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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紅葉(5)

  “騎士哪怕是死,也會帶著軍旗。這旗幟是先主賜下的,我就會捍衛(wèi)它戰(zhàn)至最后?!?p>  查理拒絕了大家讓他卸下鳴鏑備軍旗的建議,而是堅定地望向了常磐備和釃酒備犧牲者們用尸體搭出的階梯。為了快速推進,鳴鏑備同樣卸下了具足,但是卻攜帶了武器。

  “已經(jīng)足夠了,殿下?!辈槔硐蛴昵餁懶辛艘欢Y,隨后便一甩額前的金發(fā),大踏步地走向了鳴鏑備的軍隊,“我會拿下棱堡。勞煩殿下,讓下一批部隊跟進時,幫在下把鳴鏑備的具足也帶過來吧?!?p>  ·

  織田信長看著鳴鏑備的軍隊浩浩蕩蕩地以散兵線殺來時,又看了眼棱堡下方的尸山血海,還是沒能完全回過勁來。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想通,他望遠鏡中看到的那個獨臂將軍雨秋殤和雨秋殤麾下的紅葉軍,到底是怎么把這好端端的一場計劃攪得一團糟。為什么會有人看到棱堡還要一頭撞上來?。繛槭裁此麄兗词箾]有大筒和攻城武器也敢強沖棱堡呢?為什么這世界上居然存在著傷亡十成、全軍覆沒還能前進的部隊???為什么連毫無意義地送死的命令都可以義無反顧地執(zhí)行???

  織田信長也曾擔(dān)心過,他引紅葉軍往北進伏擊圈的計劃會有變數(shù)。不過他擔(dān)心的情況,也僅僅是紅葉軍從東繞路或者直接向北渡過了淀川這兩種情況,根本沒有料到過紅葉軍如此愚蠢地撞上棱堡這種可能——準確說他都沒有把這種情況納入考慮范圍內(nèi)。他認為紅葉軍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棱堡的威力,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可是織田信長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紕漏——他低估了紅葉軍在雨秋平遇害后的憤怒和決心,那樣的情感足以支撐著他們完成世人難以想象的自殺般的命令,以肉身來打造階梯。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他之前自以為是地認為雨秋平的棱堡是有缺陷,認為雨秋平不該在棱堡間留下間隙,那只不過是防御體系的軟肋罷了——可是現(xiàn)在織田信長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棱堡和城、巖砦不一樣,為了防御的需要,它是沒有大門的。如果不留下間隙的話,棱堡里的部隊根本沒有辦法越出工事反擊。而且只要有一個棱堡被攻陷,敵軍就可以直接順著攻擊整個棱堡群。他此刻有些懊惱,之前為什么會覺得有“絕對防御”之稱的雨秋平設(shè)計的防御工事是有缺陷的呢?現(xiàn)在,織田信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堆在棱堡下的尸體而無法處理。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葉軍的士兵列出了散兵線——這樣松散的陣型,如果織田軍能夠發(fā)動野戰(zhàn)反擊,瞬間就可以擊潰——可是織田軍根本走不出棱堡,只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紅葉軍沖到棱堡前再列隊。

  高梨虎丸作為織田家大筒隊的一個小隊長,并沒有織田信長那么多的心理活動。他此刻只是一邊努力控制自己被那一聲聲“為了紅葉殿下”嚇得發(fā)抖的腿,一邊督促著他手下的炮手們清膛換彈。剛才紅葉軍連續(xù)的決死突擊雖然沒有殺傷任何一個織田軍的士兵,但是卻對棱堡上織田軍的士氣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此刻一個個都仿佛驚弓之鳥,被紅葉軍決死的氣勢嚇得不知所措。棱堡下傳來的血腥味而仿佛隨時回蕩在耳邊的“為了紅葉殿下”的幻聽,讓他們一個個心神不寧,完全沒辦法投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高梨虎丸自己都打不起精神,他的那幾個炮手就連連出錯,連基本的換彈都弄不利索了。

  但是高梨虎丸也知道,他此刻必須竭盡全力擋住紅葉軍。他所負責(zé)的那門大筒正對著紅葉軍突破的方向,紅葉軍殺上來后這里就是首當(dāng)其沖。以紅葉軍那樣的憤怒,肯定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吧?但是織田信長就在這座棱堡里督戰(zhàn),偷偷潛逃也是必死無疑。所以,他只能竭盡一切地擋住他們。

  鳴鏑備的部隊越來越近了,可是高梨虎丸卻沒有急著開火。他們這門大筒的位置非常好,因此不需要在紅葉軍離得遠的時候浪費裝填時間去換上實心彈射擊,而是一直裝著霰彈,等著紅葉軍在棱堡前并隊聚集的時候來一發(fā)射擊即可——之前面對常磐備和釃酒備的時候,高梨虎丸都是這么做的,一次射擊就可以帶走數(shù)十名紅葉軍士兵的生命。這一次,他也打算如法炮制。

  炮手們已經(jīng)填好了火藥?,F(xiàn)在就要把霰彈裝入炮膛內(nèi)。高梨虎丸看著原來越緊的鳴鏑備和越來越慢的炮手們,忍不住去催促自己的炮手。那個炮手立刻忙不迭地捧著霰彈殼往炮孔里搜,可是在他把身體彈出墻垛口的那一刻,利箭破空的聲音忽然傳來,一枚羽箭徑直釘在他的眉心,一箭斃命,那炮手也捧著手里的霰彈殼直接摔下了棱堡,滾落在了尸山上。

  “弓箭手?紅葉軍不是全部換裝鐵炮了嗎?”高梨虎丸見狀嚇了一跳,看向了距離棱堡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的鳴鏑備,“怎么辦到的…”

  手忙腳亂之下,高梨虎丸又指揮著另一個炮手搬著霰彈殼往炮口里塞,可是同樣在他把身體彈出棱堡外準備裝填的那一刻,又是一箭射來,干脆利落地命中眉心。炮手慘叫了一聲便摔了下去,霰彈殼則落在了墻垛上。他身后的一個炮手上前想要去撿霰彈殼,立刻又被一箭命中眉心。

  這下炮組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那個霰彈殼就仿佛燙手的山芋一樣,誰也不敢去碰。

  棱堡上的大筒和鐵炮還在一刻不停地開火,可是沒能造成多少傷亡——因為射擊位置最好的這門大筒遲遲沒能開火。退到棱堡中央指揮臺上觀戰(zhàn)的織田信長看到了那個墨跡的炮組,立刻派侍衛(wèi)來催促,大罵著要求高梨虎丸立刻開火,否則就等著人頭落地。

  高梨虎丸看了眼已經(jīng)開始并隊的鳴鏑備士兵,急得已經(jīng)滿頭大漢——現(xiàn)在可是射擊的最好機會?。∷谑菂柭曄铝畹?,要求左右兩個炮手同時捧著霰彈殼往里裝填。兩個炮手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是身后織田信長侍衛(wèi)的雪亮大刀在哪里擺著,他們兩人也不敢違抗,只得硬著頭皮狂呼著沖了上去,祈禱對面那個準得要命的弓箭手射死另外那個人。

  可是這次利箭離弦的聲音卻有些雜音,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兩個裝填的炮手被一左一右同時射中眉心,哀鳴著摔落下去。

  “你們是傻蛋嗎?不會舉面盾牌嗎?”織田信長派來的侍衛(wèi)看著這些炮手們放著擺在堡墻上的藤牌不用,一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上前,氣不打一處來。城頭的這些兵不少都被剛才紅葉軍的突擊嚇得夢游了,呆呆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侍衛(wèi)罵罵咧咧地撿起藤牌護在身前,看也不看那些不敢動彈的炮手一眼,自己拿起一個散彈殼就要彈出身子往炮孔里塞,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待會就把這幾個炮手全斬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聽到利箭破空而來后被藤牌擋住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取而代之的是鐵炮轟鳴的聲音。侍衛(wèi)愣了一下,隨后就感到一顆彈丸貼著他的臉龐擦過。在那一剎那,他心底涌起了死里逃生的僥幸——對面那個神準的弓箭手似乎不擅長使用鐵炮,居然沒打中自己——可是在下一剎那,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那個弓箭手瞄準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旁大筒炮孔里塞著的火藥。又在下一剎那,也是這個侍衛(wèi)人生的最后一個剎那,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不會吧,隔著這么遠的距離,炮孔在視野里估計只是一個小黑點吧,怎么可能打得中呢?

  視野外,鳴鏑備的隊列里,查理正吹去鐵炮口的硝煙,根本沒有去觀察自己射擊結(jié)果的意思。

  在炸膛聲傳來的同時,侍衛(wèi)已經(jīng)被爆炸的威力震飛了出去。他手中舉著的霰彈殼,也正巧在棱堡上口被引燃炸裂開來,無數(shù)細密的彈丸肆意潑灑向棱堡上猝不及防的密集守軍。一片慘叫聲后,墻垛邊成片的守軍就倒在了血泊里。

  福大命大的高梨虎丸在爆炸的瞬間抱頭蹲下,僥幸撿回一條狗命,可是卻被震得發(fā)暈,眼前泛白,愣了一會兒才逐漸恢復(fù)了意識。等他終于站起來想要回到作戰(zhàn)崗位時,余光里卻發(fā)現(xiàn)棱堡堡墻左右無數(shù)的織田家武士正拼了命地向他自己這邊跑來——難道?

  高梨虎丸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第一個鳴鏑備士兵已經(jīng)躍上城垛,毫不客氣地一刀就照著高梨虎丸的腦袋砍來。高梨虎丸身后的一個織田家武士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替他用刀格擋下了這一擊,隨后又是三個織田家武士趕過來,一人一刀刺入了這個鳴鏑備士兵的腹部。

  “還沒完呢…”那個鳴鏑備士兵惡狠狠地獰笑了一下,“老子可是踩著那么多弟兄的尸體才上來的,老子要替他們把你們織田狗都殺干凈!啊——”

  鳴鏑備士兵大吼著嘔出幾口血的同時,雙腿猛地發(fā)力,硬是在臨死前頂著這幾個織田家武士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為了紅葉殿下!”

  那個瀕死的士兵發(fā)出臨終咆哮的同時,他身后的墻垛邊瞬間翻上了十余個鳴鏑備士兵,在這個犧牲者撐開的空間里穩(wěn)穩(wěn)落地,隨后殺向了猝不及防的織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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