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聽聞你來了,我便讓桂月去庫房拿個禮物來,想著要好好謝謝你。”
鄭氏低下眸,眼神里滿是悲哀。
稍嘆了口氣后,她接著道:“桂月是我的陪嫁丫鬟,我們主仆一條心。我很放心她,所以我就將老爺給我的幾把庫房鑰匙給了她一把,想著這樣也就方便些?!?p> 司徒韶理解鄭氏的心情,她與化雨就是這一般:
“那請問您可知桂月有什么習慣?比如說將鑰匙放在哪里?!?p> “這個嘛……”鄭氏有些答不上話,雖然情誼過于尋常人,但畢竟主仆有別,所以鄭氏也沒有多加的留意。
“桂月習慣將鑰匙放在袖袋里。”站在一旁的桂香開口道,眼神里帶著慌張,更準確應該是緊張。
“我和她同有一個‘桂’字,這是夫人賜的名。作為一等丫鬟,我們通常都是在一塊的。我曾看見她把鑰匙放在袖袋里?!?p> 袖袋:盛國的服裝,在袖子里都會縫上一個類似像袋子一樣的東西,是為了方便裝東西。裝在里面的東西不容易丟失,也很容易令人想到。
“鑰匙被兇手拿走了?!?p> 葉青衫開聲,語氣肯定。
“去的時候,殿門完好無缺,門上懸著的那把鎖,很明顯是用鑰匙打開的。兇手應該是在桂月進去后才進去的?!?p> “那兇手可會再次翻案?”
鄭氏明顯有緊張,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就捏緊了。
“不會,從這次看來,兇手只專注于拿走那兩樣東西。其他的,他也未曾看過一樣?!?p> 司徒韶開口保證,鄭氏還是信的過她,略松了口氣。
“寧子,你是什么時候去的?你為什么要去那里?”
司徒韶將方向轉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婢女。
“奴婢是兩個時辰前去的,還是桂月姐姐拉著我一起去的?!?p> 寧子有些擔憂地抬起頭看向司徒韶,對于自己說出口的話,她也為自己捏了把汗。
“桂月?!她為什么拉著你去?”
“這個……”寧子的喉嚨滾動了下,咽了口氣。隨后她又略帶后悔道:
“只不過我沒有同她一起去,前不久老爺剛吩咐我去廚房那點點心來。廚房里的奴仆都可以為我作證!”
寧子眼神緊張,害怕她們不相信自己的話。她一向都是這樣的性格。
因為家父家母都是別人的奴仆,所以她自出身以來就屬于賤籍的身份。是賤籍的人,一生都要甘愿為主人家辦事。
寧子很小的時候受過不少苦,因為怕疼,所以慢慢地就學會了如何委曲求全,如何應對。但也正因如此,她的性格才會膽小怕事。
“我想,桂月拉著寧子一塊去庫房,是因為一件事?!?p> 桂香忽的開口,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什么事?”
探案最重要的就是刨根問底,雖然過程艱辛,但慢工出細活。
桂香看了鄭氏一眼,又看了眼寧子。低著頭,手心都出汗了。
“府中規(guī)定奴仆之間不允許談情說愛,但桂月卻還是忤逆了家規(guī),同小廝曹集發(fā)生關系。她就同曹集規(guī)定兩人夜里的時候在后院的一個小假山那里幽會?!?p> “那里是老太太的居住,因為老太太去陪伴青燈古佛了,所以那地方很空蕩,夜里也沒幾個人,而且夫人和老爺也都不會知道……”
桂香的聲音說到后面越來越小,都快要將頭靠近脖子。
“放肆!”鄭氏怒拍桌子,茶杯里溢出了不少水。原先溫和的姿態(tài)全變得憤怒,也沒有再起管什么儀態(tài)。
“奴婢該死,求夫人開恩?!惫鹣忝蛄讼聛恚桓铱脆嵤?。
“你們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老太太的地方是你們能去的嗎?!你們要是弄壞了一點東西,我可擔待不起!”
鄭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靠在椅子上按著眉心。
“夫人當心點身子,本官不是大夫,沒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彼就缴貒@道,隔空安撫鄭氏。
“繼續(xù)?!?p> “那天我和寧子按照規(guī)定去打掃老太太房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的丑事?!?p> 果然(當然)是這個走向。
“桂月就要挾我們不要聲張出去,不然她就會讓夫人趕我們出去。太守府是我們唯一能待的地方,出去了還能去哪呢?”
桂香不忍回首往事。
桂月是個老手,府里的那些鶯鶯燕燕基本都是她除去的。一個狐假虎威的婢女。

陌北街
司徒韶:夫人,你給我準備了啥禮物? 鄭氏(驕傲):那當然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