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不一樣?”
蘇寧被她這話嚇得一怔,哆哆嗦嗦的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讓您......讓您不喜歡?”
“怎么會”,齊氏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看向鏡中的女子,輕嘆道:“如今寧兒長大了,懂事了,阿娘怎會不喜歡。”
蘇寧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還以為她在懷疑自己呢!
齊氏與她描完了眉,又沉默了許久,中間一直在思考,隨后壓在心里的話才敢緩緩講出來:“寧兒,上次、上次那樁婚事.......”
蘇寧見她吞吞吐吐的,索性直接回道:“您說和慶王府的婚事?!?p> “哦,對對對”,齊氏緊繃著一顆心,姿態(tài)儼然已經(jīng)低到了塵埃,惶恐不安的說道:“阿娘也只是隨口問問,寧兒千萬不要多想,以前都怪阿娘考慮的太少,太自私,才險些讓我兒丟了性命?!?p> “是他們又逼迫您了嗎?”
看著她這副卑微的樣子,哪里還像是母親對女兒說話的態(tài)度,蘇寧自己都替她感到心酸。
“哪有的事,好歹也是你二叔二嬸,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斷然還不至于這樣的”,齊氏解釋道。
“那就好?!?p> 蘇寧點了點頭,但她覺得這事并沒那么簡單,如果有挽回的法子,前身也不至于被逼到上吊自殺的地步。
她現(xiàn)在除了有具空殼以外,對于前身的事情知之甚少,不了解前身的過去,也無從去推斷她的想法,或許是個貞烈女子,又或許有其他原因。
但她和前身的想法卻是截然不同的,斷然不會再因為感情的事情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更不會去尋死覓活。
經(jīng)歷過諸多變故,她現(xiàn)在倒像是有些看破紅塵了,不過是段婚姻罷了,總歸是要有的,如果非要接盤,嫁誰不是嫁呢。
興許她會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對,不過要還在原來的世界,按照自己的脾性,又有家里人的催促,頂多過個一年兩載,這件事情還是會被提上議程的。
既然放在以前,婚姻都會是一種逃脫不了的宿命,來到這個地方恐怕更加沒有選擇的余地。
在這男尊女卑等級森嚴的社會里,很多東西不言而喻。
她既沒有豁達到不顧一切去追求自己權利的勇氣,也沒有像前身那般絕望到自殺的心境。
按照自己的邏輯思考了一遍,蘇寧注視著齊氏,認真的問道:“這樁婚事您是怎么看的?”
齊氏看著她一臉的嚴肅,倒也不像是隨意說說,也很鄭重的回道:“慶王爺為娘雖沒見過,倒也聽人提起過,年歲尚輕,為人持重,論年齡,慶王爺還比當今圣人年幼一歲,但論輩分,圣人都得稱其一聲皇叔,身份自是尊貴。”
蘇寧思量著點頭道:“那倒是挺不錯的,皇室宗親,挺般配?!?p> “傻丫頭”,齊氏輕聲責備道:“這哪能說是般配,這可是咱們蘇家高攀了,若不是你二叔捐了個朝議郎的官位傍身,即便是慶王爺再對你另眼相看,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與咱們商賈之家結(jié)下姻親,更何況還是正妃?!?p> “那......”
蘇寧聽得云里霧里,看自己這身打扮倒像是唐朝的風格,盛世大唐影響可謂深遠得很,怎么還聽到了捐官這種事情,莫不是自己來到了唐朝末年?
想到這層,她心里就有些發(fā)虛,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慘了,唐朝末年畢竟是個混亂的年代,自己怎么說也只是個弱女子,要是打起仗來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個很嚴重的問題。
如此看來,與慶王府結(jié)親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些局促不安的瞄了眼身后的齊氏,蘇寧趕緊問道:“如今是哪一年了呀?”
齊氏皺眉遲疑了片刻,沒好氣的答道:“眼下正是中平八年呀,寧兒怎生連日子都記不清了?”
“中、中平八年?我?”
蘇寧無奈的抬頭看了眼頂上的白綾,真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給勒死。
丫的,這和沒問有什么分別。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覺得也算不得多大事情。在這里生活下去,日子久了很多事情總歸是會知道的,沒必要急著尋根問底。
就眼下來說,與慶王府的婚事才是頭等大事,可不能還沒等到戰(zhàn)亂,自己就因為拒婚丟了性命。
齊氏狐疑了一陣,也沒有繼續(xù)計較此事,而是將話題繼續(xù)引向慶王府這邊,好不容易能夠平心靜氣的與女兒商討此事,她幾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若真能了了這樁心事,也算是對蘇府對故去的夫君有個交代了:
“要說你二叔二嬸這次也確實是為大房操了心的,如今朝廷法度不明,一時扶商一時抑商,趙家做的還是鹽商生意,一朝令改,指不定會是什么情況?!?p> “趙家?”
“嗯,對,趙家”,齊氏苦悶的笑了笑:
“為娘知道你與三郎感情深厚,可元白這孩子總歸是太孤傲了些,雖然阿娘對他也沒什么偏見,可在外人看來他確實有些桀驁不馴,就為了心中的一點執(zhí)念,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妥協(xié),哪怕是為了寧兒你去搏個功名,阿娘也覺得他是個可以托付的人?!?p> 說著她忍不住直搖頭。
蘇寧聽著甚覺怪異:“我、我與他感情深厚?可我怎么聽阿沁說他不是什么好人,很壞很壞的?!?p> “這?”,齊氏頓時愣住,沁兒那丫頭怎么敢在她面前這樣說趙家三郎,自己說話都得注意分寸。
仔細回味方才的對話,她越發(fā)的覺得不對勁,難道這傻丫頭失憶了?
這樣想著,她心里既喜又憂,斟酌了會,卻還是如實說道:“沁兒那樣說三郎想來是因為他與陶家九娘的親事吧,這也怪不得元白那孩子,他既知道你許了慶王府,總不能再執(zhí)拗下去。”
“哼,那也是大豬蹄子”,蘇寧撇嘴道。
女人天生的蠻橫勁被激發(fā)出來,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齊氏卻是一臉訝異的看著她:“大、大豬蹄子?寧兒,你、你在說些什么?”
“哦,就是和阿沁說的一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將阿沁賣的很徹底。
齊氏有些不悅的瞪了眼她,輕聲責備道:“別人可以這樣說元白,寧兒你卻不能這樣說他,元白與你總歸是兒時的玩伴,在蘇家最不濟的那些年也對我們母女多有照拂,如今你們都有了婚約,各生歡喜,也算是很好的結(jié)果,但這份恩情我們母女還是要銘記在心的?!?p> “哦”,蘇寧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婦人與阿沁對那位某三郎的態(tài)度顯然是大相徑庭的,自己聽著好像也覺得那什么三郎并沒有阿沁說得那般不堪。
不過想到前身上吊自殺的事情,她心里不知為何沒來由的就生出了些恨意,而且還不是發(fā)自自己的本意。
自己有著與前身同樣的面孔,冥冥中來到這里,莫不是替她復仇的?
“那可不行,我不想做怨婦”,蘇寧默默的念道,心里卻是直起寒栗。
最浪13叔
今日還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可以給我投票的有緣人。