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懲罰
“來,繼續(xù)吧?!?p> 白寧徽放開和曼曼,側(cè)躺了下來,將后腦勺對著她。
和曼曼還縮著脖子,不敢置信。
這就……病好了?
顫顫巍巍地抓起布,卻馬上又聽到男人的聲音。
“你覺得本王該怎么罰你呢?”
這語氣,好似與和曼曼商討著什么高興的事。
和曼曼揉了揉斷氣的胸口,馬上接話,“民女可以幫王爺打掃寢宮!”
白寧徽身子一頓,緩慢地將正臉轉(zhuǎn)過,幽深的眸光睨向和曼曼,沒有泄露出任何情緒。
真是個好主意,不是嗎?
“本王不需要?!?p> 和曼曼嚅了嚅唇,難過地聽明白他的話了,“那還是王爺定奪吧?!?p> 白寧徽被梳子梳得舒服,便又用著好商量的語氣說道:
“你也知道,本王是舍不得打你的。”
和曼曼苦著臉,“王爺您真好?!?p> “本王自然不會讓你受皮肉之苦?!?p> 和曼曼慘兮兮地點頭,“嗯嗯?!?p> “本王要罰,也是會罰你力所能及的事,這點你可以放心?!?p> 和曼曼認命,“謝王爺恩典?!?p> “就罰你日后繼續(xù)為本王洗發(fā),你看如何?”
和曼曼漸漸僵硬。
她本就生性多疑,實在沒辦法不懷疑,方才一連串的事故,是個天大的陰謀!
為了讓自己給他洗頭,而一步步算計!
什么丁蘭自作主張的給他擦頭,絕對是他先使了美人計,丁蘭還小怎么能受得住。
于是,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罰她,她也不敢不從!
該死,又著了這瘋批男人的道!
磨了半天牙,和曼曼努力壓著怒氣,好聲好氣地問,“王爺,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但是您不是住宮外嗎?”
“你有令牌,可以出宮去王府。”
“嗯…我若要出宮,便會帶著殷修彥。”和曼曼提醒,她可不是一個人,她后面還有一個靠山。
果然,白寧徽聽到這名字,便有些意興闌珊,他居然把這人給忘了。
“你都這么大了,還不能自己出門?”語氣輕蔑。
“額,能。我是怕他一個人會悶,且他若要問我去哪,我定不會瞞他。”
所以……
南澤送來個質(zhì)子,就是為了給他白寧徽添堵的嗎。
白寧徽很生氣地翻了個身,目光泠泠,最好能找機會把殷修彥給送回去。
等等,如果殷修彥回南澤的話,這死丫頭該不會一起走吧,這么想著,白寧徽便問了出聲。
“如果殷修彥要回南澤,你也要隨他一同去?”
“行啊,”和曼曼愉快地點頭,出國旅游誰不想啊,但念頭一轉(zhuǎn),“不過,最好還是別回去,感覺南澤很兇險?!?p> “那你還跟著他一起?”白寧徽目光回到她身上。
“若是不得已要回,我當然得護著他。你瞧他不過來個大辛就被人給下毒了,再回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活?!?p> 與你何干!
這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白寧徽終究沒有說出,他們兩人是兄妹,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誰說他是被人下毒的。”白寧徽怏怏不樂地轉(zhuǎn)了個話頭。
和曼曼手中停了一下,接著很快繼續(xù),“我猜的?!?p> 因為她是陰謀論者,有人的地方,絕沒有意外。
“不許造謠生事。”白寧徽低聲威嚇。
和曼曼:“遵命?!?p> “眼下你還是多關(guān)心為本王洗頭的事?!?p> 白寧徽看著她認真做事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果真心如止水,那雙眸子清得看不見污濁,竟是全無邪念。
他有些不可思議,多少女子瞧他一眼,便各種嬌羞媚態(tài),完全不能平靜,更不可能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只顧著自己的事。
長眸微闔,白寧徽的思緒回到那夜。
他細想過當晚的情形,床上的人本就沒有動靜,若不是有藥效在,他也不會做什么。
真要算起來,到底還是他的過錯,如果他能忍住,那他和她也都不會出意外,她也不會尋死,不會離家,不會換了個名字,無所安身立命。
他并非沒有丁點愧意,否則也不會時常容忍她以下犯上。
和曼曼心里也在默默盤思為白寧徽洗頭的事。
以白寧徽想找他麻煩的前提看,兩人最好不要多接觸,他一定會在王府擺好八卦陣,等她入套,最后以花柳夢玷污他清白的事,將她定罪。
“王爺,我想好了,您每個月挑一天,我去王府給您洗。”她語氣莊重。
“三日一次?!?p> 和曼曼腦中一個咯噔。
本以為會像講價一樣幾番來回,比如半個月一次,十天一次等等……
“王爺,馬上要入冬了,三天洗一次您容易著涼生病……您要生病,曼曼豈不是……傷心欲絕!”
白寧徽忍住笑。
“冬季五日一次,夏季兩日一次,春秋三日一次,就這么定下了?!?p> 和曼曼想跪了。
春夏秋冬?
“王爺!您的意思是,我余生都要給您洗頭了?這不妥吧!我的罪過有這么重嗎?”她聲音發(fā)顫。
白寧徽抬眸,眸底映著她的臉,“本王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占你余生,就罰你洗五十次便可?!?p> 吧嗒——
梳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