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見局勢不對,她本想自刎,她骨子里是何其的孤傲,想必你也聽說過她的事跡,也有一定的了解,她不愿受到屈辱,卻為了讓你母妃撿回一條命,甘愿當俘虜,卻被你母妃一劍了結(jié)了性命?!?p> “你母妃是個懦弱的女子,卻孤身一人帶著死去的魔后,硬生生的闖出了魔宮,再得到她們消息的時候,是被追兵送回來的兩具尸首,你的母妃,到死都沒有松開魔后?!?p> “那時,緣兒不過八百歲,你也才那么丁點兒大,五百歲左右吧?”
銀凱說著,他被晶瑩淚水模糊了視線的雙眸看著銀瀾庭的臉,雙手比劃了一下那個高度。
九靈在一旁淡定的吃茶,看他們說完了,他緩緩道:
“他現(xiàn)在可是走了他母后的老路,只是他有他自己的走法?!?p> 銀瀾庭這才知道九靈的存在,她才剛從銀凱的話中緩過神,一時之間,聽不懂九靈的話。
銀凱震驚了一會,緩過神,他苦笑,“緣兒出生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像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更像他的娘親。”
“說了,他有自己的走法,如今的世道,可以容得下他們的?!?p> 九靈莫名有些怒氣,他放下茶盞,無奈無聲嘆氣。
宮梓音怎么說,也是他的人,無論怎么樣,他都得護著。
銀凱沉默的坐了回去,他看了一眼銀瀾庭。
銀瀾庭這才不情不愿的直起身,站起來,走到九靈腳邊,跪在他跟前:
“靈界太子,瀾庭自知有錯,特來請罪。”
九靈看了一眼銀瀾庭,身子往后靠去,他動了動腳想要翹起二郎腿。
卻在到銀瀾庭跟前時,光明正大的踹向銀瀾庭的肩膀。
他翹著二郎腿,單手手肘搭在扶手上,彎起的手背慵懶的支倚著腦袋,眉眼間郁結(jié)著戾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讓人膽顫的殺氣,猶如修羅。
銀瀾庭被踹倒在離九靈兩米處遠的地方,躺在那里,卻無力掙扎著起身,已然是奄奄一息。
銀凱速度極快的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克制著自己心里的怒火。
他確定九靈不會要了銀瀾庭的命。
絕光緩緩現(xiàn)身于九靈身后,銀凱拿著茶盞吃茶的手一頓,他緊緊捏著茶盞,手腕卻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故作鎮(zhèn)定,“靈界太子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還請魔界帝王叫在下元帥,畢竟怎么說,在下也是六界軍會的元帥呀?!?p> 他說到最后,竟是笑著說的,像是在跟你開玩笑似的。
“元帥還是把劍收了罷,談話時莫要動武,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便y凱放下茶盞,平靜道。
他卻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這句話里面的顫抖。
九靈彎起嘴角,溫潤道:
“魔界帝王怕我一個小輩做甚,只不過是公主殿下與玉兒玩鬧的有些過了頭而已,本宮可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銀瀾庭像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一樣,嚶嚀了幾聲。
銀凱捏著茶盞的手用了力,裝有一半茶水的茶盞支離破碎,水漬灑到了旁邊還沒有處理的奏折上。
總侍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出手帕,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放輕了呼吸,他安靜的擦著水漬。
“那元帥還是拿出一個可以說服人的行動出來的好。”
銀凱話音剛落,絕光如同一道銀光從他的視線閃過,最后猛的停頓在銀瀾庭的咽喉前。
他愕然,雙眸的瞳孔不斷縮小,一瞬間他竟忘了如何呼吸。
他被窒息感喚回神,他聽見九靈說:
“夠嗎?”
他想說話,卻鴉雀無聲。
他頻繁張開的嘴,在他的無聲里,就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