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事發(fā)的一小時后
由于這座城市的混亂程度很高,所以聯(lián)邦在此地的治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在事發(fā)后的一小時后,有一個人留守在了咖啡店,等待處理。據(jù)人所述,留守的人是裁決所里面的一名紅衣主教。
已被燒得滿目瘡痍的咖啡店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在店門外站滿了人,熙熙攘攘,暄鬧聲,低語聲,交頭接耳地言語,以及那一幅幅看熱鬧的表情,著實讓人不禁想起了某位先生筆下描述所謂的“觀眾”。
在店里面的是一群身穿黑色教士服的人,正在為對案發(fā)現(xiàn)場進(jìn)行調(diào)查而忙碌著。
咖啡店門口處有一個衣著為紅袍教服的白人中年男子,此時正倚靠在門框旁,臉上露出一副懶散的表情,微斜著眼,看著店里忙活的一眾教士。
就在他思考著時,耳旁傳來了聲音。
“報告約翰·普雷斯頓主教,根據(jù)事發(fā)時在這里的顧客所提供的信息。我們只能知道的是殺死伊利莎白和房強(qiáng)的一男一女中,女子在這里已經(jīng)潛伏了半個月,”咖啡店里一名教士走了過來,對站在門口的紅色教士服男子說道。
約翰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然后揮手示意他停下話語。
隨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那間已經(jīng)被燒得漆黑的咖啡店里。
店里面盡是一片狼藉,他踩在遍布地板上的玻璃渣上,燒毀的器具也已經(jīng)被棄置到了一旁,清掃出了一條通道。在一個被清理出來的空曠處,那里放有兩具被燒得焦黑的尸體,原本守著這兩具尸體的教士在看到他走過來后也都后退了幾步,手按在腹部,躬著腰。
約翰走到男人的尸體旁,蹲下身子,然后摘下右手上戴著的紅色六角星手套,將裸露的右手放在男人尸體的額頭上方處,開始了低聲吟誦。
約翰的右手隨著他的誦吟而顯化出一個小六星芒陣,并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在六星芒陣的光芒照耀下,一個白色小人從中年男人的尸體中被抽出,小人面容與中年男人相似。
白色小人在被抽出的過程中在不斷進(jìn)行著掙扎,卻依舊無濟(jì)于事,最終小人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在將中年男人的靈魂小人處理完后,約翰站起了身子,扭過頭來對身邊的教士吩咐道:“普里奇,你叫上幾個人把這兩具尸體帶走,然后回去。”
“嗯,了解?!北环Q作普里奇的教士如此應(yīng)道,便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幾個年輕教士吩咐了下去。
在閑余之時,紅衣主教望向四周墻壁,突然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的墻上刻著一個英文單詞,雙眼開始微瞇起來。
“crom”
…………
費奧市東城區(qū)里的一棟寫字樓,在這棟寫字樓的四樓上,一間辦公室里。
一個衣著和長相都非常符合白領(lǐng)標(biāo)準(zhǔn)的男子,正坐一臺電腦前,在虛擬健盤上用常人無法匹敵的手速不斷的進(jìn)行著操作。
不一會電腦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兩張照片,男子將頁面快速瀏覽了一遍下來,然后撥出u盤,在確認(rèn)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后,他拿起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嘴上吹著Twisted Nerve,淡然地走出了辦公室門口。
門口的走廊上零星地有幾個人走過,卻沒有一個人看向正在吹著口哨的白領(lǐng)裝男子,似乎他們看不到也聽不見他。
男子便這樣吹著口哨走出了寫字樓大門。
隨后白領(lǐng)裝男子走到寫字樓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輛賓利前,輕敲了車窗四下,車門隨即打開。
在男子將外套放在一旁,坐上后坐時。駕駛的那個人便開始沉聲說道:“李昂你有必要將他們都變成這種樣子嗎?雖然在這座城市里的基本沒有好人,但也不至于給他們這種下場吧?!?p> 李昂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然后突然狂笑了起來,在狂笑聲中,他捂住臉,對他說道:“當(dāng)了壞人就應(yīng)該要有悲劇下場的覺悟,不然他們所犯的罪又有誰來承擔(dān)呢?難道要好人去為他們受罰?”
坐在駕駛位的男子此時才知道他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身后這個七歲時親眼看著父母被一個逃犯殺死,之后扭曲成長的男人。
車內(nèi)開始沉默了起來。
似乎是為了打破安靜。駕駛座上的人打開了車載音樂。
音樂響起,正放著的是一首英文歌名為Eye of the Tiger的歌。
這時駕駛位上的男子從后視鏡中看到了令他心生波瀾的一幕。
只見坐在后座的李昂抬起了頭,雙眼露出老虎般的眼神,注視著前方。
在賓利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黃色蘭博基尼擋住了去路,然后從車中走出了一位衣著為體閑服的藍(lán)瞳外國人,外國人面朝他們,用一口流利的倫敦腔笑著說道:“Leon, I'm here to kill you。”
賓利車的駕駛員在看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外國人后,神色一凜,然后直接將油門踩到底,起步期間只間隔了不到3秒。
在汽車起步的兩秒內(nèi),時速表上臨近破百的數(shù)字讓人清楚地知道了這輛表面是賓利幕尚的車實際上是一輛隱藏的頂級超跑。
緊接著這輛肌肉野獸咆哮著向休閑裝外國人撞去。
休閑裝外國人似乎早以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幕發(fā)生。
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然后打了個響指。
突然間休閑裝外國人身邊所有正在運動中的事物開始以極為緩慢的速度運行,也包括眼前那輛賓利車。
然后他從身旁的那輛黃色蘭博基尼中拿出了一把博萊塔M9手槍,隨后快步走到賓利的駕駛位不遠(yuǎn)處,雙手握住手槍,舉起,在賓利車的后座和車輛擋風(fēng)擋風(fēng)玻璃處分別射出了5發(fā)和9發(fā)子彈。
在那之后,休閑裝外國人走到賓利車的一旁,以命令的話氣說道:“Time begins to recover?!保ㄗⅲ?p> 話音落下,四周事物開始恢復(fù)了正常,賓利車先是被子彈射入車子內(nèi),隨后整輛車也筆直地向前方撞了出去,巨大的慣性力將前方的蘭博基尼直接撞出了幾米外才停了下來。
整輛賓利車已不成形狀,徹底變成一塊廢鐵,里面的人十有八九已是活不了。更何況還有十幾個正對準(zhǔn)著他們位置的彈孔殘留在車窗上。
然而休閑裝外國人卻未曾往那輛已成廢鐵的賓利看上一眼,只顧著將手上博萊塔M9手槍換上彈匣。
在換上子彈并拉動槍栓后,休閑裝外國人朝脖子旁邊直接開了一槍。一氣呵成,毫不猶豫。
在休閑裝外國人開出那一槍后,他的右手同時向后打出一記重肘擊。
此時,在休閑裝外國人的身后,一個人影從空中浮顯了出來,并快步向后退去。
身后的人,赫然是剛才賓利車上的駕駛員。
這時他的手上多出一把軍用匕首,左肩上滲出了血跡,但他臉上的表情仍然平靜。
他將持刀的手別在胸前,目光注視著眼前的人,身體微躬,如一頭飼機(jī)而動的狼。
休閑裝外國人在將身后的男子擊退后的一瞬間,雙手握槍,轉(zhuǎn)身。
在藍(lán)色的眼瞳捕捉到身后男子身形的那一刻,四周時空流速開始減緩,槍聲響起。
在被減緩的時空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子彈從槍膛擊出那一瞬間。
似乎是男子知道會有這情況發(fā)生。
在這被減速的時間里,能看到他蹲下去的慢放過程。
休閑裝外國人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只見那柄軍用匕首只離他的肺部處不到一厘米。
外國人隨即側(cè)身避過了那柄匕首,走到仍在進(jìn)行著蹲下去這一動作的男子身后。將博萊塔手槍抵在男子的后腦勺上,接連按下扳機(jī)。
在做完這一切后,休閑裝外國人走到了一旁,卻不停地來回踱步,像是思索著何事。
就在休閑裝外國人思考時,四周的時空恢復(fù)了正常流速,打在男子后腦的子彈也一顆接一顆地打進(jìn)男子腦內(nèi)。
然后穿出,先前休閑裝外國人打出的那一發(fā)子彈也剛好正中男子的額頭,血花濺起,男子倒在地上。
在看到男子被殺死后,休閑裝外國人走向那輛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了的賓利車前。拉開車門,不出他所料。里面果然只有那位名叫李昂的人,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
在確認(rèn)李昂的死后,休閑裝外國人卻莫名地越加感到困惑,但卻弄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對。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疑惑暫時放到一邊。然后他將手上的博萊塔手槍放到李昂尸體的口袋里,摘下手套,放進(jìn)了褲兜里。隨后整理了一下衣著,再揉了下臉,露出一副剛來中國的歪果仁那般憨厚的表情。
然后這位能讓華爾街的那群狼心甘情愿為他做事的主跑了出去。
人流如織的馬路邊,只見一名衣著為休閑裝的外國人用一口可能是他覺得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在大聲喊道:“四仁勒,筷萊救仁”,并用一只手不停地?fù)]舞,另一只手指向較遠(yuǎn)處的寫字樓。
眾人在聽到他那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時,朝他看了過去,也看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雖然不太理解他說的話,但看到事發(fā)現(xiàn)場之后也大致推測出其含意。隨后有人報警,也有人小跑過來幫忙。
這時的休閑裝外國人才長出了口氣,蹲下身子,用懶散的雙眼望著眼前正匆忙的現(xiàn)場。這時,一只貓從他眼前走過,他突然想起李昂的能力名字。
“薛定諤的貓”
這位名叫薩特.格羅藤迪克的美國人突然間像是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道:“ A cat, a dead cat, me。”雙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見血液不斷地從指縫間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先前那柄原本被躲過了的軍用匕首此時正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周圍的景象開始不斷倒下消逝,如一個封閉的紙箱被人打開,露出了外面的現(xiàn)實。
薩特看到的那只貓伸了個腰,然后朝他喵了一聲,大踏步向前走去,成為最后消散的事物。
隨之倒下的還有一具尸體。
一輛賓利幕尚從旁邊駛過。
坐在后車座的李昂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后方的景象,然后回過頭對著駕駛位上的男子問道:“肖云,聽說過貓的薛定諤嗎?”
肖云答道:“量子力學(xué)的某個理想實驗,我大概記得是講一只處在封閉容器的貓,在容器未被打開時就一直處于非生非死狀態(tài),剩下的就不太記得了。”
李昂說道:“其實他就是那只貓,在打開箱子的那一刻,也決定了他的生或死,而能打開箱子的,不一定非要是人才行?!?p> 肖云聽到此話后,沉默了起來,腦海里思考著打開箱子契機(jī)的是什么,臉上卻未顯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李昂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淡然說道:“是貓,一只貓。”然后目光望向窗外,眼神深遂。
…………
費奧市東城區(qū)的一間酒吧,走進(jìn)了一男一女兩人,他們徑直走到吧臺處,坐了下來。兩人分別點了一杯血腥瑪麗和一杯白蘭地。
調(diào)酒師是一位長相俊秀的青年,只是眉頭上的劉海處有了許多白發(fā)。
在他調(diào)酒的時候,女子開口詢問道:“王瀧,今天酒吧里的生意如何?!?p> 在將調(diào)好了的血腥瑪麗遞給女子后,他才回應(yīng)道:“挺好的,如果你們沒有來到這里就更好了。你們說是吧,李扶搖,江鈴?!闭f著,將一杯白蘭地放到男子桌面前。
男子被直呼姓名卻也不惱,笑了笑,拿起面前的白蘭地一飲而盡,隨后用雙手撐住下巴,眼睛看向他,開口道:“既然我們來到這里了,就表明需要你的幫助,而且我想可以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p> “另外為表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天前端掉你一個分部的是STA的部長。原因是什么你也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現(xiàn)在如果只要你能與我們坦誠合作,我們自會幫你重新登上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傲慢之座?!?p> 話語落下,王瀧臉上表情也有了一絲變化,正在調(diào)酒的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江鈴看到王瀧手上的動作后,她心底清楚這一次的交易已經(jīng)算是成功了。
她開口說道:“我們只需要借用你的情報部門一個月,并且請你在期間的某一時刻出手一次就行了。”
王瀧并未立即回應(yīng),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思索了一會,然后將白開水一口喝完,才說道:“成交。”
在他說出那句話后,江鈴放下手中那杯名為血腥瑪麗的雞尾酒,走了出去,李扶搖看到此狀也跟著走出了酒吧。
吧臺上盛著血腥瑪麗的酒杯在燈光下透出了鮮紅,然后冒起了一蔟火焰。
王瀧將血腥瑪麗拿起,在拿起的那一刻,火焰聚然消失,杯子也開始冒出陣陣寒氣。
他自語道:“STA嗎?還有裁決所,確實有點難辦,不過也沒有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