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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深履薄

5,陳年舊事(2)

臨深履薄 橫溝月 2156 2020-11-07 13:01:14

  “阿淵,你怎么了?”鑫云見紹淵眉間郁郁。

  “我覺得母親有事瞞著我,傳出許姨娘病故的時間和我跟著師傅去子規(guī)山的時間太接近了,總覺得中間有什么關聯(lián)?!?p>  “阿淵,不想這些了,今天的兩百組吐納還沒有做呢,我們去院子里訓練吧!”鑫云拽著紹淵便出了屋子。

  次日一早,小順來報,夫人準備去莊子上。

  “云兒,我們也去看看吧,你也知道我的壞毛病,一件事弄不清楚總是會掛在心上的?!?p>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沈嬤嬤突然不見,許心竹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見來看管自己的換成了柳素淼的陪嫁丫鬟小西,便一直有些忐忑。所以當鄧君娘到來時,她便知道自己私見紹湛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當年自己以為必死,卻不想是這樣沒有未來的囚禁,也許主母是因為心軟,但這樣的處置對自己的折磨比一死更難以接受,特別是在見了湛兒之后,那樣的求而不得,日夜折磨。

  今日主母親來,也許自己好好懇求會有轉機也不一定!

  等到紹淵趕到時,許心竹痛哭流涕懺悔懇求的戲碼已經接近尾聲,里面?zhèn)鱽硭行┞曀涣叩目藓啊?p>  紹淵示意小西不必通報,自己由側門入了屋,一墻之隔的聽著。

  “夫人啊,你就讓我回府里吧,我不要姨娘的身份,你讓我做嬤嬤也行,當丫鬟也好,只要讓我跟在湛……二少爺身邊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不求,真的。夫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許氏,你還記得你當年說過什么嗎?你說只要讓紹湛成為嫡子,所有的一切你都甘受,你那般冷血的為紹湛入嗣掃清障礙,今日又何必這般作態(tài)?!?p>  “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許心竹一個勁的磕頭懇求。

  “許氏,你的罪孽還沒有償清,我也不會讓你這樣惡毒的人呆在我的湛兒身邊的。”

  似乎是回府無望,許心竹突然從地上爬起,原本尚算姣好的容顏有些扭曲,多年的囚禁生涯和近來的患得患失已經讓她的心理有些失衡。

  “陰紹淵又沒死,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嬌妻美眷,錦衣玉食,我憑什么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過著,我為陰家誕下健康的繼承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阿淵,她為何提你?她被禁足別院難道是因為害了你?”鑫云在側屋吃驚的道。

  “許氏,你一貫貪心不足,當年你入陰府是為了避禍,可安定之后你又不安于丫鬟本份,爬了主子的床,成了姨娘,夫人一直不曾虧待你,可你還是不滿足,又用盡手段,讓二少爺成了夫人的嫡子,害得大少爺幾近病死,夫人心慈,對二少爺視如己出,又留了你一命,現(xiàn)在你又想著回府去,然后呢,你又想做什么?讓二少爺叫你娘嗎?”三葉道。

  自幼年起便纏綿病榻的記憶一瞬襲來,口中涌起苦澀的藥味,紹淵忍不住撐著墻壁方站穩(wěn)了身子,我一身病痛,難道竟是人為?

  “來人,把她看管好了,今日就送走,先把她嘴堵起來?!?p>  三葉說完后,許心竹嘶啞變聲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為三爺傳嗣有功,你們不能這樣對我……”被人塞住,只余幾聲含糊的嗚嗚聲,這人竟似瘋魔。

  待鄧君娘一行離開,紹淵穩(wěn)住了情緒,來到了關押許心竹的屋子里。

  可能已然力竭,許心竹安靜了下來,眼神呆滯的盯著屋頂。

  “小西,你先出去!”

  “是,少爺。”隨后將門帶上了。

  “云兒,替她看看,讓她清醒過來?!?p>  “阿淵,你先坐下?!?p>  紹淵走到面向許心竹的位置落座,看著鑫云診脈,施針。

  “此人常年郁結,不得疏解,近來又常大悲大喜,故而有痰迷心竅之癥,若要醫(yī)治,還需有個過程。”

  “先讓她醒來,我有話問她?!?p>  “嗯?!宾卧撇辉俣嘌?,下針極快。

  未及,許心竹的眼神漸漸清明,突然看到自己屋里出現(xiàn)幾個陌生人,嚇得張口要喊,卻發(fā)現(xiàn)嘴巴也被堵住了,身體不停的扭動掙扎著。

  “許姨娘,不必害怕。”紹淵冷冷的開了口,“把她口中的東西拿下?!?p>  蘇順扯下許心竹口中異物,她有些呆滯的盯著紹淵。

  “未如姨娘希望的那樣死去,姨娘覺得遺憾了?”

  “你,你是紹淵……你想干什么?”

  “姨娘苦心籌謀,我卻依舊過得不錯,云兒,來認識認識!”紹淵牽著鑫云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紹淵深諳人的心理,他雖然想了解過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直接詢問怕沒有答案,故而如此這般,仿佛一切過往均已知悉。

  “你回來干什么?你為什么要回來?你是回來搶湛兒的嫡子之位的嗎?你休想,哈哈哈哈,當年我可以不讓你擋路,現(xiàn)在也可以……”說話間,不知哪句話又觸發(fā)了許心竹的心病,竟似又開始瘋癲,“你當年啊,最愛吃姨娘做的羹湯了,一盅又一盅……后來,你終于再也下不了榻,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用了幾年嗎?整整四年,四年啊!這個真不怪我,要怪你,為什么要擋我湛兒的道?要怪夫人,為什么要選你入嗣?”

  “你這般害我,只是為了讓湛弟記到母親名下?”紹淵有些艱難的問。

  “你們懂什么?為了湛兒,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要我的命呢……”

  鑫云給許心竹扎了幾針,讓她安靜了下來,小西帶人將她塞進馬車,按鄧君娘所說,送去了別處。

  “小西,我過來的事,不要讓人知道?!?p>  “是,少爺,少爺保重?!?p>  回程的馬車內,紹淵面色蒼白,他自嘲的呢喃著:“云兒,你說多么可笑,我半生病痛,竟然是源于一個愚蠢女人的莫名私心,多么可笑啊!”

  多少次生死間徘徊的苦痛,多少回力不從心的無奈,多少次對著他人健康身體的無比艷羨,原來竟是因為這樣可笑的原因而產生的,如果不曾發(fā)生這事,現(xiàn)在的自己會怎樣?

  如果不曾發(fā)生這事,自己是否可以,天大地大,四海遨游……

  心頭又突然兜起自己還小時,父親自語時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讖言――金烏之側,光耀九州,沉淵之底,以身立鼎。

  “光耀九洲……以身立鼎……云兒,我好不甘心??!”

  鑫云聽著紹淵的呢喃,一時不知如何開解,只是讓紹淵躺在自己的腿上,自己俯身抱著他,將不斷從他閉著的眼中滑出的淚拭凈。

  “華仁堂在新野有個別院,我們今晚去那里吧!”鑫云輕聲道,見紹淵沒有反對,她又道:“小順,你回府和母親說一聲,我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p>  “是!”

  

橫溝月

我知道自己太啰嗦,但不知道怎么改,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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