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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春生

第六十三章 上西樓

畫堂春生 鵪鶉的11號 1725 2020-03-05 23:59:16

  看著那漸漸燃起的火聽著那鍋里的聲音,這樣子的吃法梁平還是第一次見。

  居岑寂將那蓋住鍋的蓋子拿開,梁平站起身子往國內(nèi)看去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八只蟹,他常吃蟹只這看一眼就知道八只全是母蟹。

  “三爺怎么端上一盆未熟的蟹來?”

  他疑惑道。

  只見著居岑寂將那鍋端起放在那爐上,又將那蔥放進去幾根,連帶著放上幾塊生姜。

  “現(xiàn)蒸現(xiàn)煮,這樣不是味道更佳。”

  “還是三爺有研究?!?p>  梁平坐下仿佛此刻眼前已經(jīng)是蒸熟的河蟹,那一雙眼睛一直盯在那口鍋上,蠢蠢欲動。接過居岑寂遞來的調(diào)料,靜候著那佳音,有了河蟹一桌子的菜在他眼中都失了色。

  見著梁平如此,居岑寂笑道:“知道你愛,提前便讓人備下了?!?p>  是人總歸都會有弱點,有人貪財有人好色,有人愛賭有人自然愛吃。

  便是兩人有著生死之交,居岑寂為達目的也會不惜與梁平這些情分。

  他向來不手軟。

  梁平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的聽著居岑寂說:“猜猜哪一只會最先爬出來?”

  梁平聽著答道:“這哪能看得出來,再者說了賭桌上的事情還能有些眼力見,這哪能看得出?!?p>  鍋里放著少許的水,那些河蟹一經(jīng)過高溫的蒸煮便是開著蓋子都難抵熱度,爭搶著向鍋外爬,鍋壁不算低且滑,一個個費勁了力氣還是在鍋里掙扎著。

  “這也好比賭博,既然牌桌上都能有眼力見,怎么這樣的事情就分不出個一二三來?!?p>  聽見居岑寂這樣一說,梁平覺著話里有話,卻也不好言辭些什么,居岑寂已經(jīng)看見梁平面上不自然的神色,他面上帶著笑,效果達到的一差不多,便不再難為梁平來。

  只見他又起身,將那鍋蓋住,一直正躍躍欲試逃出生天的河蟹與還在往上爬的河蟹,硬生生的全被他蓋住,這次再也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

  梁平還在發(fā)愣的時候,居岑寂笑呵呵的對他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了,反正最后都要死在這一口鍋里。等上些許時候便能一飽口福,難得請你來一趟,這些若是不夠再吩咐送上來。不過這東西也不能多吃,性寒涼,對身子不好?!?p>  “三爺說的對?!?p>  兩人喝著酒,倒也不是兩人一塊,居岑寂身子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只有梁平一個在喝。兩個人一人喝茶,一人喝酒,相互一次次舉杯共飲在外人看來還真有些快意模樣。

  梁平一直都在循著機會向居岑寂說出口前兩日何老板同他說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居岑寂這番表現(xiàn)已然是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總歸還是要說出口,這件事情思來想去還是只有居岑寂能夠解決,警察署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要人,居岑寂一句話的事情,要東西,自然也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梁平只是不確定他是不是愿意說出口這句話,就像兩人談及這批貨想要的可不單單是一個人,盯著的也不僅僅只是一雙眼睛,這樣多人都等著居岑寂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聽不見。這幾日他有私下里打聽過警察署有人來尋過居岑寂沒有,自然是來過不僅僅是一次,每次都被以各種理由打發(fā)了。

  今日管樑去請梁平怎么都沒讓他想到。

  受寵若驚,這個詞形容有失偏頗,卻又找不出一個極好的詞來形容。

  居岑寂有意拋出話題,對著他說道:“人回去了,也沒處理?”

  正常的語調(diào)問著梁平,那日梁平匆匆趕來府里要見他,那會子正在教居葁玖作畫,錢叔來報他都準備打發(fā)了人,想及若是沒有什么大的事情梁平極少來居府,放下手邊正教著的居葁玖來到前廳。

  聽完梁平說的他只是說上幾句,并未跟著梁平去警察署,梁平見著他不愿心里有氣拂袖離開,晚上從外邊回府還未坐下就有人來報說是警察署放人了,一詢問才知是居岑寂派人遞了話,警察署前腳見過人后腳就立刻將人從死牢里放了出去。

  梁平聽著想及那一日自己的沖動,又對居岑寂說出那樣的話,心里自然過意不去:“三爺不計較,現(xiàn)今一想及那一日自己都覺得臊得很。”

  只聽得居岑寂大度的說道:“早已忘了,事情緊急你也在所難免?!?p>  見著居岑寂如此梁平當真以為他并未放在心上,他還是沒有和居岑寂相處夠久,他自以為了解居岑寂,卻不知他所了解的人早已不是從前與他道上有著生死交情的男人。

  不過這幾分鐘的時間,兩人再也聽不見那鍋中有聲音傳出來,大抵都已經(jīng)沒了姓名,剩下的只是等候人來飽餐一頓。

  居岑寂也不著急,只是同梁平說著話,他極少碰這樣的葷腥吃食,他吃的挑,若非真的喜歡極少能對他的口味。在居府他從小雖不受寵,但吃的方面向來不缺,至于把嘴養(yǎng)刁還都得謝謝居岑安。居岑安從居老爺子那里討來的鼎好的東西最后都會帶給居岑寂,也就是這樣一日日的送著便是居岑寂在府里不討喜也從不缺吃食。

  居府里居岑安一向受寵,居老爺子就這一個女兒寵愛的不得了,她生的那一年居家生意擴展越來越大,居老爺子一向認為她是福星降世,任憑居岑安要什么能給的他都給。等到居岑安到了可以許親年歲,權貴們爭相托媒人上門詢問,有的挑選居老爺子自然挑對自己最有利的人家,借此更上一層樓。

  居老爺子是疼愛居岑安,他是一位父親的前提下還是一位商人。

  商人重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罰自然是罰了,后面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p>  居岑寂給梁平斟酒,十足十的高粱酒,酒香四溢。

  “你若是想給他們活路他們便能活,這些道理我們都懂。你不愿意去警察署給他們收尸,總歸是念著昔日舊情?!?p>  “三爺——”

  “念舊并非是件壞事,人有情是好事,只是這情該吝嗇還是得吝嗇?!?p>  “三爺,我明白?!?p>  “你一向聰明,向來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p>  居岑寂起身打開那鍋蓋,河蟹已經(jīng)煮熟,沒有使用油鹽的腌制最原始本尊的味道,生姜除腥,鍋內(nèi)的腥味并未有多少,正巧這時錢叔過來,他一盞茶澆在燃著的爐火上,只聽得刺啦一聲爐火熄滅,他吩咐錢叔將爐子撤下,那一鍋的清蒸河蟹就這樣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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