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自從醒來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七五了?”司徒韶有些詫異,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午了。雖然這太陽沒有出來,天空看不出來是正午的樣子。
“是的,大人。”七十一點點頭,微微皺起的眉頭看出了他對七五的擔心。
“行吧,我派人出去找找。”司徒韶嘆了口氣,她明白,寫信人開始行動了。
“你先回去呆著,跟著大家伙在一塊,不能單獨出去。如果要干什么,去跟吳祈講?!彼就缴匕捕ㄏ滦?,朝著七十一安心一下。她不能亂,她要是亂了,整個縣府都亂了。
“好。”七十一雖不知司徒韶的難處,但縣令大人的話卻讓人很有安全感。可惜他所不知的是,司徒韶乃一介女子,能夠讓他們擁有安全感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
“梨九,你帶人去各處找找看,作最壞的打算?!崩婢攀撬就缴貜那嗌秸铩敖琛眮淼?,看他順眼就把他帶回來了。
最壞的打算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風開始吹起來了,天空雖還是一如既往的藍,但卻暗藏著灰色。
司徒韶將那封信再拿出來看看,特別注意了最后一句“我要讓你們一個個都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消失?指死亡么?
司徒韶忽勾唇一下,想在她手里搶人,現(xiàn)看看那人有沒有這個本事。重燃斗志,所謂少年,自然是若生活困苦,就同它斗到底。
未時三刻,梨九帶著人回來了,是眾人扛著回來的。
七五,他笑著離開了人世……
這個消息對于司徒韶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她雖然已經(jīng)想過這種壞的結(jié)果,但真正第一次面臨離開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仵作來了,他招呼著捕快將七五抬進了一間偏殿里。
司徒韶跟在后面,她躲在葉青衫的背后,靜靜地觀望著這一切??倸w都是要面對的,她必須學會接受。這是七五教給她的……
“他是被人下毒而死的,時間大概在子時左右。在他死的時候服用過讓他很高興的東西,類似于春藥這類的物品。在他保持微笑,全身心都很高興的時候,毒發(fā)作了?!?p> 仵作的話有些飄渺,有些平淡。他身為仵作,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將他火化吧,這個毒可能會傳染?!必踝鹘o七五蓋上白布,收拾完后就走了。
司徒韶的手抓著葉青衫的隔壁,有些用力。葉青衫感到不對勁,回頭見司徒韶,她面色發(fā)青,唇角泛白。
“大人你怎么了?還好吧?需不需要叫大夫?”葉青衫扶住快要倒下的司徒韶,焦急道。
司徒韶只覺得頭疼難忍,這頭疾都大半年了還沒好。這次更嚴重,她仿佛覺得有萬千的蟲子在啃食她的頭,疼痛難忍。
她開始逐漸模糊,最終眼前一片漆黑,她昏迷過去。
次日一早,司徒韶猛然從被窩里驚醒,冷汗從她額頭進入發(fā)梢。她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想起七五,開始有些惡心,犯暈。
“大人你醒了?”化雨提著裝著水的面盆進來,走到床前給司徒韶擦了擦汗。
“大夫說您緊張過度,又加上過度勞累才會暈倒,您先躺著,喝點藥再去忙活?!被暾Z氣有些冷,聽著司徒韶有些刺耳。
“你今天怎么回事了?”化雨語氣里的那點不滿,她還是聽得出來。
“還不是因為大人你!自小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選擇來當官,你這個殘花敗柳的身體能受的???!”化雨說著脾氣就上來了,眼眶開始濕潤,有些生氣,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自責。
司徒韶自動自覺地不再講話,等化雨抱怨完了,她還是那個活潑開朗的好孩子。
“七五怎么樣了?”司徒韶還是關心,畢竟是自己的人,自己總得對他們負責。
“火化了,在后山立了塊碑。他沒有親人,所有就只能這么解決?!?p> “是我對不起他。”司徒韶有些自責。
“大人你能對他們負責,誰對你負責?你一生病,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