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楊推開門走進去,劈頭蓋臉問岑歡,“這是咋回事兒?”
岑歡坐在炕沿上,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直響,“這幾天我總覺得后頸發(fā)涼,原來是應在了這件事情上,肯定是張寡婦教二憨說的,她想毀了我的名聲,讓我不得不嫁給二憨。
咱家蓋的房子,也有那對賊母子一份兒,她的算盤打得還怪好的呢?!?p> 岑松,岑橘點點頭,是這樣,應該是這樣。
坐在炕上絮棉花的許杏花一頭霧水,他們在說啥?
岑楊想起昨天的事情,跟岑歡遞給,“五妹,昨天張寡婦找我借錢,我說錢都蓋房子了,今天二憨就爬上墻頭叫你媳婦,這是不是有因果關系?”
他看到岑歡的臉色難看起來,摸摸鼻子解釋,“我覺得這事兒不是啥大事,就沒跟你們說,誰知道張寡婦居然那么歹毒,故意壞你名聲?!?p> 岑榛一頭沖進來,焦急的拉著岑歡問。
“我從外面回來,隔壁村的王老五問我,啥時候把五妹許配給二憨的,房子蓋好了是不是要辦酒?
五妹,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咋能嫁給二憨那個傻子!??!我不同意!??!”
岑楊,岑松,岑橘瞬間頭如斗大,今天請了隔壁好幾個村子的人來幫忙,明天周圍的村子都會知道這件事情。
張寡婦看準了,才把二憨放出來的。
自從家里開始蓋房子,五妹天天不是在外面買材料買菜就是在自己房間做衣服做被子,幾乎不來后院。
今天出來磨豆腐,剛好就趕上了,真是倒霉。
“岑歡!”許杏花拼湊出來了整件事情,撲到岑歡身后,聲音都在顫抖。
“你這情況跟葛冬梅的還嚴重,趕緊想想辦法啊?”
“我出去跟他們說沒有這事兒!”岑榛氣鼓鼓的往門口跑。
“三哥,回來!”岑歡急忙叫住他,這種事情哪里解釋得清。
岑楊,岑松跑上去,把岑榛拖回去,抬腳踹上房門。
岑歡擺擺手,有些頭疼,“現(xiàn)在我們說啥,外面的人都不會信的,隨他們去吧。”
“那就這樣算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怒吼。
岑歡的眼珠子都瞪圓了,“怎么可能,悠悠眾口堵不住,只能疏!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從今天開始外面的人肯定會問你們,你們別解釋,也別反駁。
隨便他們傳,傳得越兇越好。
三哥,你連續(xù)一周把家里最不好吃的東西找出來給二哥。”
岑松,岑橘對視一眼,立即明白了岑歡的用意,這,這是個好法子啊。
“今兒這豆腐我是做不成了,你們讓王大娘去做一下!
從今天開始,我不出門,買菜的事情交給王大娘。
如果有人找我,你們幫我擋了。”岑歡揮揮手,爬上炕織毛衣。
岑家兄弟點點頭,陸續(xù)出去。
許杏花絞盡腦汁,也沒太想明白岑歡給岑松岑橘交代的是啥,偷偷看岑歡,發(fā)現(xiàn)她板著臉。
這個時候問,岑歡肯定不會告訴她,還是等等吧。
岑榛去廚房找最難吃的東西,這真是太為難他了。
現(xiàn)在家里難吃的東西,很難找??!
花大娘從后院跑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二憨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岑榛張了張嘴,啥也沒說。
“一個傻子的話你也信?”王大娘走進來,端起黃豆去磨豆子。
她相信岑歡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一定會的。
王大娘在岑榛那里套不到有用的消息,撒開岑榛去追王大娘,“我這不是聽大家都這么說就慌了嘛,夏滿你是不是知道啥?”
不過一天的功夫,岑歡要嫁給二憨的消息跟長了腳似的,傳遍了方圓幾個村子。
流言四起,讓張寡婦高興慘了,仿佛看到岑歡和二憨成親,岑歡家的撫恤金全到了她兜里,新房子也成了她的。
靳大娘罵罵咧咧一整天,句句唾棄岑歡,自作自受,活該!
躺在炕上的王小媳婦高興得不行,報應,這都是報應啊。
葛冬梅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去,想假惺惺的安慰岑歡,借此拉近她們的距離。
只可惜被岑松擋了,連大門都沒進去,她氣鼓鼓的去岑春蘭家送溫暖。
王小妹差點連門牙都笑掉了,高興壞了,晚上硬撐著等岑楊,岑榛。
她等到天亮,那兩人也沒來,跑去問王大娘,“楊哥,榛哥昨天晚上咋沒來咱家睡覺?”
“他們家現(xiàn)在出了事情,不方便來外面找宿,以后都不回來了!”王大娘撂下話,匆匆出門。
王小妹鼻子都氣歪了,打著哈欠回去睡覺。
岑歡從夢中醒來,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許杏花,悄無聲息的爬起來。
許杏花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岑歡愣了好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
昨天岑歡說要來她家找宿,她高興壞了。
想著晚上問問岑歡的計策,結果她們一回來岑歡倒頭就睡。
她啥也沒撈著問。
“岑歡,你給你二哥,四哥……”
“噓!”岑歡將手指豎在嘴上,眼睛不斷往門口飄。
許杏花看過去,發(fā)現(xiàn)許桃花悄悄探了個腦袋進來,“你干啥?”
“我來看二憨媳婦??!”許桃花陰陽怪氣的笑起來,推開房門大大咧咧的站在門口。
“神經(jīng)?。 痹S杏花爬起來,操起炕梢的掃帚朝許桃花擲去。
許桃花笑瞇瞇的躲過掃帚的攻擊,對許桃花做鬼臉,“沒打著!”
“爸,姐又偷吃雞腿,你管不管哪!”許杏花扯高嗓門喊了三次,就聽到了許大隊長的聲音。
“許桃花,你給我滾過來!”
“許杏花,你給我等著!”許桃花指指許杏花,撒丫子跑了。
岑歡在許家吵吵嚷嚷的聲音中全身而退。
改造岑楊失敗,她只好自己出來,唉!
一晚上沒卸妝,臉上真不舒服。
房子快點立起來吧,她的皮膚需要休息時間。
岑歡回到家,把水打回房間,剛剛把臉洗了,還沒來得及偽裝。
靳老三就一陣風似的沖進去,指著岑歡的背影跳腳,“你不許嫁給二憨!”
他昨天去姥家,今兒早上才回來,一進村子就聽說大嫂要嫁人的事情。
還是嫁給二憨那個傻子,連家都沒回直接跑來了。
“出去!”岑歡捂著臉,有點慌,感覺自己的馬甲要掉。
“你答應我不嫁給二憨那個傻子,我就出去!”靳老三不依不饒,非要岑歡保證。
岑歡無語望天,這跟靳老三有啥關系。
岑松從廚房出來看到大門開了,感覺不對勁兒,跑進岑歡的房間看到靳老三逼著岑歡答應不嫁給二憨,岑歡背對著門口,炕上還放著一盆水。
他立即明白了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一把抓住靳老三把他拉到大門外。
“五妹的事情不勞你操心,最近你別來這里!”他放完話就關上了房門。
靳老三看著緊閉的房門,哭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