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四節(jié),葉凡僅僅控制音符的時速快慢顯然不夠用了。
這時的他,之所以能在現(xiàn)場能施展出萬架鋼琴同響,發(fā)出數(shù)百架鋼琴的不同音符的絕技。
是因為在這時,他和鋼琴已經(jīng)進入到一個特殊的時空里。
外面的觀眾看到的是他一刻不停的彈奏著,實際上,葉凡早已經(jīng)放慢了自己和鋼琴的時光。
慢至只有原來的萬分之一,近乎靜止。
他只用先懶洋洋彈奏出幾十種音符組合,配合著音符的時速控制,就能讓每秒都爆發(fā)出萬架鋼琴的共鳴、協(xié)奏。
簡單說,就是他和外面的觀眾已經(jīng)在不同的時區(qū)中,葉凡度過的每一年都才相當(dāng)于外界的一秒鐘。
第四節(jié),依然是三分鐘完成,以往,最好的演奏家每小節(jié)都要十分鐘以上才能大汗淋漓的完成。
每一個小節(jié)的演奏,都是演奏者最痛苦的噩夢,不少人彈奏一兩個小節(jié),竟彈到神經(jīng)直接崩潰。
而葉凡,不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彈完四個小節(jié),彈的還是改編過、難度比原作超過百倍的新版。
理查德.克萊曼得跪著聽完了四個小節(jié),渾身抖如篩糠的迎來了尾聲。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也臣服了葉凡,對剛才自己要退出鋼琴界的賭約后悔至極。
雖然他仍不相信有人能彈壞這架工藝精良的鋼琴,但葉凡如果真的做到了。
他將徹底失去向葉凡拜師的可能。
他發(fā)誓以后要做一條葉凡的狗,做他的徒子徒孫。
只要葉凡肯收他,無論他開出什么樣的條件都能接受。
葉凡很快進入了拉三的尾聲,在尾聲里,那個無敵的王者徹底消失了,只留給世間一段神話。
他的信仰者卻一直信誓旦旦的說他依然還在,只是,成了他們每一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只是他的一部分碎片,他們?nèi)烤墼谝黄鸬臅r候,那個王者就會重新降臨人間。
最后一串音符,沒人能聽出來還算不算鋼琴演奏。
因為聽起來完全不像鋼琴的聲音了,是至少百萬個音符同時迸發(fā),完美的組合在一起,發(fā)出天崩地裂般的轟鳴。
眾人都還目光呆滯,沉浸在鋼琴的演奏中,但理查德.克萊曼得終于興奮的站了起來,甚至抑制不住的跳了一小段舞。
因為他看到,他那架鋼琴仍完好無損的立在那里。
觀眾被他粗魯?shù)膭幼黧@醒,慢慢的也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他們先前對葉凡的嘲諷、輕蔑卻都不見了,反而是無比難受、惋惜。
都哀嘆葉凡畢竟只是個人,不是神。
這架鋼琴他們也開始相信葉凡真的可以彈壞,當(dāng)然,需要假以時日,而不是就這短短十分鐘時間。
葉凡面無表情的起身,一言不發(fā)的下臺,他并不需要誰的崇拜,只想盡快消失在這里,今天一不小心又出了個風(fēng)頭。
理查德.克萊曼得賭輸給他的那些錢,他根本不在乎。
沒人攔他,所有人都自發(fā)的讓路,但理查德.克萊曼得卻趕緊追上跪在了他面前。
“請你收我為徒?!?p> 他用無比流利的華夏語說道,誠意十足。
他現(xiàn)在終于徹底相信,在文明源遠流長的華夏,他們這些西人,不過就算一個暴發(fā)戶而已,不管在財富上還是精神上。
“你輸了!”
葉凡只冷冷的告訴他。
理查德.克萊曼得一怔,但看向鋼琴,卻依然沒看出什么。
他只牢牢的跪著,又不停的磕頭,嘴里依然念叨個不停,各種求情,說自己愿意承受一切代價拜葉凡為師。
他不愿去追究葉凡終究還是輸了,害怕那會惹葉凡不高興。
葉凡無奈了,只能返回臺上,手輕輕的隨便撫過所有黑白鍵,這架看著完好無損的鋼琴,卻沒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
葉凡剛才在結(jié)尾這一瞬間,恢復(fù)了自己變慢的時光,鋼琴,瞬間相當(dāng)于同時承受了百萬次的暴擊。
琴槌、擊弦機和琴弦都在這一瞬間直接被燒化,那百萬個音符怒吼的音爆都將它們徹底摧毀了,更何況之前的暴擊。
那架鋼琴看著完好無損,內(nèi)里卻已如戰(zhàn)后的廢墟。
本來就已經(jīng)跪著的理查德.克萊曼得徹底癱在地上,他完全無法用語言在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輸了,輸光了所有,輸?shù)袅怂麚磹垡簧?、為止奮斗一生的鋼琴,輸?shù)袅税菰谌~凡腳下的可能。
“姐夫~~~~~”
一個巨大的帶著哭腔的吼聲卻讓葉凡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我擦~~~~”
這是他這一百年第一次真不淡定了,因為他順著叫聲看到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極美少女。
那就是他小姨子孟齊。
“怎么辦?
殺了她!
不好吧?”
一瞬間,葉凡腦海里千折百轉(zhuǎn)了數(shù)次,只能不顧一切的跑下臺拉著孟齊一口氣跑出了商場,徹底脫離了剛才那些觀眾們的視線。
在一個閉塞的小胡同里,葉凡無語的看著、說不清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演奏里、還是沉浸在巨大驚喜中的孟齊。
“什么都不要問,我什么也不會說。
而且,你要保密。
否則我。。。。。。?!?p> 葉凡話到嘴邊,卻有了和早上孟雪一樣的無奈,該如何威脅她。
總不能真殺了她,老孟的孫女啊。
自己現(xiàn)在打算余生都吃住在孟家,老孟以前也為自己跑前跑后,辛辛苦苦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殺了他孫女,不太合適。
“你幫我。
我愛音樂,我不要成為我姐。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絕不會說出今天的事?!?p> 孟齊看葉凡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終于猜到葉凡是有意在隱瞞身份。
他之所以看起來那么廢物,只是因為他想要別人以為他是廢物。
看來不管他做什么都很成功,就連當(dāng)廢物都讓別人誤以為真,甚至比真的還真。
她索性大著膽子索性“威脅”自己姐夫來。
“去去去,想都別想,你姐都給你安排好了。
賤橋商學(xué)院!
開學(xué)你就得去,畢業(yè)了你姐還指望你給她幫忙呢?!?p> 葉凡不耐煩的示意她別妄想,自己能不殺她滅口已經(jīng)十分人物了。
威脅自己,她大概是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不要,要是那樣,我就不上學(xué)了,我要做一個音樂家?!?p> 孟齊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葉凡理都不理她,扭頭走了,終于想到了威脅她的辦法。
“不可能的!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就和你姐離婚,然后再離開孟家?!?p> 他邊走邊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