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p> 早晨天剛亮,吵鬧煩人的電話鈴聲不停的在呼喚,憑仗著那不大又有點(diǎn)丑陋的身軀,拼命的撕裂喉嚨喊出尖銳的聲音,仿佛天蹦地裂的緊急呼叫。
可響了大半天,兩位懶蟲呂常和陳凱還睡得朦朦朧朧的。
他們四周的衣物及雜品堆積成一片廢墟,狼藉殘敗不堪的室內(nèi)空間,被他們折騰的慘不忍睹,甚至可以看到彌漫出白色煙霧。
那難聞的氣味輕飄撲鼻,美化了來說那叫男人味,通俗一點(diǎn)叫狗窩。
他們倆你推我讓的不是先去接電話,而是吵開了。
“陳凱,電話響了,快接電話?!眳纬S帽蛔用勺×祟^,含糊的喊著。
“哎呦,我早說了,什么年代了?誰都有手機(jī),還留個座機(jī)干什么?肯定是找你的,你接?!标悇P也不愿意破壞自己的美夢。
“電話號碼短,比手機(jī)好記,而且留著也是為了有一天奇情回來,家人團(tuán)聚嘛!”
“誰留的電話誰接,一大早的吵死人了?!?p> “真是的!”
沒辦法,這臺老式座機(jī)就屬他所有了,呂常抱怨著,但也只好拖著搖搖晃晃的身軀爬起來,去客廳接電話。
“誰呀?天兒還沒亮呢!”
只聽對方俏皮卻溫柔得有點(diǎn)震撼的聲音,“是我呀,豬,我這里都晚上了?!?p> 一聽這聲音,呂常驚喜萬分,剛才的朦朧感立刻飛到九霄云外去,他不亦樂乎的聲音大叫著,“奇情?是你嗎?”
“是我!”
“天呀!五年沒有你的消息了,在美國過得好嗎?怎么現(xiàn)在才打電話回來?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自己跑到國外去,又不跟我們聯(lián)系,都不知道你的情況怎么樣……”
呂常興奮聲音的滔滔不絕響蕩在周圍。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們?nèi)齻€人過得都還好吧?”
奇情關(guān)切的問“三人”,此時心里可能更想知道那個人的消息。
只是,心里納悶接電話的為什么不是他?
“我們當(dāng)然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樣了?”
“我也很好,后天就要到家了,早上十點(diǎn)的飛機(jī),你們要不要來接我?”
“什么?你后天回來了?”又是一大驚喜令呂常興奮不已。
“那太好了。對了,不是說這趟留學(xué)起碼要八年嗎?怎么,是不是我們的天才少女提前完成學(xué)業(yè),成功晉級為國際級的鋼琴大師啦?”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又聽奇情平靜的聲音說,“來美國后發(fā)生了很多事,后來,我轉(zhuǎn)修了其他的專業(yè)??傊谎噪y盡,回頭再說吧?后天記得來接機(jī),我先掛了?!?p> “好的,再見?!?p> 掛掉電話,呂常興沖沖的折回房間催著陳凱,“哎,等到了,等到了,起來了,別睡了?!?p> 呂常不由分說把陳凱從被窩里拉起來。
“啊呀——”陳凱生無可戀,“聽到了,也不是今天,著什么急,能不能讓我多睡兒,我昨晚值的夜班——”
“我們得現(xiàn)在去找阿德,他搬得那么偏遠(yuǎn),如果不這個點(diǎn)去逮他,見他一面容易嘛?起來了……”
呂常硬拖著睡意未醒的陳凱,倆人準(zhǔn)備去找許明德。
但不知道這個阿德到底何許人物?
他,便是分別五年以來奇情心心念念的人。
從小他們四個人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相依相靠,勝似血緣兄弟姐妹。
雖然許明德是10歲那年才來的,但他們之間既是親密的好朋友,更是親切的家人。
至于奇情美國留學(xué)之路,為何一別就是五年杳無音訊?
其實(shí),除了車禍變故的難言痛苦以外,也有她和許明德之間十幾年來相伴相成長的不少故事。
如今回來,勢必要重拾五年前的時光,找回曾經(jīng)最純粹的彼此。
奇情除了期待之余也有小許緊張,她的心如初,然而,他還在原地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