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秦央的追愛之路,阮江西都覺得苦。
即使沒有戀愛經(jīng)歷,但她一直認為,秦央對江裕,那根本就不是愛。
秦央這么多年的堅持,充其量只能算“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江裕則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令阮江西記憶猶新的,是她們高考結(jié)束那日。
那天恰巧是江裕的生日,秦央從考場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蛋糕店親手做了個頂配蛋糕,然后送到江裕的宿舍樓下。
滿心歡喜撥通江裕的電話,卻被告知他并不在學校。
每逢高考,總是陰雨綿延。
她們那一年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秦央就捧著蛋糕在江裕宿舍樓下、綿綿細雨里執(zhí)著的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
江裕和一群同學從外面回來時,雨停了,而秦央也早已淋成落湯雞。
明明是溫熱的六月,她卻凍得嘴唇發(fā)白、全身顫抖。
江裕的同學大多都知道秦央,一見到她,便紛紛和江裕開玩笑。
“阿裕,你的小女朋友又來了哦~”
江裕微微蹙眉,看著兩頰微紅的秦央,面無表情。
當她雙手奉上那塊被她護在懷里的蛋糕時,江裕甚至是不耐煩的。
他朝秦央大吼:“不是讓你回去嗎?誰稀罕吃你的蛋糕了?”
秦央?yún)s揚起小臉,笑得異常明媚。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是來給你祝福的。”
江裕瞪她一眼,幾乎咬牙切齒,“那我謝謝你了!趕緊回去!”
這樣站在樓下是生怕別人都看不見嗎!
秦央依舊笑嘻嘻的,舉著蛋糕的手沒有收回。
“哥哥收下我的蛋糕,我就回去。”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甚至拿出手機拍照錄像,有的開始起哄打口哨。
江裕只想讓秦央趕緊離開,于是接了那塊蛋糕。
卻因為這個動作,讓秦央更加堅定了往后四年的追愛信念。
那一晚,因為淋雨太久,秦央發(fā)燒到四十度。
后來阮江西問秦央為什么非要站在雨里等,秦央回答她說:“我站在雨里是想讓他看到我的真心。”
可她的真心,江裕一甩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那塊秦央親手做的蛋糕,那塊秦央站在雨里、小心護在懷里兩個小時的蛋糕,被江裕當著她的面扔進了垃圾桶里。
秦央?yún)s固執(zhí)的說:“我不管他是把蛋糕扔了還是吃了,只要從我手上接過去了,那就是他接受了我的心意?!?p> 阮江西氣得真想掐死她。
接下來的大學四年,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年半,秦央一直在愛而不得的路上越走越遠。
直到江裕和汪恬要訂婚的消息傳來,才終于擊碎了秦央這么多年來的“白日夢”。
阮江西覺得秦央忘記江裕,那就是上天給予的恩賜。
所以無論她是得了失憶癥也好,人格分裂也罷,統(tǒng)統(tǒng)不及被江裕踩在腳底下的自尊。
……
從阮江西嘴里套出來的真相,讓秦央情不自禁咋舌。
非常懷疑阮江西說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她會那么不要臉嗎?
她是那么不要臉的人嗎?
但阮江西十分,非常,超級肯定的告訴她:“別懷疑了,那就是你,貨真價實的你!不信你可以去南大隨便逮一個人問問……”
秦央瞇著眼,陷入沉思。
良久。
她問阮江西:“我當初不要臉的時候,你就沒攔著我點?”
阮江西差點跳起來!
拍著桌子,一臉亢奮,“攔你?你自己是什么人心里沒點逼數(shù)?!”
別說攔了,就是說上一句她和江裕不般配的話都能直接上手揍人!
有一次,就因為沒有替秦央給江裕送情書,秦央一禮拜沒理她,還直接把她電話拉黑,微信刪除,就連微博都取關(guān)了!
后來還是她說盡好話,答應了秦央喪權(quán)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后,兩人才重歸于好。
“你是我姐,有義務在我不冷靜犯傻不要臉的時候給我潑冷水的?!鼻匮胗樞χf話都沒底氣了。
阮江西冷笑,心想這人果然還是失憶了好。
以前,她可不是她姐。
而且從來就不是!
冷哼一聲,“我要是潑你冷水,你能回潑我冰碴子!”
秦央:“……”
……
最后,阮江西本著“好姐姐”的善良寬容好形象,把秦央過去十年有關(guān)于江裕的點點滴滴,一點不落,和盤托出。
而秦央鑒于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曾經(jīng)的瘋狂歷史后,她突然就不想去見江裕了。
那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見!
瞧著長得人模狗樣,沒想到心腸這么狠。
她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小表妹,天天在他身后倒追他,他竟然無動于衷?
果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的就是他!
所以江裕訂婚宴上被心愛的人當眾打臉,是一件多么酸爽的事??!
雖然她沒能親眼看見他被拋棄的慘狀,但早已腦補了他豬肝色的臉。
不對,按阮江西告訴她的,她應該是見證了他被甩的全過程。
這樣想想就好激動。
只是好可惜,她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之前那一頭長發(fā)也是為了那渣男而留?”
秦央對曾經(jīng)的“自己”真的非常鄙視。
這么沒骨氣,真不知道遺傳了誰!
阮江西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大板牙,笑得有點假,點頭,“不然你以為呢?”
這下秦央更煩躁了!
抓了把披在頭上的濃密黑發(fā),突升嫌惡之感,趕緊把那發(fā)套一把拽下來,扔到桌上,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半晌,秦央支支吾吾又問:“我媽……”她們知道嗎?
阮江西立馬會意,搖頭。
“那……”
“我媽她們也不知道!”
這下秦央放心了。
不管過去的她是否真的那么不要臉的去追過江裕,但現(xiàn)在,從今往后,她和他,永不會有交集。
“好了,你可以走了?!鼻匮肱呐氖制鹕?,剛走兩步又回頭,視線從阮江西臉上移到桌上那堆她剛剛扯下來的烏黑長發(fā)上,微微挑眉:“記得幫我拿去扔掉哦?!?p> 阮江西瞪大眼:“扔了?”
“你沒聽錯?!鼻匮胍恍?,強調(diào),“扔到垃圾桶里?!?p> 看著一頭短發(fā)瀟灑上樓去的秦央,阮江西張開的嘴,半天都沒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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