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在家睡了一整天。
對于自己突然失憶這件事,她還是需要一丟丟時間去消化。
雖然忘記渣男值得慶幸,但秦央真的不想承認曾經(jīng)的自己那么不堪。
思來想去,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最后做了個決定。
下午,終于睡飽了的她,泡了個澡,換了身戰(zhàn)袍,對著帥氣的短發(fā)的自己拍了張自拍,并且難得的發(fā)在了朋友圈上。
并配文:女人帥起來,還有男人什么事兒?(酷)
不到半小時,秦央那條朋友圈下已經(jīng)炸開了鍋。
一群吃瓜群眾紛紛驚嘆不已。
綿柔細雨:“天吶,真的是你嗎秦央?(驚訝)”
古小桃:“喲呵,秦小姐這是斷情又斷發(fā)了?”
齊寧寶貝:“小乖乖咱不鬧,下次私信我就行吶~mua~”
蘇喂~:“此條朋友圈一定屏蔽了某人吧?(吐舌)”
沐沐兒:“阮阿姨知道您這么狂嗎?奸笑ing”
啾啾:“可美可帥,就是我央!筆芯”
條條大路通你家:“(大哭)什么時候升級成了女人的?小央央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p> 思媛:“哇哦,央央帥氣!我喜歡!也好想你們哦(抱抱)”
風在吹:“放開那小子,讓老娘來!嗚嗚,秦央我被你掰彎了,你要負責……”
魯西歐:“(大汗)秦大美女這是打算和我們搶對象?”
……
秦央邊哼著小曲兒,邊一條一條回復好友們的信息,心里那叫一個爽!
她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凡是朋友圈給她留言的,無論說了啥,她都會一條一條給人回復。
在她看來,這是對好友最起碼的尊重。
只是非??上?,上百條留言信息里,都沒有看到那個她備注了“裕哥哥”人發(fā)的信息。
點開那黑乎乎不知道是個啥的頭像,他的朋友圈顯示只有一條灰色直線……
到底是沒有發(fā)過朋友圈還是屏蔽了她或是刪除了她?
秦央非常好奇!
編輯好一條信息,準備發(fā)過去試試看。
卻一句話刪了又打,打了又刪,來回好幾次。
她在干嘛?!
閑的她!
發(fā)什么消息?試探什么?她想要知道什么答案?
笑話!
果斷刪除信息,同時——刪除這個人!
管他有沒有把自己除名呢,反正她一定要把他除名了!
信息好不容易回復完,秦央正準備再睡個回籠覺,退出微信前,眼尖的又看見一個紅點。
趕緊手癢點開——
阮女士:“好樣的!在家給我等著?。。。?!”
秦央一陣顫抖。
哎,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
但,該來的總要來……
當阮女士知道自己的乖女兒把那一頭秀麗長發(fā)給剪了的時候,秦家的客廳注定就安靜不了了。
客廳內(nèi)。
阮素馨一回來,鞋還沒換下,就指著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里等待討伐的某人大聲質(zhì)問:“秦央!誰同意的?你和我說,是誰同意你把頭發(fā)給剪了的?”
秦央拉攏著腦袋,窩在沙發(fā)里,像極了受盡委屈的小竇娥。
她就知道,就知道,她媽那火爆脾氣能吃了她。
可長痛不如短痛,這一關(guān)她必須得受。
阮素馨扔掉手里的包包,氣得就要著火,但看見沙發(fā)另一邊的秦振廉,硬是壓了火氣喊了聲“爸”。
秦振廉點點頭,沒說話。
看著孫女那副委屈樣,心里說不心疼是假的。
但他也知道兒媳婦的性子,今天不教訓一頓,怕是過不去了。
阮素馨從小給秦央留了長長的馬尾,因為在她的意識里,女孩子就應(yīng)該是文文靜靜的。
可秦央那性子隨了她,大大咧咧,脾氣臭,還不自知。
小時候的秦央那簡直就是一假小子。
穿著公主裙,她能上樹去捅鳥窩。
穿著小皮鞋,她能直接下水摸魚……
而最讓阮素馨最受傷的,還是她每年的同學聚會。
人人都知道她生的是一個甜美可人的小公主,可每次帶著秦央出門,不到十分鐘秦央總能把小公主的頭銜換成男子漢。
還盡干些男孩子都望塵莫及的荒唐事。
導致她那些高中大學的死黨都笑話她說,她生的就是個兒子。
明明是女兒卻被說成是兒子,阮素馨哪里會高興。
可秦央偏是和她對著干。
懂事以后的秦央,阮素馨不帶她去剪頭發(fā),她就拿著剪刀自己動手。
不讓她和男孩子們打打鬧鬧,她就越是往男孩堆里鉆。
更可氣的是,還把阮江西也帶著一起!
好不容易高中時秦央突然說要留長發(fā)了,還一留就是五六年,直到長發(fā)齊腰。
可把阮素馨給高興壞了!
在外面和朋友說起她們家秦央,最自豪的不是秦央高考考了個南城文科狀元,也不是秦央大學每學期都拿高等獎學金,而是秦央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
阮素馨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家央央啊,別的都可以不行,但淑女的氣質(zhì)那是不能輸給任何人的!”
阮素馨勵志要把秦央打造成南城第一名媛,無論是內(nèi)在還是外在。
可惜,那終究是她畢生的痛處,同時也是她最無能為力的事情。
“你倒是說呀?以前不是我說一句你能頂十句的嗎?現(xiàn)在不說話了?啞巴了?嗯?”
“……”
秦央低著頭,認真扣著指甲。
只是心里一顫一顫的,生怕她媽一失手把她給打殘了。
阮素馨瞧那她無動于衷的樣子,更火了。
“行!你是長本事了是嗎?簽了個三千萬的合同你就在家翅膀硬了是嗎?我現(xiàn)在,我……”說著突然就抹了眼淚,聲音也哽咽了,“我現(xiàn)在說的話,你都,你都不聽了是嗎?嗚嗚,我怎么,怎么這么……”命苦啊……
最后,阮素馨哭著出門去,給丈夫秦明山打電話訴苦去了。
“嗚嗚,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把頭發(fā)都剪成了什么樣子!”
秦明山剛開完會,接到妻子電話時,他還不知道秦央把頭發(fā)給剪了的事。
所以不免有些不明所以。
他握著手機,從會議室出來,站在走廊的盡頭,才溫聲問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一天天只知道加班,加班!根本就不管我們娘倆!”阮素馨只管把火氣朝丈夫身上撒,哪怕明知道他是真的很忙。
平日里的阮素馨是不會在秦明山工作的時候輕易發(fā)火的,今天的火氣那么大,秦明山一猜就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到底怎么了?好好說,嗯?”
他總是那樣不溫不火的,好像天塌下來也是這樣子。
阮素馨擦掉眼角的淚痕,聲音沙啞的告狀:“你的好女兒,秦央,她把頭發(fā)剪了!剪得跟個男孩子一樣!”
秦明山一愣,旋即又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