基層的人也這么想,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都有很多人與敵人私下勾結(jié)。一般來說,這種勾結(jié)都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或者干脆就是為了走私生意,但是在某些特定時刻,這也可能成為改變戰(zhàn)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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