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o衣聽明白后,也是一頭霧水,還以為月書是在湖底中了什么術(shù)法:“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月書拍了拍有些發(fā)疼的腦袋,道:“你說,月老到底是不懂,還是看得太透。我跟你說,戀愛腦什么的,最討厭了……”
話都還沒說完,月書這一閉眼,就又睡著了。秦?zé)o衣接住這個秒睡怪后,心中的擔(dān)憂并沒有減輕分毫:“一睡醒就說胡話,看來是還沒睡夠。”
要不是給她施了昏睡咒,也不知道要說多久的胡話;既然她那么痛苦,那干脆,就把痛苦的事情忘掉,就好了。
秦?zé)o衣食指輕點,便是從月書的眉間取出了一點火光。那火光之中,正一幕幕上演著杜黎平在她面前,因為尹零露而慘死的模樣。
“我知道這有些殘忍,可起碼,他還能活在你的記憶里。”
……月老廟前半臥在古木樹枝上納涼的月仲,突然睜開了雙眼。古木傳遞而來的景象中,秦?zé)o衣身側(cè)那個叫杜月書的女子給他的熟悉感,實在是太奇怪了。
“杜,月書,嗎……”,然而,月仲才剛剛在心中默念了多遍的名字,一個晃神,便是忘得一干二凈。
甚至,連那女子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杜,杜什么來著。奇怪,真是奇怪”。
只覺得忘記了些什么事情的月仲,喚出姻緣牘后,便是將秦?zé)o衣的名字,寫了上去:“秦?zé)o衣……看來,的確是個假名。不過,不妨事。”
一覺睡醒后,快速恢復(fù)元氣的月書,腦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覓食。幸好秦?zé)o衣早有準(zhǔn)備,早早的就在止步居給她定了一桌好吃的。
酒足飯飽之后,月書靠在椅子上抱著肚子瞇著眼,懶洋洋的說道:“師父,我不想比了。”
其實,要是月書現(xiàn)在說她還要去參加云臺劍會,秦?zé)o衣才是為難。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給她找到足夠多的演員來陪她演一場完美的大戲。
在她昏睡的這小半個月,云臺劍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秦?zé)o衣一直忘記告訴她罷了。
鶴心煥不出意外的拔得頭籌,謝飛燕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給自己掙了不少好名聲。
鶴心煥離開鄢都前,曾多次去找謝飛燕想要知道月書的住所,可二人在城中遍尋無果只得作罷。至于那些謝飛燕送來的禮物,都是錦玲代收然后轉(zhuǎn)交進來的。
“不比就不必吧,我?guī)闳ョ娚睫D(zhuǎn)轉(zhuǎn)如何,你不是一直都想去那兒看看嗎?”
月書搖了搖頭,直起身來便是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師父,你大小也算個名人,認(rèn)不認(rèn)識什么厲害的高僧?”
“不認(rèn)識?!?p> 月書略微有些失望的吧唧了下嘴后,提議道:“……那咱們接下來,就去找高僧,讓他把湖底那些東西全都超度了。這樣我就可以帶杜黎平那傻子回家了,你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
“不怎么樣?!?p> “沒勁,沒勁透了你”,嫌棄完秦?zé)o衣后,月書又開啟了碎碎念模式。這些天,哪怕是做夢,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把杜黎平從尹零露那兒搶回來。
“你說,杜黎平到底為什么喜歡尹零露。哪怕她成了那樣,也不離不棄。當(dāng)初,他不是第一個反對接尹零露到杜家常住的人嗎?”
“許是,日久生情吧”,這種事情秦?zé)o衣也是沒什么經(jīng)驗,能給出這種答案,他自己都覺得很不錯了。
然而,這答案似乎完全說服不了月書,理由是:“什么日久生情都是假的,我跟你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也沒見你喜歡我啊?!?p> 秦?zé)o衣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他在月書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變態(tài)嗎,現(xiàn)在也就罷了;從前的月書就是個小屁孩,只有變態(tài)才會對小孩子下手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把月書當(dāng)小孩子;可這小孩子的靈魂卻是個老妹,實在是不在一個頻道上,溝通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對啊,說到這個,我真的很想問問你誒,為什么你不喜歡我?。渴俏议L得不好看,還是我的劍不夠快,或者說,是我性格不夠好?你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這么完美的人都瞧不上,指望你自己找?guī)熌铮率沁b遙無期了?!?p> 秦?zé)o衣面無表情的反問道:“你確定你方才說的那些,你都有?再者,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居然和你說的一樣,完美無瑕?”
月書往后一仰,用余光看了看桌上的殘羹剩飯后,起身抱拳:“……我卡殼了,告辭!”
順利離開止步居的月書躲在止步居大門前的石獅子后面偷偷的往里面瞥了幾眼。逃單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秦?zé)o衣可還在里面,要她花自己的私房錢,絕對沒可能!
月書盯著酒樓里的秦?zé)o衣把飯錢結(jié)了之后,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就是準(zhǔn)備安心離開了。這一回頭才是發(fā)現(xiàn),謝飛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不遠處,正瞇著眼滿帶著笑看著自己。
“飛燕,你是來送我的嗎!”
月書剛朝謝飛燕飛奔過去,謝飛燕卻是笑著,和她擦肩而過了,奔向了月書身后的秦?zé)o衣。
?。ㄅP槽臥槽,是不是因為我說了要送禮物給她,結(jié)果沒送,她生氣了?天吶,為什么到現(xiàn)在我才想起來自己先前答應(yīng)過別人什么的啊,這就是渣男行為啊,怪不得謝飛燕會當(dāng)自己是透明的隱形人)
月書滿眼震驚的轉(zhuǎn)過頭來,只瞧見平常和她在一起大大方方的謝飛燕,此刻扭扭捏捏面帶潮紅的低著頭,手里還一直絞著一節(jié)手帕:“先生……”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陽光甚是刺眼。月書雙眼微微一瞇,只見一圈圈的粉紅氣泡從謝飛燕的身上冒了出來。
“我去,這些粉紅氣泡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要多個師娘了?”
月書知道戀愛中的女人不僅沒腦子而且極其可怕,也不敢做聲,只得靜悄悄的靠近他們,想看看能不能聽到些什么勁爆的消息,以及驗證一下自己方才的推斷。
秦?zé)o衣也沒有讓月書失望,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我與月書馬上就要離開鄢都了,多謝相送?!?p> 謝飛燕咬著嘴唇,片刻后,抬起了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柔情似水的看著秦?zé)o衣:“不是,先生,我,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