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雨帶著些氣憤,同時也為司徒韶感到不甘,為什么她就一定要逃離?說不定,她要是聽老爺?shù)?,她或許就不會這么受苦了……
“行了,扶我起來更衣吧?!被甑脑挷皇菦]有道理,相反,她隱約地傷到了司徒韶的內(nèi)心。
化雨停下手頭的功夫扶著司徒韶起來,面色蒼白的她看起來毫無精氣神?;暧行┬奶?,但終究沒有把話說出來。
穿上官服的司徒韶沿著長廊回了大堂,卻見葉青衫和云清陌兩人對立而坐,皆是眉頭緊鎖。
“你們倆個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司徒韶從側(cè)旁出來見那二人,落座在主位上。她哪里看得懂倆人的心思?就算是憑借眼神瞎猜也猜不中。
“大人你還沒好怎么就起來了?”葉青衫滿臉寫滿了擔(dān)憂,他看著司徒韶倒下的,說不擔(dān)心那都是假的。
云清陌輕笑了聲,似乎對于葉青衫的這句話表示不在意。
“我看了那封信,那信紙是用很普通的材料制成的,應(yīng)該是從一些很偏僻但還算可以的小鎮(zhèn)來的。再看看這個墨跡,它干得很快,所以寫信的時候墨水是很少的,且制墨的材料也很單調(diào)?!?p> 云清陌直接開門見山,他了解司徒韶的性格,就是不服輸,讓她去休息這件事不太可能。
“所以你的猜測是在石責(zé)鎮(zhèn)附近?”果然,這種看東西還得找商人,像云商這樣的大商幫,還有什么東西沒見過?
石責(zé)鎮(zhèn)是華陽城里還算可以的小鎮(zhèn),它坐落于西南角,是個不起眼的鎮(zhèn)。
“我的第一次猜測是這樣的,但那人又寫了一封信?!?p> 云清陌從袖口里拿出了另一封信遞給司徒韶,與上一封信的對比,很顯然,這是兩種不同的字體:
我知道你們都已經(jīng)開始察覺到了我的計劃,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你的命,我等到最后再來拿。
下次再會,司徒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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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哪來的?”一直表示沉默的葉青衫終于開口插上了一句話。
“大門口撿的,就在正對門的地上,特別顯眼?!痹魄迥暗难凵窭锶翘故?。
“這么隨便?就放大門口?不怕被別人拿了?”葉青衫有些不相信,他本就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云清陌感到排斥,尤其是在見到他同司徒韶說話的時候,那種感覺十分明顯。
“行了,我相信他。”司徒韶不是偏向云清陌,多年的情誼和認(rèn)知,她還是了解云清陌的。
“去石責(zé)鎮(zhèn),我倒要看看她說的下次再會是什么意思。”司徒韶只明確了一個方向,就是兇手是個女子。從她作案的手法來看,應(yīng)該是為情所困。
石責(zé)鎮(zhèn)。
葉青衫(自認(rèn)為)“可憐”地留在了縣府里“照顧”那些捕快,其實他也只是在其中坐陣而已,重點還是吳祈在做。
他讓梨九也跟著了,他對梨九的武功有信心,不僅可以保護司徒韶,更重要的是盯緊云清陌。
剛踏入鎮(zhèn)里,司徒韶沒想到它比描述的還算好很多,不至于在描述里的那般蕭瑟。
往里走了走,石責(zé)鎮(zhèn)的樣貌還是可以的。
司徒韶走到一位老者的攤前,細(xì)細(xì)觀摩著上面的東西,他賣的是女子用的簪子。
“瞧公子這副模樣,是剛來的吧,來我這攤前,是送給心上人的吧?!蹦抢险吆呛且幌?,看著有些和藹。
“是啊,不知老伯有什么好推薦的?”司徒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想打聽到更多東西,就要混得熟。
“這個翡翠簪子,這個紅豆簪子,這個玉簪子都是不錯的,這可是我老伴畫的,嘿嘿?!闭f到最后,那老者憨憨地笑了下。
看來他是做木工的。
司徒韶腦子飛快地轉(zhuǎn)了下:“就這個了?!彼就缴靥袅藗€相貌平平的一根簪子,從懷里掏出了幾枚錢幣。
“不知這鎮(zhèn)上有誰在造紙,誰在制墨?”司徒韶像似有意無意地提起。看向那老伯,他收了錢后哪還會不告訴她?
“這石責(zé)鎮(zhèn)有沒有那種才子來,哪有人造紙,造墨。我們可沒空玩那玩意,多么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