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在這個悠閑的時(shí)節(jié),陳九歌從慵懶的午后起來,來到住處的院子里,眺望著遠(yuǎn)方的夕陽。
“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能抵擋江湖的殘酷。在不安的夜里,有個歸宿……”
在陳九歌眺望夕陽,放聲歌唱的時(shí)候,林飛鶴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也午睡起來,站在陳九歌的旁邊。
他感慨萬千的說道:“我想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p> 孫天澤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也來到了院子,踏步而出,有感而發(fā)道:“你的夕陽,我的容顏,誰的三分之一年……”
莊浩軒也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說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p> “……”
幾人看著莊浩軒。
陳九歌:“兄弟,你是來搗亂的吧?!”
莊浩軒:“哎呀……在這lazy的午后,大家get together。心情就很comfortable。Really want 時(shí)光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啊?!?p> “……”
陳九歌:“哦,玉皇大帝在上,你說的簡直太有道理了,就像隔壁的的王大媽燒的糖醋魚一樣美妙。”
孫天澤:“嘿,老伙計(jì),我發(fā)誓,你再這么說,我就要踢你的屁股了!這語調(diào)語氣,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p> 莊浩軒:“……”
林飛鶴:“哦,朋友們,你們快瞧浩子現(xiàn)在的臉色。我向玉帝保證,就算是風(fēng)雪中的寒梅也沒有他的臉龐讓人動容?!?p> 莊浩軒:“你們幾個這是在玩火知道嗎?!”
三人無動于衷,甚至變本加厲。
陳九歌:“吶,浩軒君啊,聽我說……我們四人,能在這里相遇,真是太好了……你想要做什么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呢!”
林飛鶴:“確實(shí),江湖什么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吧?即使是這樣的我,我也有想要守護(hù)的東西呢……”
孫天澤差點(diǎn)繃不住臉上的笑意,深深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吶——你們啊,真是傷腦筋呢!該怎么向你們表達(dá)我無能憤怒的心情呢……唔……拜托請不要再用這種矯揉造作的語氣了,拜托啦!”
林飛鶴:“嘛,如果一直這樣講話的話,確實(shí)覺得會比較困擾的說。是吧,浩軒君?!?p> 莊浩軒:“……”
莊浩軒深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笑開口道:“很好,你們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p> 陳九歌:“哦,你這笑容真是該死的甜美……”
“淦!”莊浩軒突然對陳九歌出手。
陳九歌一個鳳舞九天,避了過去。
陳九歌:“嘿,小樣兒。”
“……”
莊浩軒看著三人,若有所思的說道:“說起來,咱們四個還沒有好好比試過哦?”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陳九歌:“別吧,準(zhǔn)備活動都還沒做呢,很容易拉傷的?!?p> 林飛鶴:“就是,出一身汗又要洗澡洗衣服?!?p> 孫天澤:“是啊,怪麻煩的。”
莊浩軒:“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啦。”
四人原本隨便站立,說完話之后卻是各自向四個角的方向走了過去。
默默無言。
突然,站在西邊方位的莊浩軒掏出一支判官筆向站在南面的陳九歌刺了過去。
快,好快的筆!
當(dāng)時(shí)那判官筆離陳九歌的喉嚨只有十公分,但是一零二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支筆的筆尖就被陳九歌穩(wěn)穩(wěn)的夾在指間,難以寸進(jìn)。
莊浩軒面色凝重:“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p> 陳九歌正洋洋得意,突然感受到一陣勁風(fēng)向從東邊向他襲來。
“我靠!”陳九歌松開判官筆,一個向后太空滑步,堪堪好避了過去。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一柄清劍悍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陳九歌:“淦!猴子你干啥?!”
孫天澤一臉無所謂:“不是四人混戰(zhàn)么,打誰不是打?”
林飛鶴一旁,目睹了全過程。
他左眼皮狂跳,最終問道:“恩……狗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陳九歌:“什么問題?”
林飛鶴:“你夾住判官筆的姿勢怎么是翹的蘭花指?!”
陳九歌:“誰規(guī)定不能翹蘭花指了?!我不僅可以翹蘭花指,我還可以這樣,還可以這樣……”
陳九歌邊說進(jìn)行五根手指的排練組合——大拇指和小拇指、小拇指和中指、無名指和食指……
站在一旁的孫天澤和莊浩軒看著陳九歌不斷的排列組合,只感到怒從心底來,惡向膽邊生。
兩人別有默契的同時(shí)出手。
光,影,電光火石。
塵埃落定,陳九歌兩只手都以“比心”的姿勢夾住了他們的武器。
“嘶……”
林飛鶴深吸一口氣。不氣不氣我不氣,氣壞身子又何必,我若生氣誰得意……
不行!忍一時(shí)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林飛鶴:“要不,咱倆也練練?”
陳九歌放開兩人的兵器,擺出一個拉風(fēng)的姿勢,接著說道:“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弟弟?!?p> 林飛鶴:“哦?!”
陳九歌霸道柴總一笑,自信說道:“十八般兵器,隨便你來!我還就不相信了,你能秒我?。?!”
“哼哼……”林飛鶴表情玩味,“既然如此,錘來……?。?!”
只見林飛鶴手一抖,一柄流星錘不知從何處飛來,到了林飛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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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陳九歌看著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流星錘,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比劃了幾下,突然觸景生情,心情復(fù)雜。
陳九歌:“哈哈,木頭呀,你開……”
林飛鶴:“我沒!”
陳九歌:“……”
陳九歌:“木頭,你開玩笑吧?!”
林飛鶴:“我沒開玩笑!”
“……”
陳九歌看著孫天澤和莊浩軒,用眼神暗示,希望兩人說句公道話。
“咳咳……”孫天澤清了清嗓子,笑了笑,然后開口說道:“純路人啊……”
陳九歌面色一變,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
孫天澤:“有一說一,我曾聽聞在蜀中的大地上,有一神秘的門派叫做唐門。門派的弟子擅長使用暗器,他們的手速,單身三十年的人看了都要大驚失色;他們的手法,更是讓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當(dāng)你知道了這些以后呢,那么也就不足為奇了?!?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
莊浩軒打斷了陳九歌的話,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我曾聽說,古代的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剛剛才夸下???,現(xiàn)在卻又自食其言,這難道是君子所為嗎?”
陳九歌用手指著兩人,看著兩人一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悲憤的說道:“悲夫!當(dāng)他對我出手的時(shí)候,你們不為我說話;當(dāng)他要對你們出手的時(shí)候,又有誰會為你們說話呢?!徒使后人而復(fù)哀后人矣……”
“唉……”林飛鶴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像你這么驕傲的人,又何苦在這里錘死掙扎呢?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難道又是我想要的嗎?”
林飛鶴說完,悍然出手?。。?p> “等一下,等一下,橋豆……”
星云鎖鏈、天馬流星。
那一瞬間,陳九歌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別的事物,只有迎面飛來的流星錘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
那一瞬間,陳九歌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了夕陽、天空,呼嘯的風(fēng)。
有那么一閃,他還想變成天上那半明半暗的云。
但也就是一瞬間。因?yàn)樗?,他不能退,他不可退,他退無可退!?。∷哪_下既是土地,他的身后就是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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