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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春生

第五十三章 小重山

畫堂春生 鵪鶉的11號 2463 2020-02-24 23:55:00

  蘇瑜知癱倒在地,手里的槍早已仍在一旁,剛剛放手的兩個人又站在她身邊,冰涼的觸感抵著她的太陽穴處,全身發(fā)麻。

  好好地一場生辰宴,已經(jīng)成了這樣子。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

  她不敢睜開眼睛,怕自己打中,又怕自己沒打中。終于開了那一槍,總要死一個人。

  耳邊全是周遭的叫喊聲,有關(guān)于居岑寂,還有關(guān)于居葁玖。

  居岑寂緊緊將居葁玖護(hù)在身下,血一滴滴落在居葁玖的臉上,她的鼻尖滿是血腥味。

  “葁葁,有沒有事?”

  居葁玖完全被嚇住,愣愣地看著居岑寂,說不出話來。

  身邊人將兩個人拉起來后居岑寂顧不得傷口只讓人送居葁玖回南苑,吩咐趙伯希一并前去。

  再轉(zhuǎn)看向蘇瑜知目光里像是能射出一把把刀子嗎,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她死。子彈擦傷他的面容,一滴滴血從眼尾處順著臉留下,原本極盡風(fēng)流的面容上此刻越發(fā)猙獰,眼睛瞪著直直的看著蘇瑜知,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氣急攻心竟干咳起來,一聲一聲越發(fā)嚴(yán)重。

  她怎么敢!

  怎么敢將槍口對向居葁玖!

  蘇瑜知還不算笨,與其殺了居岑寂不如殺了居葁玖,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體會心痛是一種什么滋味。

  誰不知道居葁玖是居岑寂心尖上的小侄女,誰不知道居葁玖最得居岑寂愛護(hù)。

  “三爺,如何處理?”

  不僅僅是蘇瑜知身邊的兩個人等著居岑寂回話,連身后的一眾人都在等居岑寂的決定。

  留?不留?

  生?還是死?

  不過都是居岑寂一句話的決定。

  “放她走,蘇瑜知,從此以后我居岑寂與你蘇家到此為止!”

  一語言畢居岑寂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往南苑趕,便是居葁玖摔在自己身上,還是擔(dān)心出問題。

  聽完這句話蘇瑜知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沒殺成居葁玖,只是傷了居岑寂。

  他應(yīng)允管樑放她一條生路,便就放她一條生路。一向生路難走,這一院子眾人里自然有人不會放過她。

  見著居岑寂離開院子里站著的只剩下居岑安與錢叔,這一場生辰宴自然無法盡興。錢叔跟在居岑安身后盡著一方宴客主人的本分,親自送每位賓客離開。

  幾位當(dāng)家人心系居岑寂身子,提出入南苑探望,自然又是吃了閉門羹,一道出府。管樑被關(guān),無疑幾位當(dāng)家人都關(guān)心,這其間含著的不僅僅是利益關(guān)系。

  四當(dāng)家出府前早已向七當(dāng)家遞上眼色,在混亂中早已吩咐人暗中操作。七當(dāng)家心里思索,今日若是解決蘇瑜知,趕在居岑寂審問自己前邀功,料想居岑寂也不會多難為自己。

  生辰宴結(jié)束后居岑寂又舊疾復(fù)發(fā),心里著急居葁玖的傷勢一路疾步回南苑,途中不斷咳著,前腳剛踏進(jìn)南苑猛地咳出血,一口氣沒接上直接向前倒在南苑門內(nèi),屋子里的人聽見聲音出門將他扶到床上。

  兩間屋子,兩個病患,趙伯希兩邊跑。

  居岑寂又是同上一次那樣許久未醒,管樑不在身邊,身邊的人又無法使他放下心,分身乏術(shù)。

  將居葁玖那邊完全吩咐安排好以后他又轉(zhuǎn)回居岑寂房中,顧不得床邊站著的居岑安,走近看著床上的男人。剛清理的傷口又滲出血來,輕輕地?fù)Q下染著鮮血的紗布,又仔細(xì)檢查傷口是否清理干凈。

  若是再偏一點,想來居岑寂便要丟了一只眼睛,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清理右眉上的傷口。

  禍害向來留千年,居岑寂一絲不漏的印證著這句話。

  誰都沒想到會有人真的敢在生辰宴上刺殺居岑寂,更不會想到會是蘇瑜知。那日趙伯希在安長醫(yī)館見著蘇瑜知怎么都不會想到她會挺而走險,更沒想到管樑沒有勸住。

  居岑寂撲向居葁玖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刀劍無眼更何況是槍子。

  也是一個不要命的男人。

  便是被居岑寂護(hù)在身下居葁玖依舊受了傷,膝蓋處此刻已經(jīng)被趙伯希包扎完畢,整個人坐在床上不敢有任何動作,周云曼端著盆出去,留下王居亦一個人在屋子里。

  “居亦,三叔怎么樣了?”

  她臉上的血早已被清洗干凈,一想到居岑寂那帶血的面容心里著急。

  “三叔沒事,趙叔叔正在三叔那?!?p>  始終放心不下,她擔(dān)心她的三叔是不是中槍?是不是像自己一樣擦傷?她眼睜睜的看著蘇瑜知朝自己開槍,那么快的速度怎么能躲過?

  “不行,我要去看三叔?!?p>  腿一下地生生的疼痛感,又跌坐在地。

  “居亦,我要去看三叔!”

  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若是居岑寂真的為了救她丟了性命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她的三叔還那樣年輕,還未娶親生子。

  王居亦禁不住她的央求,俯身直接從地上將他抱起往居岑寂房里去,不過是幾步距離,居葁玖在王居亦懷中不住的催促他快一點。

  居葁玖一來趙伯希更是頭疼,躺在床上的居岑寂就夠他傷腦筋,這會又來一個病患。他勸居葁玖回房休息,居葁玖淚眼汪汪,平日里的堅強(qiáng)全然不見,情緒激動。

  好說歹說才把居葁玖勸走,看著王居亦將人抱走才松下一口氣。隨后又將居岑安勸走,自己關(guān)上房門為居岑寂做更細(xì)一步的診治,走前還不忘在居岑安身前說及管樑,總歸一直都是管樑在居岑寂身邊,這樣陡然沒有他在身邊趙伯希也覺著十分不便。

  管樑是居岑安下令關(guān)著而非居岑寂,解鈴還須系鈴人,居岑安不說放便是居岑寂求情都不一定頂多少用處,偏此刻居岑寂還躺在床上未醒。

  趙伯希也是為管樑捏一把冷汗,畢竟生辰宴都是經(jīng)他一手準(zhǔn)備,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行刺之人還是蘇瑜知,居岑安自然要追究到底。

  “你說你,這條命本就金貴,還這樣禍害,可真當(dāng)我是華佗扁鵲在世。”

  將藥箱里的東西都準(zhǔn)備完備,一根根銀針扎在居岑寂的身上。屋子里還燃著香,此刻趙伯??蓻]有時間欣賞,全神貫注在居岑寂身上。

  從南苑出門居岑安直接去了關(guān)押管樑的地方,并未對管樑動用私刑。見著開門而來的是居岑安,他上前問:“二小姐,怎樣了?”

  居岑安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蘇瑜知,他被押走前還沒出現(xiàn)那場驚變。

  “你是問你的蘇小姐,還是問你的三爺?!?p>  “三爺?”

  “你若是問你的蘇小姐,她很好,岑寂讓她活著離開。你若是問你的三爺,此刻他就躺在南苑?!?p>  “怎么會!”

  明明離開前居岑寂還好好的站在蘇瑜知身邊。

  “怎么不會,蘇小姐可是親手開的槍?!?p>  管樑聽后一聲跪下,他不相信蘇瑜知真的會開槍。

  自家三爺——

  “二小姐——”

  “管二,你說實話,是不是早已經(jīng)知道蘇瑜知預(yù)謀?!”

  居岑安極少這樣喚出管樑,想來是氣到極致。

  “二小姐,是我錯了,知道瑜知回來沒有及時告訴你們。我以為我只要找人看住她不出現(xiàn)在居府,便不會有任何事情發(fā)生,等過了今日我再悄悄把她送走便好,我沒想到會這樣?!?p>  拿起桌上的杯盞向門邊砸去,青花瓷的茶盞碎了一地,還是沒有忍心仍在管樑身上。

  “為了一個女人——”

  居岑安沖昏頭腦再不知能說出什么話來,扔下跪著的管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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