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后院堂里
任飛仔細的擺弄著手里的工具,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槍管,彈簧,扳機,撞針,彈夾,,,,,,把它們一件一件擦拭干凈,又重新組裝在一起。
張麻子走進來,“這手槍看上去很先進啊,什么型號,在哪淘換來的?。俊?p> 任飛被打劫的時候,身上是沒帶槍的??僧斔诮稚贤v茶大堂跑的時候,手里就多了這把槍。這手槍是嶄新的,比他之前見識過的所有槍械都更先進,在鵝城這偏僻地方根本不可能隨便得到。
任飛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問道:“六子傷勢怎樣?”
“所幸沒有傷到腹藏,找大夫縫了線上好刀傷藥,已經沒性命危險了。六子把事情和我說了,這次還真是要多謝你,不然那混小子說不定真把腸子豁開了?!?p> 張麻子在任飛對面椅子坐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爹當初是為了救我而死,六子要是沒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p> 兩把沙漠之鷹組裝好了,加長的亮銀槍管彪悍而極具威懾力。這種槍無論是射程還是殺傷力都極強,之所以為人所詬病,主要是因為它槍身沉重,后坐力強,容彈量也少。
但任飛已經能駕馭六十多斤的黑金古刀,沙鷹那兩公斤的槍重和后坐力也就不算什么了。再配合儲物空間可以隨時迅速更換彈夾,這種手槍的短板就被充分彌補,威力將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恰是給任飛量身定做一樣。
在英國的時候,勞拉把他購進了一整套的軍火裝備,在廣州時要不是怕新式武器樹大招風,被人借題發(fā)揮牽連到黃飛鴻身上,積善他們那群洋鬼子早就被打成渣了。
任飛拆開桌上最后一盒鋼芯子彈,把它們一顆一顆塞進彈夾里。頭也不抬,“那今后有什么打算嗎,還是要接著當縣長?”
“還當個屁的縣長!”
張麻子突然爆喝一聲,“老子當初之所以上山,就是因為跟這幫孫子玩不起。一個土匪遇到一個地主,多簡單點事,干他不就完了嗎!何必搞得這么費事!
我已經讓徐百九去把那個胡萬提出來,今晚黃四郎肯定會找咱們去說道說道,進了碉樓里應外合弄死這王八蛋!”
“他去了?”
“去了啊,為什么不去?”
任飛點點頭:“徐百九這人認死理,說話做事也招人煩,讓他去放人最不容易引起懷疑。在鵝城,他也就這么點用了。”
“看來你和他真的不是一路人,他應該是正經捕快,你卻不是為了當縣長?!睆埪樽佑行┖闷娴膯柕溃骸翱礃幼幽闵先矽Z城就是沖著黃四郎來的,可你明明都計劃好了,為什么自己不動手,非要拉我下水呢?”
任飛把彈夾插進槍里,拉動槍栓,聲音響亮而又清脆,毫無卡殼的地方。轉頭看看張麻子:
“要不是沒找到黃四郎藏錢的地方,我用的著你?黃四郎碉樓里幾百號槍手,我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一邊殺人一邊找錢,要不然哪會有你的份?”
張麻子驚訝道:“黃四郎的錢不在碉樓?”
任飛冷笑道:“哼,黃四郎的人也不再碉樓。一直跟你周旋的不過是個替身,他有幾個替身還說不定呢。”
張麻子蹭的站起來,“那我們打碉樓還有個屁用啊,明知是空城計還往里跳?”
任飛道:“雖然和黃四郎實際的家產比起來,碉樓里的東西不算什么,但里面的珍藏起碼也有幾百萬,足夠值你一回票價的。再說不動手你斗得過黃四郎嗎?你連他的替身和手下都斗不過!
鵝城的這群窮鬼,你是幫不出來好的。他們已經是黃四郎養(yǎng)熟的鵝,被搶蛋吃肉都不敢哎呦一聲,老爺大人讓他們干什么,他們就得干什么。你的縣長在他們眼里就是個擺設,黃四郎就是鵝城的天。在接著斗心眼,只會越來越被動。
但你若是拿下碉樓,殺了黃四郎,哪怕只是個替身,,,,”
張麻子恍然大悟,“那我就是鵝城的新主子,黃四郎和他的手下就是落水狗。鵝城的人欺軟怕硬,到時候不需要我張嘴,他們就會被人咬的連骨頭都不剩。”
黃四郎是鵝城的天,有傀儡幫他吸引火力,他可便無處不在,從容布置。但他隱藏的太久了,“黃四郎”的名字成了一個代號,聚集了太多的光環(huán)和威信。一旦這個名號敗了,他在鵝城樹立的威信和神秘感就瞬間崩塌,反手間就成為他的掣肘。
這招“偷天換日”本來就是張麻子的最后絕招,一點就透。進城之前,張麻子本來還想樹立公平,把黃四郎搜刮的錢財分給窮人。用窮人的力量,名正言順打掉黃四郎的威風。
但他現(xiàn)在是一點心思也沒有了,鵝城的人都和那賣涼粉的一樣,爛泥扶不上墻,不管你如何掏心掏肺,他都不會那你當自己人,他會愧疚,會念你的好,但絕對不會和你站在一條線上。
“大哥!”
老二匆忙跑進來,“那姓胡的混蛋賴在大牢里不肯走,在那躺地下裝孫子放挺,怎么辦?”
張麻子戲謔的看了任飛一眼:“嘿!師爺,看來你帶來這捕頭連最后一點用的沒有了?!?p> 縣衙大牢里,老三和老五瞪著眼珠子看胡萬在那囂張跋扈,牢里的一眾鄉(xiāng)紳也都幫著他撐腰。
“那小六子是自己想不開自殘,怪的了誰啊!憑什么抓我們!”
“我們都是縣城的鄉(xiāng)紳,斯文人!就憑那狗師爺一句話就把我抓緊這牢里,沾了晦氣!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還不出去了!”
“那小六子分明是黑了一碗涼粉!拿把刀劃個口子就想顛倒黑白?太便宜了吧!現(xiàn)在把賣涼粉的逼死了!我們要上稟州府,還百姓一個公道!”
講茶大堂時還尊稱一聲縣長公子,現(xiàn)在一看張麻子服軟了,一群鄉(xiāng)紳的腰桿子一下子就硬氣了,張口小六子,閉口小六子,氣的老三恨不得抬手崩了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胡萬倚坐在草垛上得意洋洋,“那師爺不是要抓人問話嗎,還惡意開槍傷人!今兒他要是不跪在這給大爺賠罪,大爺我還就跟他耗上了!”
“哈哈哈,這么硬氣?。俊?p> 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任飛推開門沿著臺階走下來,張麻子跟在他后面。
任飛看著徐百九,問道:“牢里頭死了人,怎么不驗尸查案???”
查案?還用查嗎,這賣涼粉的分明就是胡萬他們掐死的。但這話徐百九不敢說,他雖然有些迂腐,但并不蠢。今天要是把罪名扣在胡萬身上,明天就得被人拖到胡同里打死。
秉公執(zhí)法,捍衛(wèi)法律尊嚴。這話說來簡單,徐百九自認前半輩子做的也不錯,但真到了要拿生命去捍衛(wèi)的時候,他也遲疑了。
“你啊,哈哈哈哈?!?p> 任飛笑了,笑的徐百九心里直發(fā)毛,感覺那目光就像兩把刀子直插他的心窩,他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好在任飛終于不再看他,轉頭對胡萬道:
“這次你恐怕還真出不去了,六爺?shù)拿W×?,但匕首刮到了腸子,以后吃點硬東西就要吐血,下半輩子算是廢了。現(xiàn)在牢里也死了人,沒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所有人都繼續(xù)在這呆著。
縣長來鵝城就是為了三件事,公平!公平!還他么是公平!六爺是自殘還是被逼的,賣涼粉的是自殺還是他殺自有公論,但若是查到了兇手都有誰,無論他是誰的管家,就地槍決!”
胡萬臉上陰晴不定。他不知道任飛是在詐他,嚇他自己離開,還是真的打算動手。
如果任飛是在嚇唬人。今兒這事鬧到這個節(jié)骨眼,他們要是服軟出去了,事情就算完了。他左半拉被打的稀爛的耳朵也算是白傷著了。
可要是任飛真要動手,那待在牢里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在鵝城他從未想過有人敢殺他,但這幫人做事實在不像買官要飯的做派,開槍動手比土匪都利索。
算了,大不了回去叫上弟兄們,半夜摸回來把這狗日的騸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老子早上出來,黃家的碉樓里還有事沒辦完呢,誰有閑心等著你查案?。俊?p> 胡萬站起身就要往出走,背后一大幫鄉(xiāng)紳也趕緊跟著換了風向。
“就是,在牢里沾的晦氣還不夠啊,,,,”
“我都聽見,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一大群人簇擁著就要趁著牢門大開往出走。
“呯!”
又是一聲槍響,胡萬捂著自己的右半拉耳朵,在地上打滾嚎叫。啊----!
張麻子槍口冒著青煙:“怎么師爺說話,你們這群王八蛋就是聽不懂呢!六子的事兒沒完,誰再敢扎刺,老子崩了他!”
胡萬現(xiàn)在是真后悔自己當初裝什么大爺,這群王八蛋說不定就是土匪洗白的,跟他們逞這個強干什么?同時心里也把胡千和傀儡給恨上了,萬爺都這樣了,他們怎么還在碉樓里待著,快來救我??!
本色舞者
作者書友圈里討論各種的鬼畜書評,我居然沒話可說???? 大家有什么指教或想去的世界都可以講一下,有想客串的也可以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