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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騁諸天

第9章 袁世凱

游騁諸天 本色舞者 2210 2020-03-19 19:27:34

    任飛和宗生趕回鐵匠鋪子的時候,王五正專心的敲打著手上的頑鐵。

  宗生少年心性,做了件好事就忍不住夸耀,湊到王五身前笑嘻嘻的說:“師父,今天我和師弟打跑好多土匪,救了好多的災(zāi)民?。 ?p>  “嗯,知道了?!?p>  王五冷的像個釘子,依舊在敲到他手上頑鐵。

  歷史上大刀王五是京師武林名俠,師從滄州名師雙刀李鳳崗。在京城開辦了源順鏢局,也是在那里和赴京的譚嗣同意氣相投,傳授譚武藝刀劍之法。最后王五率眾參加義和團(tuán),被八國聯(lián)軍槍殺于前門。

  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上,義和團(tuán)已經(jīng)被清廷率軍剿滅。王五也從未到過BJ,而是地道廣東人。出身于清末名將劉永福麾下,在刺殺日軍司令時因為手下兄弟盡喪敵手,心灰意冷隱居在東北偏遠(yuǎn)小鎮(zhèn)當(dāng)個鐵匠。

  任飛依照劇情的記憶,在從香港來到東北找到他,仗著他和黃飛鴻當(dāng)年的關(guān)系,順利拜師學(xué)習(xí)他的刀法武功。

  這個世界的高手一旦功夫有成,那就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和津門霍元甲一樣,王五不但刀法精湛,而且輕功,拳腳,和暗器都足以和當(dāng)事高手一戰(zhàn)。電影里他不但手無寸鐵就能打敗號稱“京城四岳”的花拳步亭,甚至光是教了三個月徒弟就能打敗那個老賊。

  任飛在他這里一學(xué)就是兩年,王五教他的諸般絕技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

  宗生一看王五不搭理他,又問道:“師父,變法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和京官吃飯,師弟和他一直在聊這個。”

  這小子本意是想炫耀自己和京城的官員認(rèn)識,但話里的意思卻說得不清不楚。王五還以為任飛也要去推行變法,轉(zhuǎn)身問道:“你要走了?”

  “是要走,但卻不是上京城。我并不覺的譚嗣同的變法會成功,他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人,但生不逢時。諸葛孔明才華橫溢,不得其時不也一樣出身未捷?更何況他連劉備那樣的明主都沒有?!?p>  譚嗣同的名字王五也聽說過,他有些好奇:“你把他比作武侯,他們當(dāng)?shù)闷???p>  任飛笑了笑:“也許能,也許不能。但這都與我無關(guān)。我當(dāng)初在香港殺死親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自絕于清廷。更何況我這個人最討厭官場那一套,只希望做好當(dāng)下懲奸除惡就行了?!?p>  王五點點頭,劉永福將軍的教訓(xùn)歷歷在目,對于官場那些貪官污吏他也是痛心疾首。

  喝不盡杯中酒,唱不完別離歌,放不下手中刀,殺不盡仇人頭。

  王五當(dāng)初帶隊殺進(jìn)日軍的軍陣,憑的就是一腔保境安民的熱血。此刻他就像是一把埋在黃沙中逐漸生銹的寶刀,雖然沉淪這鄉(xiāng)間僻壤,只等一個識英雄重英雄的英才,把他重新帶入塵世揚名立萬。

  但任飛卻并不希望他像電影里那樣到頭來空歡喜一場。譚嗣同雖然是個識英雄重英雄的人,但他自身難保,根本揮舞不動王五這把千斤寶刀。

  京城的風(fēng)云際會只不過是場美麗的焰火,終究會落幕。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就在這時譚嗣同還是尋路找了進(jìn)來,這小鎮(zhèn)上只此一間鐵匠鋪,只消問幾個人就能尋到。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剛才大發(fā)神威的袁世凱。

  任飛立刻帶著宗生躲出了鋪子。

  譚嗣同哪怕知道了任飛真正的身份,也未必會真把他抓起來。但袁世凱此人卻是一心效忠清廷的,若是真的認(rèn)出了他,少不了向怡親王告密。

  任飛和宗生出了屋子,發(fā)現(xiàn)九斤正蹲在院子里看著角落處一把大刀發(fā)呆。

  那刀并非是什么精鐵打造,不過是尋常農(nóng)戶菜刀鐵犁一樣的材料。刀身黑幽幽的,坑坑洼洼也沒如何打磨,放在院子里日曬雨淋還生出點點紅銹,就連刀鋒處也是圓鈍沒開刃口。

  但就是這樣把刀卻勾起了九斤的好奇,因為這把刀實在大的出奇。厚重的刀背,寬闊的刀頭,就連刀柄也是連著刀身通體下來的一塊頑鐵,上面磨得锃光瓦亮,顯然是有人常使他練刀。

  九斤單手一提大刀晃了一下,竟沒拿起來。她干脆雙手把刀抱起來,好奇的問道:“這把大刀五六十斤的分量,提起來都費事,更別提打架了。是誰這么無聊,打出這么個破玩應(yīng)?”

  宗生看她一臉沒見識的樣子,哼了一聲:“你自己使不動那是你沒本事,我?guī)煾负蛶煹芷綍r就用他練功!”

  任飛一拍宗生的腦袋,示意他別說了。

  講述大刀王五傳奇故事的電影名叫“神州第一刀”,而這個世界的王五的確當(dāng)?shù)闷疬@個名字。任飛所見識過的諸多宗師,黃飛鴻,鐵橋三,霍元甲,乃至神龍一顯的杜心武,也許是受到電影劇情風(fēng)格的限制,映射到這個世界里武功都較王五差了一大截。

  鐵橋三使的熟銅棍也不過十幾斤的分量,而王五擅長的大刀卻重達(dá)六十九斤。這樣分量的大刀在他手中,一劈之下威力開山裂石,但招式變幻靈活快捷又令人無從躲避。

  普天之下能將刀法練到這個境界的,除了任飛這個喝過不死神藥的怪胎,也唯有王五一人。

  沒多久的功夫,袁世凱攙扶著譚嗣同從屋里走出來,譚的右手一片焦黑上面還有不少燎泡。九斤趕緊把大刀撇到一邊,上前抓住手腕,心疼道:“少爺,你是不是不小心摔到鐵匠爐里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九斤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一句話就能氣的譚嗣同啞口無言。

  看見三人離開,宗生趕忙好信的跑進(jìn)屋子里打聽:“師父,那京官的手燙傷了!”

  “哼!是他自己蠢的把手插進(jìn)火炭里,怪得了誰!”王五依舊在敲打著頑鐵,似乎對譚嗣同不屑一顧。

  但任飛卻能看得出,此刻他師父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當(dāng)初憑他的武功足可在天下間創(chuàng)出不小的名堂,但卻因為劉將軍的事情黯然隱退。并非是他心灰意冷,而只是空有千里馬卻苦無伯樂的孤寂。

  士為知己者死,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譚嗣同雖然自己不得明主,但他卻有劉備三顧茅廬的誠意。今日譚嗣同為了點燃王五心中的斗志,不惜用自己的雙手當(dāng)做柴火伸進(jìn)爐膛。

  王五是個渾身熱血的漢子,恐怕少不得京城走一遭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飛坐在門檻上對著空落落的院子發(fā)呆。

  王五連夜追隨譚嗣同而去,小師兄左宗生也跟著師父走了。王五和譚嗣同都是把理想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人,任飛無法阻止,只能祈禱他們這次能打破命數(shù)。

  同村的郭黑子牽著一匹瘦馬走進(jìn)院子,“你要的馬我給你找來了,包袱里還有出門的干糧牛肉。照之前說好的,你走以后,這鐵匠鋪子可就是我的了?!?p>  說著把個包袱往他懷里一扔,開門進(jìn)去查看鋪子里的家伙事。

  朔風(fēng)吹著黃土,小院子里顯得更加孤寂,這個地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

  任飛背上包袱,跨馬揚鞭,在清晨的古城里揚起一道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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