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霜寒之劍
又是一個明媚午后，暉日居內(nèi)，慕秋延得了空閑于院內(nèi)教導(dǎo)依真劍法武學(xué)。
“凝氣于劍?！?p> “是?！币勒嬉勒漳角镅又甘?，將自己內(nèi)力匯聚于劍上。
此時的依真拿的已經(jīng)不是木劍，而是一把小型未開封短劍。
據(jù)慕秋延所言按著現(xiàn)在的步驟一步步的學(xué)習(xí)，待自己八九生辰便可拿取真劍，往后也會擁有屬于自己的劍。
“一式?！蹦角镅邮疽饣A(chǔ)劍招代稱，依真照著記憶一一展現(xiàn)。
“二式。”
劍轉(zhuǎn)來去，左右橫揮，步步突進。
“三式而轉(zhuǎn)”
刃朝上一挑，身隨勁轉(zhuǎn)，左冢勁出而推，身轉(zhuǎn)一圈而止，隨即劍尖指地刃朝上。
“將自身靈力灌入劍身，朝那兒發(fā)一道劍氣?！蹦角镅又赶蚴非胺降牟萑苏f道。
劍氣？依真一驚，這是前幾日師尊教導(dǎo)的招式。
幾日前，慕秋延于庭院內(nèi)化出佩劍插在地上。這劍依真見過幾次，唯獨只有這次能讓她仔細一覽。
劍身通體有些泛白不似尋常鐵器，劍身內(nèi)有兩條淡藍色的半透明條紋，好似冰塊鑲?cè)氲囊话悖膊恢鞘裁雌嫣夭牧?。每條紋路上都有三顆白點，好似是嵌入的寶石。
劍柄成暗藍色，不是方正也不似渾圓，層次明顯。而劍柄末端還掛著兩條珠串流蘇，三小一大，一圓一扁兩圓，成瑩白、金、瑩白、黛藍一一排列，很是好看。拿在師尊手上也不顯秀氣，看著好似其主之性一般。
依真看著師尊插在地上的劍，哪怕自己并未離得多近，也能從這把劍的身上感受到森森寒氣，讓人望而卻步。
“師尊，這劍···很好看?！币勒婺X中思索著用來形容此物的詞匯，竟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來。
慕秋延看了她一眼，將頭扭了回去，面向劍向她介紹著：“此劍乃我之佩劍。名，霜?！?p> “霜？確是名如其劍。但又好像比霜之一字更為······”寒冷。依真欲言又止，覺得如此說出怕是會沖撞了師尊，便不再開口，靜待師尊下一步的指示。
見依真安靜了來下，慕秋延繼續(xù)他的進程：“劍招，有純粹的劍勢劍法也有劍氣成招，更有劍域?！?p> “劍域？”依真問道，雖然對于劍氣成招也有好奇，但比起這個更為陌生的劍域比，還是這個更值得先問出。
“劍域乃是自發(fā)性劍陣領(lǐng)域，此招高深又重于領(lǐng)悟，于你尚且不是時候。”慕秋延說道
“今日要教你的乃是劍氣。”
“可·····師尊，我基礎(chǔ)劍式還未徹底學(xué)成學(xué)通?！币勒鎲柕?，劍氣一詞之前亦有從其他弟子那里聽聞過，剛才師尊的所說，這劍氣哪怕其不比劍域，怕也是較為高深的招式。
“無論何種武學(xué)，皆是長久之事，急不得。今日教你劍氣凝成只是為了方便你日后所學(xué)武學(xué)?！蹦角镅咏忉尩?。
“況且，目的也只為凝成。正在要學(xué)，還需等你何時將劍式學(xué)通透再?！彪m是解釋，但這話倒也給了依真不小的打擊。
是自己學(xué)的速度有些慢了，惹得師尊不快了嘛？依真如此想著，內(nèi)心難免羞愧。
“不要走神，看好?！?p> 慕秋延的話拉回了依真的思緒，她不敢再多想，直等著慕秋延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慕秋延單手放至劍柄上，在她看來就好似扶著椅把一般自然。
隨后劍刃像是忽閃了一道無形劍光，只是瞬間，前方的樹枝斷裂，斷枝掉落于地面。
“！”依真被這掉落之聲所驚，上前一看，只見樹枝斷裂處有一道平整的切痕，可見剛才無形的一劍速度之快。
慕秋延搭在后腰的手輕捏一訣，隨后清風(fēng)乍起，卷起前方樹上數(shù)十葉片里飄于空中。他眼一閉氣一凜，數(shù)道劍氣瞬見發(fā)出，猶如快刃般，只是睜眼之機，空中葉片于落地之前瞬時切分兩段。
這時的依真驚嘆到說不出話來，微張著嘴。
慕秋延見她如此輕咳了一聲拉回其神志：“無需驚嘆，若得要領(lǐng)再勤加鉆研，你亦能如此?！?p> 隨后幾日依真便在練習(xí)基礎(chǔ)劍式之余照著慕秋延所教之法練凝劍氣。
但師尊的指示讓依真慌了一下，她心知劍氣凝形自己并未琢磨好，如若未攻擊到位又或者未成功凝成一道，怕會落得尷尬讓師尊失望。
但指示已傳達，未作出回應(yīng)亦是不好之舉。隨即，依真照著之前所練，匯靈融內(nèi)力于劍刃之上，刃朝草人之處一揮，成功發(fā)出一小道劍氣。
然而并未展至要求之位，而是偏了幾寸斬到了草人旁邊的草叢。草叢被劃到的位置冒氣一道青煙，好似點著了一般。
“······”
位置的偏移，為依真帶來了不小的失敗打擊。
慕秋延上前輕拍了她的腦袋說道：“無事，你即成功發(fā)出，已是不錯。定準位置對于現(xiàn)在的你而言確實不易。”
他走至被依真剛剛的附屬性的劍氣劃到的草叢處，伸手將黑了邊緣的葉子化寒氣一掐，碎如灰塵般飄落。
“倒是不錯。你之靈火的純度又增長了不少?！蹦角镅涌滟澋馈?p> 依真一愣，不知師尊此言何意，單純的劍氣可以看出自身靈屬的純度？
“劍法、術(shù)法，一者都不能落下。”他嚴厲的說道。
隨即又放軟了語調(diào)：“先先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他便走回自己房內(nèi)，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相處一年多，依真對師尊的喜好已然有所了解，此木盒不符慕秋延喜好，應(yīng)該不是師尊所持之物，可能是別人的東西。
依真好奇的問道：“師尊，這是？”
“他人交托之物，你坐那休歇會兒吧，我出去會兒，一會兒便會回來?！蹦角镅踊氐馈?p> 但依真并不想過去坐著：“師尊可是要去送東西？如果是匯一內(nèi)部，此物還是讓真兒去送吧，師尊好不容易能得了空，要好好休息才是。”
“···你可知東蘿峰的位置？”看著依真的眼神倒是不好拒絕，也只是提出疑問。
“嗯，知道?！彪m然沒去過但她聽雪晴師姐說過，跟著記憶走應(yīng)是能找到的，畢竟都是匯一范圍，總不能走丟到外面去。
“那你可知曉你凌師叔的住處？”他又問道。
這倒是問倒了她，依真想了想猶猶豫豫道：“我···我可以問問門內(nèi)其他弟子，東蘿峰的弟子應(yīng)是該知曉的?！?p> 慕秋延本想拒絕，但他想道之前尚景秀對自己所說之話：真兒入門以來也就只是在天靈峰附近轉(zhuǎn)悠，也該讓她去其他峰轉(zhuǎn)轉(zhuǎn)，免得長大后若有事讓她去處理，找不到地方的話怕是會惹出笑話。
自己的弟子旁人若笑也需掂量，但這樣難免會讓她自己內(nèi)心落下創(chuàng)傷···而且身為匯一弟子還是他的親徒弟，熟悉各峰位置確是重要。
如此一想慕秋延便答應(yīng)了她，讓她幫忙帶著這盒香料送至凌玄瑩處，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依真抱著小圓盒，面露歡喜的出了門。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獨自外出，而且還是自己從未去的過的門內(nèi)其他峰上。記憶中，雪晴師姐所說東蘿山算是位于匯一山門碑坊之外，而要去往山門碑坊處就要前往主峰仙柯峰，走過謫仙臺。
于是依真循著之前多次跟著師尊前往謫仙殿的記憶，先走到了仙柯峰。
到謫仙殿時，又順著大路來到了匯一入口處。本來，在路上還想著如何詢問東蘿弟子關(guān)于凌師叔居所的問題，但在見到跪于入口處的人后，她暫時止住了關(guān)于這個問題的思考。
在她走近后，對著跪著的人開口發(fā)問，語氣里明顯能察覺到不滿之意。
“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